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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宴席拖到现在皆是因为淑贵妃与苏修仪?皇后倒是擅长给苏家两姐妹拉仇恨。这会儿虽不是菊花盛开的正季,但是摆出来的一盆盆珍贵菊花,倒是让庄络胭看得有了几分兴致,既然皇后说了是赏菊,她也不要浪费皇后一番苦心不是。吃蟹rou的程序虽说繁杂,但是在座诸人哪里又用得着自己动手,庄络胭吃了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水晶蟹黄包,觉得有些腻味,便喝了口菊花茶漱口,看着旁边放着各色菊花出神。“皇上驾到!”趁机起身活动一下肠胃,庄络胭行礼完毕后,就见到帝后两人相携坐下,她不自觉看了眼另一边的淑贵妃,见她笑容仍旧如常,不知道心里是否还能笑得这般开口。“诸位爱妃不必多礼,今日这宴席,朕本不欲前来,只是皇后辛苦一场,朕不忍心白白浪费皇后一番心意,”说完亲手夹起一个蟹黄包放到皇后的碗碟中。众位妃嫔见状,立刻说皇后辛苦,宴席非常丰盛云云。“昭充仪meimei不喜这蟹黄包的话,可以尝尝这道蟹rou蒸蛋,这道嫩滑不腻,想来合meimei的胃口。”宴席继续进行了一会儿后,坐在庄络胭上首的徐昭容笑着轻声开口,“充盘煮熟堆琳琅,橙膏酱渫调堪尝。一斗擘开红玉满,双螯啰出琼酥香。此等美味,meimei可别辜负了。”庄络胭被徐昭容突然冒出口的诗句弄得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眼见皇上与皇后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便笑道:“蟹rou自然极其美味,只是菊花也美,meimei一时只顾着赏花,竟是忘了满桌的美食了。”说完,起身向皇帝与皇后方向福身,“皇后娘娘备下的菊花台漂亮了,嫔妾是个不惯一心两用的,只顾着赏菊花,却又把满桌美味蟹rou忘记了。”“难得你这个好吃的只顾得看花去了,可见皇后备下的这些菊花有多漂亮,连昭充仪这样俗气只知吃食的人也忘记吃东西。”封谨当场便露出几分笑意,又赏了皇后不少东西。转头见庄络胭似乎面上带了些不好意思,便取笑道,“皇后等会儿可要记得给这个俗人装上几样吃的带走,免得待她想起吃食时,又觉得怅然若失了。”这话听着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仔细听着,却让人有种皇后与昭充仪关系十分和睦之感。淑贵妃笑着看了皇后与皇上一眼,很快又笑着低下了头。众人都明白了,皇上这是向众人表明皇后还是这后宫之主,而孙容华与昭充仪的事情已经揭过,以后不要再牵扯到皇后身上。后宫里没有蠢笨的女人,众人都明白,而作为皇帝的封谨也明白。帝后心情好了,这个宴席自然也就顺利进行了下去,而被皇上取笑两句的庄络胭在众人眼中那也不是丢人,而是大大挣了脸面。皇上知道昭充仪爱美食,可见是对其多少还是上了些心,日后待她还是客气些,别莫名其妙惹了麻烦还不自知。可是也仅仅是这样而已,因为这里还有其他更受宠的妃嫔,庄络胭这样的,至多算是受宠,算不上圣宠甚隆。也许只有站在角落的高德忠明白,皇上今日的几句话,要护住的不仅仅是皇后在后宫里的正宫尊严,还有……看了眼众妃嫔中不算最打眼的庄络胭,一个地位算不上高的妃嫔站在风口浪尖上,算不得什么好事,更何况这个封口还牵扯到前朝与正宫娘娘。第44章、谁算计谁在秋老虎渐渐收起他的威势时,淑贵妃以皇贵妃仪仗回家省亲,黑夜里那奢华的仪仗队几乎照红了妃嫔们的眼睛,那华盖之下的八宝描凤香轿,不知承载着多少人的嫉恨与羡慕,逶迤出了宫门。庄络胭依在窗口,听着宫外的热闹,不由得笑了笑,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把头探出窗:“今晚的月亮挺圆挺亮。”云夕把屋内的烛台一盏一盏的点亮,走到庄络胭身后,神色带着些小心:“主子,现在进了秋日,夜里凉,奴婢给您加件外衫吧。”“哪里有这么娇贵,”庄络胭缩回脑袋,笑着道,“难得这天气凉爽了些,你这丫头便巴巴让我加衣服了。”见主子神色如常,似乎并无思恋家中之意,云夕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看着走廊外在微风下闪烁的宫灯,庄络胭似有些叹息的道:“往日不曾细细看过那天宫月亮,如今静心瞧着,才明白为何有这么多诗人以月寄情。”“奴婢读得书不多,倒是还模糊记得主子您极喜欢的那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人生……”“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庄络胭笑着背出下面两句,轻轻摇头道,“月色确实美,我喜欢这首诗因为他在感慨景色与生命,而不是以月寄情。”转身离开窗边,庄络胭有些不以为然的道,“这月亮最是多变,以它来比做感情,倒是玷污了感情。”“爱妃说得有理,朕也以为这月亮美则美矣,可惜太过多变,实在不能寄以情义。”“奴婢参见皇上,”云夕没有想到皇上这会儿会突然到来,惊慌的下跪行礼,脑子仔细想着自己与主子有没有说犯忌讳的话。“妾见过皇上,”庄络胭脸上也有着一丝惊讶与喜悦,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行礼,听到云夕请安的声音,才忙福身行礼。“爱妃不必如此多礼,是朕唐突了佳人,”封谨上前把庄络胭的手握在掌心,“朕倒是冤枉爱妃了,爱妃也是有几分才气的。”庄络胭带着羞涩之意垂下头:“皇上又取笑妾,不过背得一首诗罢了。”若不是这身体里有点记忆,那她连这首诗都背不出来,在现代受那么多年的教育搁这后宫,她比那文盲也差不了多少了。当一个男人与自己的女人在一起,要是真的整夜只谈诗词,这个男人不是书呆子就是柳下惠,而封谨显然两者都不是,所以谈谈星星月亮,聊聊诗词歌赋后,还是要做正事的。月光渐渐从窗外印照进屋内,整座宫殿陷入寂静之中,高德忠守在外室,静静的看着进入屋内的月光越来越多,直到时近子时,一个太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高总管,淑贵妃省亲归来,说是要拜谢皇恩,您看这……”高德忠看了眼内室,压低声音道:“淑贵妃省亲劳累,皇上怜其身子,免了今日跪拜谢恩之礼,待明日淑贵妃歇息安好再拜谢不迟。”“奴才明白了。”太监躬身退下,连气也不敢出得大声了。高德忠把手中的拂尘换了一个手,再度看了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