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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被推开,青芝手里端着药碗进来了。“叶将军,该喝药了。”苏龄玉将他的手腕松开,轻轻看了青芝一眼,“叫什么叶将军,叫姑爷。”“……”青芝手里的碗差点落地,急忙找个地方先放下来,不是,她就离开了一会儿去煎药,这里发生了什么?叶少臣的嘴慢慢地咧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晃了晃手上银灿灿的戒指,“对,该叫姑爷。”“姑、姑娘……”青芝凌乱了,她刚刚煎药的时候难道睡过去了?苏龄玉过去将药碗拿过来,扶着叶少臣将药喂下去,随后将空碗又递给青芝。“我们刚刚成的亲,恭喜,你是第一个知道的。”青芝捧着空碗,形若游魂地走出了屋子,外面的阳光正好,晒得她一个哆嗦。“青芝姑娘,你怎么了?”岳生看她不对劲,有些担心地询问。青芝木然地转过头,“你打我一下,我看看疼不疼。”“吓!这可使不得!”“那我打你一下,你感受感受。”说完,青芝一脚踩在岳生的脚上,特期待地问,“疼吗?”岳生毫无防备地受了一脚,脸都憋红了,“疼。”“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呢,果然是在做梦,嗯,一定是的。”青芝一边说一边“飘”远了,留下岳生一脸懵逼,她当然是不疼的,因为被踩的人是他啊!……苏龄玉和叶少臣私定终身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身边伺候的人知道,青芝一度懵了一整天,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姑娘怎么就嫁人了呢?在遥远的夏城,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叶将军,喝药了。”苏龄玉抬头,“说了,叫姑爷。”青芝脸扭曲了一下,“姑、姑爷,喝药了。”叶少臣心情大好,乖乖地喝完,眼神都没有从苏龄玉的身上挪开。青芝那个郁闷,平白就多了个姑爷,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啊啊啊。“姑爷!”青芝忽然惊叫起来,叶少臣毫无预警地流鼻血,眼神也开始迷茫起来。下一秒,苏龄玉已经冲了过来,给叶少臣扎针,掐着他的人中,往他的嘴里塞了一枚黑褐色的药丸。一刻钟后,叶少臣才慢慢地苏醒过来,看到苏龄玉眼里还没消退的惊惧,轻轻地笑起来,“不怕啊,我舍不得死的,刚刚只是累了。”苏龄玉深深地吸气,背过身去拿了帕子给他清理血迹,“我知道。”那就好,叶少臣想,他是真舍不得。开始出现短暂晕厥,是一个相当不好的预兆,苏龄玉从叶少臣这里离开,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半个时辰。再走出来的时候,她的神色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青芝都不敢进去,害怕看到她不能承受的东西,然而,屋子里一切如常。青芝以为苏龄玉只是累了休息一下,然而几天以后,她才在苏龄玉的屋子里的床边发现一个刻痕。那是一个无意义的痕迹,却很深,只有一遍一遍用指甲描绘才能形成的刻痕。青芝后来发现,苏龄玉的一根手指顶端开裂过,不管她之后再怎么注意给姑娘保养,那根手指都回不到从前如玉莹润的模样。“苏大夫,叶将军的情况怎么样了?听说已经开始出现鼻血和晕厥?”苏龄玉轻轻点头,对方一脸颓丧,仿佛一切都完了。“完了,我们都会完的……”他跌跌撞撞地走远,似乎已经提前成为了行尸走rou,丧失了所有的生气。苏龄玉很生气,凭什么就完了?叶少臣又没有死!你们凭什么提前就判他死刑!她不高兴,很不高兴,脚步生风地往叶少臣的屋子里走。“叶帅,您放心,属下一定会……”屋里传来岳生有些沙哑的声音,极力地压抑着,却还是遮不住他的悲伤。苏龄玉砰地一声推开门,“有什么好哭!我还没哭你们有什么资格哭!”她愤怒地盯着岳生,盯得他往后连退两步,“苏姑娘,我、我没有哭,我就是嗓子……”“叫夫人!”“夫人!”岳生都要给跪了,夫人的气势好足啊,不愧是叶帅的夫人。苏龄玉仔细地看着岳生的眼眶,果然没有看见红色,这才放过他。她走过去,抿着嘴给叶少臣检查,脸绷得跟石头一样。叶少臣朝着岳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岳生感激涕零地迅速出门。“怎么生气了?谁惹你不高兴,等我好了我去教训他。”“……”苏龄玉手上的力气无意识地加大,就是他啊,就是他让自己不高兴了,为什么还不好?“我感觉,今天好多了,真的。”叶少臣朝着她笑笑,苏龄玉根本不敢看,“丑死了,再消瘦下去我会嫌弃你的。”“那可不行,再丑你也得认了。”叶少臣的手已经瘦得只剩骨头,却依然宽大,他轻轻拍了拍苏龄玉的手,“我会好起来的。”苏龄玉想点头,想附和他,会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可是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我一会儿再来看你。”苏龄玉逃也似的冲出去,站在门口仰起头,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她已经没出息到要让病人安慰她了吗?啧,她可真是没用。……城南这里,所有人都像是在熬日子一样,自从知道叶少臣开始出现晕厥的现象,所有人都像被抽掉了活力。他们开始在心里计算着,还有几天,叶少臣就该传出噩耗了。第二百五十三章真好其间,又有两个大夫染上了病症,可却没有造成什么恐慌,因为已经麻木了。迟早,他们所有人都会染病身亡,早一点迟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大夫们开始消极怠工,反正看不到希望,努力还有什么作用?他们都在等着,等苏龄玉也崩溃,等叶少臣死去,她也跟他们一起陷入深渊。一天两天,他们每一天都在猜测,快了吧?也该差不多了吧?何必不承认呢?何必徒劳无功地死撑到最后呢?有什么意义呢?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一转眼,似乎已经超出了杜鹊然坚持的时间。“那又如何,叶将军原先体魄强健,能撑长一点也不奇怪。”不是还没有好吗,多一日少一日又有什么区别?唯一还在不停忙碌的,只有苏龄玉和白归,他们好像看不到其他人的消极,看不到叶少臣的虚弱,将自己逼到一个境界,一刻都停歇不下来。不管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