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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琴和柱子开始捯饬生计问题。田柱想自己打些东西拿出去卖,琴姨打算绣点帕子荷包什么的。苏龄玉任由他们自由发挥,三人饭后坐在院子里,燃一点驱虫的香,商量着往后的日子,那种感觉很让苏龄玉着迷。于是她也帮着一块儿出主意。她给田柱画了一些式样很新潮的家具图样,跟这里的审美微微有些不一样,但也不会太过。田柱抱着那几张图样研究了好几日,先挑了一个最简洁地试着打了出来,然后感受到了惊喜。“真挺好看的,样子是简单,可是摆在屋子里,莫名就有种……就有种……”田柱也形容不上来,就觉得,很好看。苏龄玉但笑不语,她虽然不懂得怎么做,但她会欣赏。千年以后家具质量都不错,拼得就是颜值,能不好看吗?至于荷琴那里,她描花样的时候,苏龄玉就跟着一块儿,她对自己画画还是有点自信的。“阿囡你画得这是什么?怪有趣的。”琴姨从没见过苏龄玉画画,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惊奇,“这是小猫吗?”“嗯,不像吗?”苏龄玉歪了歪头,荷琴立刻摇头,“不是不是,画得很好,很……可爱。”那必须的。于是荷琴干脆自己不画了,就用苏龄玉的花样绣成帕子或是荷包,没想到居然很是受欢迎。一晃,快三个月了。苏龄玉如今早已不用每日都去朱国富那里,三五天去一次即可,他的腿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日,徐老又过来接她,“丫头,往后我可就不能来了。”他脸上红光满面,“托了你的福,我往后啊,可是能去南面儿享儿孙福了。”朱国富的腿疾是他最头疼的事情,因为这个,连带着性子都变得暴躁了不少,如今能治好,他从头到尾都透着舒爽,因此对于徐老更是有求必应。“恭喜。”苏龄玉笑着道,出了门上了朱国富特意为她准备的马车。今日其实也是苏龄玉来得最后一日,到了朱府,朱国富一见到她就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丫头啊,快来看看我的腿怎么样了,我觉得已经完全好了,昨个儿下了一场雨,腿竟然一点儿不疼。”朱国富乐得跟个孩子一样,又跟苏龄玉形容了半天那雨景有多漂亮。“多少年没有这个心情赏雨了哈哈哈哈。”苏龄玉给他检查,虽然没有完全好,可是坚持用药吃药,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朱老爷,您的腿疾已经无需我再来诊治,今日之后,我就不再来了。”苏龄玉擦干净手,写了两张方子,“这副药坚持煎了泡脚,另外这副可每七日喝一次,再喝六个月方可停。”“啊?你就不来了?那、那我的腿若是再不好呢?”朱国富心里有些不安,苏龄玉将方子交给朱府的下人,口中说,“不会的。”她说得轻飘飘,却异常让人信服。朱国富见状,直接让人去将那个小院子的契书拿来,“说好了的,这院子就是你的了。”苏龄玉接过来,心里安定了下来,那个小院子,如今可真的就是他们的家了!“哎呀我说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厉害,我这腿前前后后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人来看,结果受了罪还没有起色。”朱国富心情大好地将苏龄玉彻彻底底夸了一顿,“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你居然还是个姑娘。”“姑娘,有什么问题吗?”朱国富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姑娘家行医本就罕见,更别说还有真本事的。”他唏嘘了一下,“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就听说过那一个,原本还想将人请来的,结果怎么也寻不到。”苏龄玉得了契书,已经打算告辞了,听见朱国富感叹得真情实感,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顺口问了一下,“哦?还有这样的奇女子?”“那可不,名头也好听得紧,叫什么‘芙蓉姑娘’,这一听就是个大美人儿啊哈哈哈哈。”朱国富仰头笑得正嗨,冷不丁领口被人一把揪住,险些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丫、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放手……”朱国富吓了一大跳,他认识苏龄玉几个月了,却从没在她脸上瞧见过这么可怕的表情!苏龄玉始终平静温和的脸上,此刻可用“狰狞”来形容。她死死地盯着朱国富,喉咙上下滚动了数次,声音里夹杂着让人不明白的颤抖,“你说的,是芙蓉姑娘?是哪个芙蓉姑娘!”朱国富被她的样子给镇住,下意识地回答,“就、就是芙蓉姑娘,我也没见过啊。”苏龄玉的手慢慢松开,炸飞的理智开始回笼。会不会,只是个巧合而已,世界这么大,刚好有一个医术好的女子,刚好也叫芙蓉姑娘,也不奇怪。她开始给自己暗示,不要多想,不要太在意,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不喜欢失望的感觉。“苏丫头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芙蓉姑娘?”朱国富缓了过来,用手将被她抓皱的衣领给抹平,“或者,你想要成为她那样的人?”第三百零八章说出来,谁会信“那个芙蓉姑娘,是什么样的?”“这我哪儿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朱国富看着怎么也抹不平的衣领发愁,“听说这个姑娘神秘着呢,给人瞧病都带着帷帽,不过医术确实了得,别人治不好的病到她手里,就跟玩儿似的。”他看苏龄玉眼里确实有着急切,朱国富心里好奇,却也搜肠刮肚地帮她再多想一些。“哦,对了。”朱国富拍了一下手,“消息并不确定啊,但是有人说,这芙蓉姑娘在京城里也曾开过医馆,治好了不少人呢,那医馆叫什么……,春什么堂,春什么堂来着?”朱国富一时间想不起来,歪着个冥思苦想。“妙春堂。”“哎对对对,好像就叫这个名儿,你也知道这个呀,看来你也是打听过的。”朱国富笑起来,笑到一半,整张脸僵住了。他看到苏龄玉的眼睛里开始往外溢出水光,速度极快,哗啦啦地就往下流。“哎,哎,你这是……这是怎么了?”朱国富受到了惊吓,慌慌张张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最后瞪了一眼伺候的小丫头,“递帕子呀。”苏龄玉这会儿什么都听不到,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哭,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窜到她浑身各个角落,唤起了她的情绪。原来,她并没有走远吗?兜兜转转,她还在同一个地方,跟自己牵挂的人相隔千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