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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也不惊讶。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十年前还有人鱼公主消失不见的这档子事,只觉得长大后的埃莉诺越看越叫人欢喜。瓷白肌肤,湛蓝美眸,微红脸蛋......薇薇安在看见埃莉诺的那一秒,不自觉笑弯了眼睛。要是埃莉诺脸上的焦急不安能消失,就更完美了。不愧是她的小女儿。真是美极了。小美人鱼气喘吁吁,还没从运动后的余韵中缓和,扶住她的手臂作支撑点,断断续续问,“女巫jiejie,你、你这里......还有没有把人鱼变成人类的药水?”她摸了她的手臂。这让薇薇安非常高兴,语气中藏不住雀跃,“有的。”她顺势拍了拍埃莉诺的手背,“我去给你拿。”上帝没有欺骗埃莉诺。咕噜咕噜,喉结滚动,透明药水滑入腹胃中停留很久,没有出现十年前立刻变出双腿的相同情况。“无论什么药水都无法将你变成人类”这句话,是真的。埃莉诺不死心,拽住薇薇安的衣袖,恳求的语气,“还有其他药水吗?”桌子上,清一色是埃莉诺喝完的试管瓶。这样下去,变不成人类,先变成海滩上搁浅的鱼类还差不多。薇薇安皱了下眉,摇头说,“没有了。”就算是有,也不能再让她喝下去了。更何况,至少在她这儿,是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一种药水是她没有尝试过的了。埃莉诺沉默了几秒。缓慢的低头,拽住薇薇安手腕的手指也跟着慢慢向下滑,最终垂在身侧,“......哦。”她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真实的表情,将眼底的失落、委屈和无奈等多种复杂的情绪被敛了敛,挤出一个笑,“谢谢您,那我……”埃莉诺转过身去,连背影都是寂静的颜色,“我就先离开了。”像是一不小心沾在灰黑蜘蛛网上的蝴蝶,扑腾着翅膀,却挣脱不开,也逃不掉,即使逃离这张情网,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往哪儿。看着埃莉诺逐渐远去的背影,薇薇安不自觉摇了摇头。又是为哪家的小子困情呢?她怎么会知道,从始至终埃莉诺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坏小子而已。小美人鱼有节奏的摆动着曼丽的鱼尾,一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迷茫而不自知,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算了。还是去找艾伦吧。埃莉诺想。虽然十年前父亲拒绝过自己变成人类的请求,但……时至今日,除了变成人类找到屈潇之外,她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这般想着,她的眼皮重重下沉。嗯,父亲一定会帮她变成人类的,否则,她就只能回到天堂了。他舍不得深爱的小女儿刚一出现就再次离开人世。耳边浮过水流声,埃莉诺闭上眼睛,感受水流逆向而来的阻力。似乎只要冲破了这道阻力,也就冲破了屈潇和她之间的阻力。窸窸窣窣的话语也是这个时候压迫水流声,并以水波为载体,传入她耳畔的。“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又在污染源附近建了一幢实验室。”“要是被我逮到,真要剥了他的鱼皮。”有点熟悉的男低音。埃莉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猛的一回头。金黄色的长发被水流涤荡成为弯曲的形体,盘旋交织在脑后,构成一副绚烂的瑰丽。浅蓝的瞳孔扩大了些,埃莉诺想的没错。即使距离很远,她也能认出说话的人正是自己儿时的玩伴。海洋的守护者,父亲最忠诚的部下的儿子,拥有尖锐獠牙的鲨鱼哥哥——达尔西。达尔西没看见她,似乎正为某些琐事而烦心,眉头紧皱,和下属说些什么,“很久以前海底曾发生过一起爆炸事件,现在爆炸点的水质还不容易改善了些,是谁又……”多年未见,稚气散尽,从前的影子只能在他的外形上窥见一斑。深蓝色的短发,同色的瞳孔,背上是属于鲨鱼特有的藏青色的背鳍。达尔西是世界上游的最快的尖吻灰鲭鲨一族,手上拿着象征守护和环境保护标志的盾牌和叉戟,急匆匆往某个方向赶。从他的话里,埃莉诺可以知道,他现在在海洋环境保护局工作。犹豫不到一秒,或者说,一秒都没犹豫,埃莉诺改变方向,朝着达尔西游去。好在达尔西没有用最高的游速,埃莉诺很快追上他。白皙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埃莉诺不顾众目睽睽,用海底通用的人鱼语,没头没脑问,“在哪儿?”达尔西先是对手腕上突如其来的触感感到一阵不悦,在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眉头才稍稍有了舒展。他眯起眼睛,有些不确定,也有些小惊喜,“埃......埃莉诺公主?”埃莉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心里像是被人打翻了一罐胶水,颠来倒去的粘稠和焦急。就整个海底而言,只有她知道,十年前的爆炸发生在丹尼斯的实验室里,而十年后的今天,又一幢实验室拔地而起。是巧合吗?不,这绝非巧合。想到丹尼斯那儿或许有屈潇的线索,即使有危险,埃莉诺也一秒都不能再等。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她看着达尔西,定定的重复,“你们刚才说的实验室,”“在哪儿?”神秘又深邃的蔚蓝色大海,美丽又动人的人鱼传说。变幻莫测的潮起潮落,沙滩在一轮新日下渐渐苏醒。岸边的居民们正吹响海螺号角,也不知是否能将信息传递入海底。海底两万里,阳光深不可入,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旭日已从海平面升起。崭新的一天已悄然降临。☆、chapter40波澜不惊的平静海面,巨浪袭来。一艘白色的轮船乘着咸涩的海风,踏着疾烈的水波,忽然出现在南海这片海域上。嘶。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从甲板上醒来。耀眼的日光刺在他脸上,对比之下,呈现出一种极端病态的白。脖子上镣铐是特意定制的,比原来的尺寸还要小了一圈,仿似说话之间就会有随时丧命的危险。薄薄的眼皮缓慢掀开,又被刺目的光芒闪到。屈潇下意识伸手去遮,伴之而来的是沉重的镣铐声。铁链击打在甲板上的声音是那样熟悉又真切的恐惧,他皱了下眉,垂眸向手腕处望去。冷白削瘦的手腕被捆上一圈又一圈繁重的枷锁,他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继而看向左侧。果然,他的左右手腕都被锁上了沉重的镣铐。不仅如此,就连脚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