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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花放于地面,又将窗架收回,关好窗子。心知姑娘素来不稀罕那些个名贵花种,只在乎她这盆绣球花,蔷儿自是得好好照看着。听着外头越来越响的风声,东珊渐觉手脚冰凉,不自觉的搓了搓手,“瞧这样子,怕是春雨将至。”“可不是嘛!方才奴婢瞧见外头的梁燕飞得极低,八成是要落雨的。”落雨正好,薄风疏雨,正适合躲在锦被中安眠,东珊遂嘱咐蔷儿到后厨说一声,今日早些做午膳,用罢她便要早早的午歇。蔷儿领命而去,然而才出院子没走多远,听闻小厮来报,说是有人来拜访,她便又拐了回去,“姑娘,今日怕是不能早些用膳了,有位蓝瑾姑娘来看望您呢!”骤闻陌生的名字,东珊回想半晌也没想起此人是谁,说来她在这儿生活了四年,几乎已将周围之人给认全,可这位蓝瑾姑娘她竟是毫无印象,“这位是哪家的千金,我与她相熟吗?”“曾在一家宴席上同坐过,说过话,当时人多,姑娘您可能记不大清楚,她是容爷的meimei。”一听说是鄂容安的亲眷,东珊当然不会怠慢,忙让人请她进来,毕竟她用过人家的糕点,也得好好款待他meimei才是。只不过蓝瑾骤然来访所为何事,她还没能猜出来,唯有等人到了之后随机应变。没多会子,就见锦帘掀开,一抹茜色映入东珊眸中,眼前的小姑娘一张小巧莹白的鹅蛋脸,笑起来还有两弯梨涡,煞是喜人。才刚东珊还在苦思回忆,愣是想不起来,这会子瞧见她的梨涡终于有了印象,只因这姑娘笑容甜美,瞧着很是舒心。东珊赶忙起身相迎,请她落座。蓝瑾早已备好说辞,说是自家姑姑的女儿将将周岁,近来这天冷热交替,这孩子风寒一直反复,喝药喝得直吐,瞧着心疼人,“我想起那日在宴上,好像听到你与人说过,孩童得了风寒,疏通经络便可缓解,这才特地过来拜访,向jiejie寻求医治之法,多有唐突,jiejie勿怪。”治病救人,东珊当然乐意传授,这还是她先前在舅妈那儿学来的,没想到来到异世后竟能派上用场,“我这也是土法子,不一定管用,你可以试试,若对她的病情有所缓解,那自是再好不过,如若没有,还是得请大夫来诊治。”随后东珊便开始教蓝瑾该怎么做,教罢之后,这茶也半温不热的,蔷儿提壶出去再沏热茶。趁着屋内没人,蓝瑾这才道出今日过来的真正目的,“大哥听说我来找你,特地嘱咐我带样东西给jiejie。”说着蓝瑾将一方雕着牡丹花的紫檀盒子取了出来。“给我的?”东珊好奇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条粉碧玺十八子。初来此地时,她并不懂碧玺的价值,只当是普通的彩色珠子,后来听人介绍才晓得,碧玺和翡翠玉石一般,皆是价值不菲,这串碧玺的珠子颗颗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圆润透亮无杂絮,且碧玺色泽多变,能找到十八颗颜色几乎一样的粉碧玺着实难得。这样的手串,少说也得几百两,收鄂容安一方帕子她已觉过意不去,哪里还敢收这么贵重的礼?“容公子这是何意?”“我哥说,礼尚往来,你送他手帕,他自是要回礼的。”原是为这事儿啊!东珊无谓一笑,“容公子实在太客气了,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虚礼?那帕子是我还给他的,不算相赠,无需回礼。”东珊居然说两人是朋友,看来兄长还没挑明啊!意识到这一点,蓝瑾说话也格外小心,“这可是我哥的一番心意,jiejie你就收下吧!”不管哪一世,东珊都明白不能随便收男人贵重东西的道理,尤其是现在,钗簪手串之类的皆算是定情信物,她哪里敢收?心有顾虑的她当即将盒子盖上,放于桌上,推给蓝瑾,“无功不受禄,手帕的事儿已然揭过,容公子没必要再送我什么,这手串我不能收,还请meimei见谅。”蓝瑾再三劝说,东珊都坚持己见,不肯收下,无奈的蓝瑾只好作罢,暗叹哥哥这是在坑她。本欲起身告辞,丫鬟却说外头下雨了,东珊顺势请她留下用午膳,蓝瑾也明白人家只是客套一句而已,但又想着既然兄长对这位姑娘有意,那她实该与东珊多多相处,打好关系,便顺势应了。虽说她的到来打乱了东珊的计划,好在东珊对这位姑娘印象不错,蓝瑾也不是扭捏之人,两人倒也能说到一块儿去。得知蓝瑾还会骑射,也懂些拳脚工夫,东珊甚是敬仰,“我也想学些武艺,还想学骑马,奈何兄长总让我读书习字,只可惜我根本就不爱那些。”这一点蓝瑾深有同感,因为她大哥也是这么要求她的,“他们都希望姑娘家能知书达理,温婉贤惠,好在我有好几位哥哥,这个不许我学,那个就偷偷教我,我总算是偷学了些武艺,你若想学,得空我教你啊!”“好啊!我想出去有些困难,你若得空便来约我,我哥不好驳你的颜面,肯定会放我走。”两人越聊越投机,有她陪着倒也是种乐趣,待雨停歇之际,蓝瑾起身告辞,东珊还有些依依不舍,特地亲自送她到门口话别。鄂容安在家中等候许久,这茶热了又凉,已然品得没了滋味,他还以为meimei很快便会归来,哪料晌午也不见人影,他不禁猜想,若是礼没送成,两人话不投机,料想meimei也不会留下用膳,既然留在那儿,八成已将东西给送了出去。他设想得倒是美满,然而现实往往令人措手不及,meimei归来时竟将那方盒子也带了回来。鄂容安见状心顿沉,“她没收?”“哥,我可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不遗余力的劝她收下,可人家说那方帕子是还给你的,她不要回礼,一句话把我给堵死,你这说辞有问题,不怪我办事不利啊!”有问题吗?鄂容安自觉这由头尚算合情合理,“这已是最好的理由,我还能怎么说?”“说得不够清楚呗!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坦诚布公了呢!原来你什么都没对她说过,东珊jiejie说得对,无功不受禄,你为何送人家手串?又以什么身份相赠呢?”未等他开口,蓝瑾便先提醒道:“哎---别再说是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