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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再反抗,松开了指,乖顺的倚在他怀。他的肩膀如此宽广,为她遮挡着簌簌的风。依偎在他肩头,汲取着他的温暖,贪婪的嗅着他那清冽的熟悉气息,东珊只觉无比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什么苦难都会过去,都不值一提。目睹儿子公然抱着儿媳离开的场景,章佳氏气得浑身发抖,她看不顺眼之人,他偏要抬举,分明就是故意在她面前示威!这回东珊出事,她肯定会借跟傅恒诉苦告状,说在这儿受了许多折磨吧?到时候傅恒又会来闹腾!娶这个儿媳害得她们母子不和睦,当真是孽缘啊!章佳氏哀叹连连,心越发愤然,殊不知东珊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回到南月苑后,东珊困顿不已,未用晚膳,只喝了药,用了几口清粥便躺下休息,傅恒也没打搅她,任她先眠。半夜她被渴醒,嗓喉冒火且干疼,坐起来想倒水。一旁的傅恒被她的动静惊醒,让她别动,由他去倒。饮罢茶后,傅恒又扶她躺下,东珊很不适应,勉笑道:“发热而已,没什么大碍,你别那么紧张。”方才她睡着之际,小山眉也一直紧皱,黛色眉梢悬挂着丝丝愁绪,任凭他再怎么用指去抚,也难抚平她心底的恐惧与不安,傅恒疼惜的同时懊悔不已,“怪我没能一早察觉额娘的真实意图,才害你受此苦楚。”这又怎能怪他呢?东珊握住他的,抬眸柔柔的望向他,温声安慰道:“你问过,可我瞒了你,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觉得没必要什么事都劳烦你。”他的面色明显不虞,以致于东珊心有顾忌,默然片刻,怯声询问,“你……会不会生我的气?”他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恼她?但看她如此小心翼翼,他便佯装不悦地讲起了条件,“我不在家时,额娘究竟是怎么对你的?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便不生气。”东珊坚称只是讲故事而已,“只不过我今日有些不舒坦,想着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未料我的身子居然这么弱,是我自个儿疏忽大意,与额娘无关,你别多想。”她的目光很飘忽,定然没说实话。傅恒还想再问,东珊又咳了几声,他不忍再拿这些糟心事烦她,终于没再追究,替她顺着背,轻声道:“你不想说便罢,交给我来处理。”她就怕他不罢休,再激化母子矛盾,仇怨弥深,忙拉住他的好言劝说着,“你不会要找额娘说道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无甚大碍,你千万别再去质问额娘,我不想再惹是生非。”而今的她变得胆怯,不再像以往那般无所顾忌,身为她的丈夫,他很清楚,她的表现不是因为懦弱,所有的妥协和隐忍皆是为他。如此谨慎的模样使得他越发心疼,很希望她能回到从前,可以随心所欲,不再委屈自己。拍了拍她的背,眸眼微酸的傅恒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应得干脆,嘱咐她别担忧,“现下你身子不适,在家好好养着,不必再去宁辉院。”想起大夫的话,东珊忍不住提醒道:“若我只是月事推迟,你会不会失望?”“我从来没期待过,何谈失望一说?”微倾身,傅恒凑近她低笑道:“实则我更希望是月事推迟,若然你有了身孕,我便无法交功课。”原来他是存着这样的小心思啊!怪不得他一直不介意她是否有喜,点了点他的心口,东珊笑嗤道:“句话不离功课,皇后娘娘让我督促你读书来着,你却只在帐交功课。”“我日日勤勉,你才更幸福,被我滋润得越发娇美,不是吗?”夫妻二人说说笑笑,没再提那些烦心事,而后相拥而眠,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东珊以为傅恒信了她的话,不会再追究此事,她没料到的是,后来傅恒还是背着她去了一趟宁辉院。彼时梨枝奉上一碗鹧鸪川贝汤,章佳氏正在品尝,瞧见儿子黑着脸进来,慢悠悠的放下勺子,漱了漱口,拿巾帕拭罢唇,不屑哼笑道:“我还以为东珊不在这儿,你便不会来此。”他隔差五便会过来请安,自认并未疏远母亲,母亲这般奚落,实在是无理取闹,傅恒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婉言奉承,冷声道:“今日孩儿正是为东珊一事而来。”章佳氏暗叹自个儿果然没猜错,东珊她就不是省油的灯啊!“怎的?她跟你告状了?你来为她讨回公道?”“额娘误会了,东珊什么都不肯说,只道来此讲故事而已,真相孩儿不得而知,她不愿提,那我便不再追问。只是有些肺腑之言想与母亲说一说。”来之前,傅恒想了很多,他与母亲吵过几回,皆是不欢而散,东珊不希望他与母亲对抗,希望此事能平和解决,那他就该尝试着换一种方式与母亲沟通,“我知道额娘您想让我纳妾的目的何在,现下东珊已有孕,证明她没有毛病,子嗣一事您无需再忧虑,至于纳妾的念头,还请额娘放弃,不论您指谁,我都不可能让她进这个门!到时候难堪的又是谁?您认为珍贵的,硬塞给我,那不是爱,是□□!您知道孩儿想要的是什么吗?”一句话问得章佳氏哑口无言,儿子想要什么?财富权势?抑或其他?怔神间,但听他又道:“孩儿想要的,只是一个温馨的家。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倘若这个家总是勾心斗角,孩儿忙完差事还要来化解家里的矛盾,我也会疲惫您懂吗?东珊从未有过挑拨之心,她只盼着能得您欢心,与您和睦相处,如此一来,我才能安心当差,不为家琐事分心。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我考量,作为一个妻子,她十分合格,作为儿媳,她也尽量如您所愿,问心无愧!希望额娘能理解她的一番苦心,别再对她怀有敌意。”傅恒之言,句句发自肺腑,情真意切,章佳氏听罢,震惊不已,哑口无言,逐渐陷入沉思之,东珊没提这几日发生之事,着实出乎她的意料,章佳氏不禁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太过分。傅恒深知她是一家主母,又是他的长辈,不管对错与否,她都不可能承认错误,向谁道歉,而他也不需要母亲的道歉,只盼着她能理解他的难处,言尽于此,傅恒再不多说,“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