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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随便儿都没反应过来,张嬷嬷已经拿了张帕子冲了上来,抬手对德妃脸上一抹。这段时间用黄油膏子故意涂出的发黄脸色被水冲掉帕子抹掉,露出底下雪白莹润的肌肤来。太皇太后目光一凝。她先前看德妃冲过来的时候,衣袖翻飞露出的手腕晶莹如雪,心中便是一动。抽了那许久福寿膏,量又特别大,应该枯瘦焦黄,哪里还来的这般丰润?果然!这贱人这段日子,根本就没抽烟膏!她的目光再次盯住了随便儿。叫这个小太监来慈仁宫,原本没有多想,只是听张嬷嬷屡次提及这小子会伺候人,一时随口吩咐罢了。然而今日德妃举动,还有此刻德妃的形容,都仿佛在告诉她,这事儿,不简单。她慢慢坐起身,坐回缭绕的烟气之后,又恢复成了那个平静而阴气森森的老妇人。信儿不会忽然变成那样,一定是有人作祟。不管是谁作祟,不管那人藏在哪里,她都要把她们一个个揪出来,亲手碾死。对面,德妃挽了一把湿发,怒道:“你个老货!你做什么!”张嬷嬷端着盆,嘿嘿笑道:“得太皇太后吩咐,看娘娘急出了汗,给娘娘洗个脸儿。”德妃也不和她罗唣,此刻心里砰砰地跳,知道事情不好,急于回到香宫,拉了随便儿要走,却听后头太皇太后阴恻恻道:“那个小太监,叫什么来着?”“回娘娘,原名李菊,德妃娘娘给改名李渊。”“让他自己来和哀家说。”德妃手一紧,随便儿挣了挣,rourou的小手在她手上悄悄一拍,示意放心,随即便转过身,乖巧地上前几步,给太皇太后行了礼,甜甜地道:“见过老佛爷。”太皇太后怔了怔。东堂没这个称呼,她乍听意外,随即便觉得这称呼着实不错。再看随便儿时眼神一动,心想都说这小子伶俐,果然非一般伶俐。只是这年纪这么小,要说是哪家细作,实在是不像……眼前的孩子,不过四五岁年纪,一张雪白的团团脸,一双天生带笑的眸子,长相是极好的,也天生喜相,果然是很容易入选宫人的那种。此刻身上湿透,微微发着抖,越发显得荏弱可怜。太皇太后的眼神里却并没有因此生出多少怜惜,也不管他在发抖,细细打量他的眉眼,并无所得,却又隐然有种熟悉感,但又寻不出端倪,不禁有些焦躁,面上却笑了一声,道:“果然是个伶俐孩子。既然入了慈仁宫,便留在哀家身边使唤。迎香,带这孩子下去洗漱。”张嬷嬷便应了。德妃揪紧了衣襟,半回头正看见随便儿回头使眼色,她咬咬牙,只好收回牵念的目光,在背后那老虔婆阴鸷的盯视中走了。一回到自己的屋子,来不及换衣裳,她便喊来菊牙:“去找那个离虹!文臻告诉我们的那个香宫眼线!”……那边随便儿在张嬷嬷监视下换了衣裳,从里到外,连小靴子都换了。这是怕他身上有夹带搜身的意思。但随便儿身上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贴体肤藏的,换到最后,娇羞地一扭身,说声嬷嬷不许看,张嬷嬷啼笑皆非骂一声:“嬷嬷家孙子都比你大!这小鬼精!”但也稍稍转了转头,趁这一转头,随便儿抽出了原来衣裳袖角的一个小包。等张嬷嬷转过头,他已经把小包转移到了新衣的腰带下。靴子里的垫高来不及抽出来了,好在那是隐形高跟,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现在的问题是换上的靴子是普通靴子,马上身高就要出纰漏。随便儿之后便一直踮着脚走路,一边走一边想总不能一直这样,看来某些计划得尽快执行了。他过去的时候,怀里抱着一盆水仙花。说这花清心益神,要献给太皇太后。张嬷嬷原本不许,但是仔细检查了那花,实在没有问题,且开得确实极好,她素来喜欢随便儿,心里有点怜惜,也便不再阻拦了。随便儿便抱着花去慈仁宫伺候。太皇太后已经歇下了,今夜宫中明显气氛不一样,外头脚步声一阵一阵地过,到处都灯火通明。实在不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时机。随便儿一边这么想,一边顺手在柜子上放下水仙花。笑眯眯地去端太后的燕窝羹。他目光在银盘银盏上一落,心中呵呵一声。光知道用银器,却不知道银器只会遇砒霜而变黑,而天下之大,毒物何止千万?更不要说那蛊,什么器也验不出来。袖子一动,一颗黑珠正要滚出来,却听见身后太皇太后缓缓和张嬷嬷道:“听说陛下出了事……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哀家这心里,忽然也惴惴的,你说哀家要是忽然怎么了……”张嬷嬷立即道:“太皇太后还年轻着呢,且一向虔诚礼佛,洪福齐天,凤寿还长远着呢!”太皇太后恍若未闻,“……一个人走太孤单,到时候,便带着德妃一起走吧。”随便儿手一颤,滚出去的黑珠瞬间收回了袖子。背上的汗毛刹那间根根竖起。这老妖婆,好端端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试探他?警告他?她如果有事,就要奶奶陪葬?张嬷嬷喏喏不敢应,太皇太后又道:“这意思,你且传令全宫。将来就照此办理。”张嬷嬷只得应了。随便儿转身,一脸懵懂地,笑嘻嘻地奉上燕窝羹,仿佛什么都没听懂。仿佛没听懂这老货,一旦把这事传令全宫,除非他把整个慈仁宫的人都杀了,那么只要太皇太后死了,就会有人告诉皇帝,太皇太后要德妃陪葬。随便儿还不知道新帝已死,永王即将继位的事。但他知道,无论谁做皇帝,都不会拒绝这个临终要求。张嬷嬷从随便儿身边过,随便儿袖子一动,一颗黑珠骨碌碌滚入张嬷嬷的绣花鞋里。张嬷嬷走出殿外,正要召集人们宣布这事,忽觉腹中疼痛,只得匆匆奔去茅厕,这一蹲便是好久,太皇太后派人来催,她急忙收拾完赶回来,太皇太后以为她去了这半日,定然早已把那事安排了,也没多问。张嬷嬷哪敢说自己一直在蹲坑根本没办那事,心想今晚就先当值,明日再召集人说这事也不迟。当晚香宫和慈仁宫的灯火早早就灭了。随便儿伺候太皇太后起居,在外殿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一群太监无声地穿过慈仁宫的甬道,进入香宫,德妃居住的屋子黑沉沉的,显然已经熄灯歇下了。领头的太监一努嘴,身后的人便一脚踹开了门,猛地扑了进去,三两下扑到床边,手中的绳索往下一套。却套了个空。床上没人。太监们大惊,正要寻找,忽听身后咔哒一响,却是门被锁上了。太监们反应还算快,又扑到窗边,窗纸却忽然噗噗几响,被戳了一个大洞,洞里伸进来一支烟杆,十分豪气地喷出青灰色的烟雾。太监们嗅见烟气,便都软软地倒在了窗下。床下,德妃和菊牙爬出来,找了两个身形相近的太监,剥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