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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心里想着其它的事,但嘴上也没敷衍,顺着就回答了。严氏点点头,当时似乎意识到什么,往旁边看了一眼,回头,往沉鱼这边又凑近了些,问道:“闹矛盾了?”沉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一眼,瞄到裴笙的侧脸。就仅仅只是个背影,但她仿佛就能透过去,看见他脸上的阴沉。马上就把目光收了回来。“没有,他一向这样。”沉鱼没有多说,随口一句,就把事情给掀了过去。对于国公府这边的事,她从来没有向母亲透露过一星半点儿,因着她也不经常回去,所以有些事情,母亲也不知道。在他们眼里,裴笙是个再好不过的女婿,国公府的世子,身份尊贵,长得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更重要的是,身边除了沉鱼,再没有别的女人。可难得会有男子做到这般。所是那就算性子冷一点,也没什么。毕竟这不重要,和之前那些优点比起来,不值一提。虽然心思一直都浮着,定不下来,但是沉鱼接着又拿了筷子,想着既然肚子空着,未免自己难受,那还是再吃一点儿吧。就这么吃了几口,慢悠悠的好一会儿后,那边山茶匆匆跑了过来,到人身边,俯身,压着声音说了几句话。“好像后院发生了些事,老夫人过去处理了。”“真的?”沉鱼惊疑了一声。山茶点了点头,继续道:“不晓得发生什么,但老夫人神色凝重,怕是挺棘手。”沉鱼想,那奶娘陶氏来了府里,却不见人影,老夫人此番又匆匆离开......沉鱼不禁起了些心思,有些忧心,下意识的往刚才裴笙坐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什么时候不见的?沉鱼起身,话都没有说一句,就往后院跑。......其实压根也发生不了什么事。这是在国公府里,又是大日子,任谁也不敢在这上头闹事,更何况,区区那么一个人,还能翻天不成?所是沉鱼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赶到后院的时候,看见老夫人在同一位紫衣女子说话,大致瞧着,是个妇人,四十来岁的模样。因着还隔得远,只能隐隐看见人的侧脸,并不清晰,沉鱼继续往前走,一眼便看见那衣裙上的绣纹。和她方才在游廊边,隐约看见的绣纹一模一样。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应该就是陶氏了吧。陶氏在同老夫人说话,两人一句一句的,话语间似乎倒挺和谐,老夫人唇角弯着,还是带着笑意的。这般情景,沉鱼不敢贸然上前。不过她倒是真的被眼前的这些状况给弄懵了,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接下来的状况,已经来不及让她去做过多的思考。因为这厢一抬眼,瞧见裴笙踏着步子,正缓缓往这边走来,虽然他的步子很慢,但只要再拐过这个拐角,就能看见这儿站着的老夫人和陶氏了。沉鱼一边盯着裴笙的步子,一边拼命的在脑子里想――陆湛和她说过什么来着?他说,裴笙他目前尚是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中,一颗心思都是在漂浮悬挂着,极易受到刺激,很有可能因为某些事情,某些人,就再将他隐藏的那些情绪给激发出来。想起上一世,那天晚上他忽然会有那样的反应,沉鱼现在大致能够猜测――他一定是受到了刺激。那样的,受到刺激的他,就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红了眼睛不管不顾的,谁都劝不住。所以一定要小心注意着才是,一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否则,他真发生些什么变故,那谁都阻止不了。而沉鱼真切的明白,那样的裴笙,究竟有多可怕。她现在想起来,都是还在浑身发着颤的。那目前这般的情况......不行,不能让他看见!这是沉鱼脑子里唯一余下的想法。就在裴笙即将走过来的时候,沉鱼转身,只装作没看见他,然后,扶着旁边的柱子,微微上前踏了一步。心里一边在默数着。估摸着裴笙快走近了,沉鱼扶着柱子,身子慢慢弯了下去,皱着眉头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接下来,人也顺着往下滑。“扑通”一声倒地。虽然心中有了考量,这厢是使后背撞的地,也尽量的减少了这股子劲儿,但是当闷痛传来,沉鱼咬牙,身上还是一阵难受。没法子,只能这样了。而当时裴笙一抬眼,最先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叶沉鱼。当时心里便是一阵揪的生疼。他大步跑了过来,那一刻脑子就跟就跟完全糊涂了似的,完全顾不得那么多,俯身一把将人抱起。落入怀里是娇软香嫩的身子,已经是软软的完全不余了力气,怕不是晕了过去,想到这儿,裴笙不自觉的将手环住,怕人会从自己手上掉下去。转身正想往屋里走。可是转瞬间,那抹紫色的身影落入眼帘,裴笙一顿,幽深一片的瞳仁里,沉的越加阴郁,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紧缩。就连抱着沉鱼的手都微微的颤了起来。那股极致密集而又一丝丝将力气抽掉的感觉,修长有力的手指变得尖锐又无力,而原本均匀的呼吸声,也是一下一下变得沉重。沉鱼当时窝着身子在他怀里,能十分清晰的感觉到这些变化,以及,他身上不管怎么都压不住的那份暴戾。令人生怖。他看见了,一定是看见了。虽然这有一种将自己置身于狼窝的感觉,但是沉鱼皱着眉头嘤咛一声,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只往他怀里缩。这让裴笙的意识有刹那的清醒。他只看了一眼便没有再投目光过去。在那一愣之后,眸子里的冷漠慢慢袭上,他抱着人,大步离开。今日若不是担心着怀里的人――他一定会去弄死她!第43章质问裴笙一把将沉鱼扔在了床上。床榻上被子是铺开的,厚厚的一层,人就被这么使力扔进去,闷然一声倒也不怎么觉得痛,整个热完全晕乎回去再说想,而就是脑袋晃了晃,有些晕乎。裴笙显然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撒了手之后,就在床边坐下,一言不发。后边的人就着这个冲劲滚了两滚,最后是被一边的墙阻拦住,一顿,才是停了下来。咬着牙关,连哼哼声都不敢发出来。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沉鱼一张脸陷在锦被里,只露出几缕几缕的发丝儿,缓缓的,尽量压下自己的呼吸,一动都不敢动。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