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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丈夫,如今位至国公,将来,地位也只能是节节高升。而她,死了丈夫,没了家,如今只能寄人篱下。那时候国公府的下人们都不太瞧的起他们母子,表面上冷冷淡淡,内地里也说了不少的闲话,说多了,实在难听的话也不少,母亲郁郁寡欢,日渐消瘦,大多的时候,只能拿他来发泄。她说要是没有他该多好,带着他就是个累赘。不然她还可以再嫁的。所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些经历,都是让他所陌生和恐慌的,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乖乖的听话,听母亲的话,让她不那么的生气。所以尽力让自己做到最好。而那时候他同裴笙年龄相仿,就难免拿到一起来比较,从学业功课,到武艺学习,只是哪怕他用了十二分的努力,在旁人甚至母亲眼里,都比不上裴笙。只因为他是世子。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内心的怨气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起来的。而有些事情,看起来有再沉重不过的后果,但是他的缘由......真的就很简单。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下意识的什么都要和裴笙去比较――尽管他打心底里认为,他裴笙除了那一个身份,没有任何是比他要强的。直到后来母亲意外离世。他在这世上彻底变成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样的打击无疑是沉重而巨大的,轰然而下,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已经在悬崖上挂着的,摇摇欲坠的他――狠狠摔下去,体无完肤。那时候国公府对他最好的就是陶氏,虽然只是个奶娘,但是经常会做许多好吃的送过来,还会和声细语的同他说话,夸赞他读书好,武艺好。他差一点点,就要将她放进了心里。抛却伦理道德,抛却心里那道坎,那时候心里在想,他无畏与天下人作对。只是世人皆败类。当他发现――那陶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根本什么都不在乎,利欲熏心,只是不择手段的要往裴骥的床上爬,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果然这世界上没有好人。不,那些都不配叫做“人”。而他的性格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扭曲。扭曲到一种近乎变态的恐怖地步。这么多年,他再继续能够活下去的原因,就是看着其他人过的不好,特别是裴笙,他成了亲,有了家,有一个他深爱着的娘子,还有那即将出世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些他没有,什么都没有。所以他想毁灭掉。给叶沉鱼下绝育的药,虏了她离开想让她受尽折磨,安排月见进去,想让国公府天翻地覆......一切都只是因为不甘心,想让裴笙也变得和他一样。和他一样孤独可怜。还有,他也想往上爬。盒子里的菜还在冒着热气,袅袅余余,飘散着的味道不可避免的往鼻子里钻,明明,就是馨香的味道。可他闻着却是恶心的。一碟蝶精美的食物,却是让人完全提不起食欲来,味道盘旋在鼻尖,散之不去。那一瞬间他想起了许多的事情。想起父亲刚离世的时候,许多人指指点点说母亲克夫,他却只敢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看着母亲一日一日没尽头的哭泣。想起待在国公府的时候,他白日里看书学习,夜里练功,几乎就没有休息下来的时候,可是母亲却还是责备他,说他没用,说他比不上裴笙。也想起母亲离世的那一日,他突然发现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却是一点儿都哭不出来,陶氏守在他身边一整日,柔声安慰他不要伤心。那些原本已经离去很久的画面,如今却是一幕一幕的浮现眼前,变得清晰无比,好像就只是发生在昨日一样。外头轰隆隆满是烟花爆竹的声音,绚烂亮丽的烟火在空中炸开鲜艳的颜色,透过那狭小的窗户现在眼前。他这才想起今日是除夕。所有的人,都高高兴兴的聚在一起。......守过岁之后,本是极困的,但沉鱼破天荒的,竟是一大早便起了身。她早前便准备了一件大红色绣金牡丹纹亮缎滚边袄子,是特意在毓秀阁定制的,就专门备着,在新年的这一日穿。可是未曾想倒是出了点意外。她忘了给自己儿是还带着个大肚子的人了。以前腰肢极细,就算怀孕到三四个月也没有太过显怀,所是是照着之前的尺寸做了衣裳。到五六个月的时间上,肚子已然大了一轮。原先的衣裳是已经扣不上了。只是这衣裳沉鱼实在是喜爱的紧,用的是外域所制稀有的绸布,颜色鲜艳,绣花样子也是精致,一朵朵的花瓣延伸开去,栩栩如生。“你再试试,定然可以的。”沉鱼有些不悦,一早的好心情都被搅和了,招了招手示意让山茶继续。山茶有些犹豫不定。这应该不好再继续使力了吧......这当头间,还未来得及说话或者有动作,裴笙已经走了进来,只看了一眼,便皱了眉头,道:“把衣服脱了。”声音有些冷冽。“可是这布料都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沉鱼双手捏着衣襟,喃喃着声音,道:“你看这颜色是不是很好看,极是衬我的肤色,穿着的话,肯定也很好看的......”沉鱼这人,有时候拗起来,也会耍一耍小孩子的脾气。就像现下这般。她一心想着要穿这衣裳,想着穿在身上一定是极好看的,而且,她可是期待了许久。裴笙和她说也是说不过的,她一贯就是装可怜耍委屈,那泪花一出他心就疼了,完全没得办法,所是直接伸手将人按住,把衣裳脱了下来。然后眼神示意山茶。山茶很快反应过来,去衣柜里头拿了件宽大的衣裳出来,递给了裴笙。裴笙低头,仔仔细细的帮她把衣裳给穿好了。自她怀孕以来,时常身子疲懒,有时候不愿意动,便只能让裴笙来伺候,次数多了,即使是女子衣裳那么麻烦那么复杂的款式,也能叫他齐齐整整的给理清楚。沉鱼撅了嘴巴,面色有些发冷。其实她自己也晓得,怀着身子的人了,不该那么任性,终归应该多顾着一些,可是想想那衣裳,实在是心疼。做了个生气的样子罢了。“昨儿晚上,陈遇之死了。”裴笙给她弄好了衣裳,抬头冷不丁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声音不是很大,却是一字一句都很清晰,足够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