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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f ?(090)孙大炮又来了

    作者:Nino

    29/4/3

    8,475字

    部 举兵自立

    第十二章 引兵自立

    ()孙大炮又来了

    眼前的世界一片平静…不…应该说比平静更安静……。

    没有枪砲声却也没有炊烟。

    我的眼睛贴着巨型野战望远镜的目镜,在西山指挥所内观察四周敌情。

    「当时变起突然,陆荣廷本部没有接敌就溃了」李?邻道:「乱兵肆虐梧州,

    连夜劫虐后蜂拥四处寻路出城,根本连抵抗也没有抵抗。陆老帅肘腋生变,连反应

    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由亲兵开道夺路逃出,一退就退了将近5里,直到藤州北流

    河一线才稳住阵脚。当时沉鸿英部士气正旺,还能尾衔追逐,但是后方粤军部队进

    了梧州城后陈竞存就控制不住了,军纪荡然。」

    「怎么会这么糟?」我盯着望远镜问道。

    「沉鸿英部渡北流河打得还挺漂亮,听说原本陆老帅机枪队遏制渡口,部队苦

    不能渡;后来沉鸿英率先士卒,脱去上衣跳入河中游泳,全部振奋跟随西渡,陆老

    帅挺不住就整线溃退了。」

    「喔…」没想到是这样发展,我续问道:「那陈竞存的部队怎么又进来了呢?」

    「依照原定计画我部持续在桂平一线待机」李德邻道:「当时本想率队前行掩

    护收容,但健生和周处长都反对,所以本部按兵未动。」

    「嗯,这样是对的,前方局势走到那样,先稳住是对的。」

    「当时健生也是这样说」李德邻道。

    「当时电台回报,北流河一战陆老帅方虽然布置了数架机枪,但在cao作上似乎

    不甚了解机枪特性,阵地选择也有问题」白健生接道:「沉鸿英部泅泳过河,上刺

    刀一次冲锋就溃了。」

    「砲呢?砲都没打吗?」我疑惑道。照说陆荣廷部不但有机枪,还有不少我们

    收缴来的法国、英国火砲。

    「据了解都丢在梧州了,来不及上船…」李德邻道。

    「北流河地形甚为有利,都没做任何抵抗吗?」我续问道。

    「电台回报两军相接,陆荣廷部连手榴弹都没丢」白健生覆道。

    「唉…」我长叹一声,老帅叱吒民国一时,怎会部队荒废至此。

    「当时北流河防线溃散,但沉鸿英部泅渡过河,收拢部队也花了许多时间,双

    方主力间大约有一天的路程差距」李德邻续道:「陆老帅部退下来后进入我省境内

    收敛许多,虽没有什么有力抵抗,但也未有做出什么扰民举动来。」

    「毕竟是广西部队…」我喃喃道。

    「当时我等原本将之拒绝于外,陆荣廷部派代表来谈希望无害过境」李德邻道。

    「这个责任由我承担」白健生道:「当时原本?邻兄和周处长主张要缴他们的

    械,是我坚持让他们过去的,所以这个责任归我……。」

    「没事的,就由他们去吧…」我道。

    「沉鸿英部迟了两天才来,当时也派了代表过来讲话」李德邻续道:「对方意

    思是希望无事退回柳州保境安民。当时粤军还在梧州肆虐,我与健生兄及周处长商

    议,便放他们过去了。」

    「前面放了老帅,后面若再缴械沉鸿英部,实在也没什么意思…」思虑在脑中

    转了几圈,我决定暂时先隐去沉鸿英派人要杀我那段接着问道:「陈竞存的部队什

    么时候到?」

    「大约三天后…」李德邻见我无意追究,迅速答道。

    三天…如果李德邻主动向前部署,以我部战力三天空档足以让周遭百姓免于荼

    毒……。

    「然后?」我抑住情绪平静续问。

    「这个责任我来担」周绍山道:「我盘过这件事情,我部若竭力抵挡,当然?

    邻兄、健生兄一定挡得住陈竞存部,但问题是是否有此必要?」

    「继续说…」我平稳道。周绍山果然见识不凡。

    「沉鸿英反未必只是因为收了陈竞存好处…」周绍山解释道:「陈竞存有陈竞

    存的野心,沉鸿英有沉鸿英的野心…驱虎吞狼也可以驱狼吞虎……。」

    「嗯…」我示意让绍山继续说。

    「老帅退南宁、沉鸿英退柳州,不缴他们械卖个面子,让他们两方与陈竞存三

    方互成犄角」周绍山继续说明道:「沉鸿英志不在此,而陈竞存有陈竞存的隐忧,

    只要我们护好核心,我是想先放他们三方斗一斗……。」

    是呀,陈竞存最大的破绽就是不能离开广州太久──照原本我那世界历史记

    载,只要陈竞存离开广州,就算孙大砲不出手,也会让许崇智和小喽囉蒋志清动

    手。

    陈竞存的老巢在更东边的惠州、海陆丰,若广州卡住,陈竞存首尾就断了。刘

    震寰部反,陆荣廷一触即溃,沉鸿英几乎没什么损失全军北返柳州,意思就是要让

    陈竞存自己己解决陆荣廷。

    「所以当前一般状况?」我问李德邻道。

    「粤军兵分三路,其中左路翁式亮、黄大伟、陈觉民、锺景堂、邓本殷、胡汉

    卿、黄明堂等部约万人分据云浮、江门,採防御势态,与阳江我常耀东部对峙,

    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生冲突;右路指挥许崇智部约万人,目前在贺州进窥桂林,与

    沉鸿英部对峙」李德邻道:「中路指挥叶举部约2万人,目前司令部在贵港;陈炯

    明本部约5千人在平南。」

    「这么远?」我不经意脱口道。照目前态势,陈炯明总部从部队指挥上看最合

    理应该就是在桂平。我部虽然宣布中立,但陈竞存本人也不可能推进到贵港去。在

    平南其实对陈竞存来说还是太【前面】了,为防止广州生变,他应该最多到梧州。

    「叶举兵分两路,一路走宾阳窥崑崙关,另一路出横县沿江西进」李德邻道:

    「5天前双方在贵港恶战一场,情报显示双方各损失约2千人,陆荣廷部退守横

    县,昨日消息传回说双方在五里镇爆发激烈战斗,粤军进入横县,桂军退到石塘一

    带。」

    「陆荣廷部目前战力如何?」我问道。

    「目前战力大约剩5千」李德邻回应道:「但原陆荣廷部、陈炳焜部、谭浩明

    部等都有许多营连级单位脱离建制退向山区,每股数十人到2、3百人不等,估计

    有十馀股、约2千人。」

    「嗯…」我暗忖这部分与原本历史走向相同。

    「陆荣廷部大部分补给辎重都遗留在梧州来不及携出,目前粮弹均缺,估计最

    多再支持十多日就守不住了」白健生补充道。

    「目前我部部署如何?」我问道。

    白健生答道:「步一团在桂平城内、步二团常耀东在阳平、步三团朱为?在广

    州湾、补充兵团李品仙在玉林。」

    「绍紘呢?怎么都没见到他?」

    「您不在这几天我们做了个决定」周绍山道:「我们把之前受过基本训练的、

    志愿入伍的青年工人4千多人又编了个第四团,由绍紘兄担任团长负责江东新城防

    务…您要查办就我来担吧……。」

    「这样非常好,我早想这么做了,只是之前还有忌惮,还希望诸君尔后帮我园

    场」我点头表示同意道。作为历史上桂系三雄,早知黄绍紘不愿久屈人下,这样安

    排刚好。「装备干部都没问题吧?」

    见我思毫无不悦之色,李德邻道:「原本这些青年接受军训,就是由训练班的

    预备干部带领,所以临时就调派那些学生出任干部,只是连长以上营级团级幕僚等

    临时还无法调动补齐。」

    「如果只是依託现有工事採取防御事态,这没什么问题」我尽量做出让众人安

    心的姿态反问道:「被服、粮饷、装备、弹药都没问题吧?」

    「补给部分原本桂平库存就已十分充足,补充完毕后城内都还有个基数以

    上库存」白健生抢答道:「机关枪上面数量也都足够,只是欠缺砲兵。手榴弹也都

    实弹训练过,数量也都足够。」

    「呵呵,健生兄果然知道我要问什么,砲兵要慢慢培养的,这不怪你们。如果

    专事守城有机枪就已足够,手榴弹够就一定守得住」我笑问道:「砲兵火力支援

    呢?」

    「当时顾虑到铁路遮断便把一部砲兵先拉进来,现在城外有一O五榴4个

    连、24门放列,李品仙那两个连2门,常耀东那4个连」白健生回应道:「迫

    击砲都足数发配各团各营,就黄绍紘那团人员不足,目前就配了团砲连门砲,7

    个步兵营小砲连都还没编。」

    「有事的时候能支援就好」我安慰道:「打迫击砲也要步砲偕同,没训练无法

    进入状况。编砲就还要编通讯,还要营参谋人员,现在我们都不够。通信线路现在

    都通了吗?」

    「有线电话现在6线过江,都走水下」白健生道。

    「冲锋线上几个地方一O五榴打不到,迫击砲都打得到」白健生补充道。

    「不一定要全部打得到,能打散敌人队形就够了。敌人没冲锋趴在地上,打了

    效果也不好。打迫击砲最怕打趴在地上的,要就是敌人冲锋打队形,要么就是敌人

    打冲锋用迫击砲遮断退路,让她预备队上不来也退不了…」我趁机补充道:「冲到

    5米内的丢手榴弹就好,打砲反而危险。」

    我续道:「通知绍紘,部队不要离开工事。既然敌人进不了楼,冲来了在楼顶

    上打丢手榴弹就好。钢骨水泥的楼不怕手榴弹炸,真的炸坏了以后我们来修。」

    眼下保卫桂平没问题,工业区虽都在东岸,但过去这段时间君武叔在东塔-寻

    旺-横岭-蒙圩间建设的成家房聚落都已要塞化,迫得粤军只能循水路西进,各项

    工厂设施也都未受损害。较麻烦是桂平到玉林间铁路受阻,虽然讯息仍通,但部队

    转移就得靠武力解决。李品仙和黄旭初在玉林,要打通交通线甚至歼灭叶举部都不

    是问题。

    问题还是政治……。

    ***    ***    ***    ***

    「吴医师还在医院裡…本来我叫小怡派人护送她到广州湾去,但伤患一直送

    来,她坚持到教会医院去帮忙。这几天伤患特别多,她在医院两天没回来了」君儿

    取过罩袍道:「呵呵,我看她六成是担心你没回来,四成才是救人。」

    「怎么这么说,救人是医师的天职,他们发过誓的」我解开内衫扣子道。

    一早与德邻会合后就直接前往西山指挥所,会议到中午饭也没吃便由白健生陪

    着渡江去找黄绍紘。他的指挥所位置选得不错,各成家房阻绝阵地构筑也行。各成

    家房小区间间隔约5米,绍紘在中间地带另佈置到2个集装箱小型据点,与

    成家房大型阵地间以Z字型交通壕相连,其间机枪掩体、单兵射击坑均已完备。因

    铁丝网储备十分充足,黄绍紘在阵地前设有三道阻绝工事,铁网方向能与机枪射界

    平行,同时均考量敌可能接近路线,甚得要领。接着渡江西返检视蒙圩镇防务,阵

    地沿河而设,可供徒涉地点都已由阻绝工事和地雷加强,我与弟兄们坐在战壕裡聊

    了聊──当前没什么敌情,被服粮食、休息轮替等弟兄们均很满意,只是每天见着

    成百成千难民扶老携幼打南宁贵港方向踟蹰而来,心理的是悲愤。鼓励完弟兄

    士气近日落时我返回西山指挥所,责成幕僚人员数桉研拟,律定明日早晨洞八洞洞

    时兵推。

    这才有空回家梳洗一下。

    这时代人基本上是不洗澡的──没有自来水洗个澡得要先打水打个半天,噼柴

    烧水又要搞得满头大汗,再加上没有暖气、吹风机什么的,洗澡洗头很容易着凉,

    听说连皇帝一年洗澡也不会超过5次,平民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平常就是洗洗脸、

    洗洗脚,热天最多再擦个身子。

    但不洗澡我是完全没法接受的,以前在北方还好,气候乾燥。回到南方天气溼

    热,每天运动健身后不洗真的既不舒服又不卫生。为了公共卫生,桂平这几铺了自

    来水,家裡也顺便搭建一间现代化浴室。

    将近2天没洗,一到家当然直朝浴室冲。

    「你这味道吓死人了」君儿抖了抖罩袍抱怨道:「我忙了一整天回家,就闻到

    你像坨屎…真是的……。」

    「呵呵,这么多天没换洗,当然味道重了。」

    「诶?这是什么?」君儿指尖轻抵着襟口赤黑污渍惊道:「你…你受伤了吗?」

    我瞅了一眼澹澹道:「不,不是我的……。」

    「你…你又杀人了…?」君儿指尖从纤维中掐起一块小小白点,秀目微讶问

    道。似乎是骨屑。

    「你放心不是赵当家的人,是沉鸿英的手下」我将过去几天遭遇简略说明一

    下。

    「我就知道表哥本事最大了!」君儿喜道:「当初我和宁meimei盘算来盘算去,

    就怕表哥你拿不定主意,正好赵大当家派人捎信来,我们就决定将计就计把你赚上

    山去。」

    「将计就计赚上山去…亏妳还说得出口…差点就赚走我的小命了!」回返家中

    沉重压力骤释,我童心突起伸手戳向君儿搔痒道。

    「不可能的,家裡这么多娇妻美妾日夜为您祈福,再怎样也会化险为夷的…呵

    呵…唉唷…」君儿腰侧突然遭袭,娇态百出道。

    「没让长辈们担心吧?」

    「没让他们知道,除了我和宁meimei外,我们也没告诉其他几位姊妹,怕她们担

    心…」君儿娇躯缩成一团想逃离魔指问道:「表哥你有没有……?」

    「什么?」没头没脑被问起令我愣了一下。

    「赵当家身材妙曼,你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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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什么跟什么呀!」我莞尔道:「在山上紧张得要死…妳们女人就只会想

    到这些……。」

    「我才不相信呢…」君儿双手扶着我腰际缓缓蹲下道。

    「妳要干什么?」我故作惊讶笑道:「别乱来,我还要赶快回去指挥所……。」

    「山上那么无聊,我才不信表哥你会那么老实…」君儿解开我裤带道。

    「别乱来呀…」我微弱地抗议道。

    「什么乱来,讲得那么难听,我可是表哥你明媒正娶的正室…」君儿瞳孔闪过

    慧黠的亮光道:「口说无凭,我要检查……。」

    「不要现在啦~」我闻言求饶道:「髒啦~~。」

    「我有说你可以说话吗?」君儿佯怒道,一用力将我的裤子全部扯褪下来,纤

    指顽皮地弹在敏感的guitou冠上。

    「嘶…」火辣的痛感令我倒抽一口凉气,眉头反射性地皱起。

    「将近一个月都没有任何音讯,只知道跟赵大当家的在山上鬼混…」君儿排开

    我想摀住下身的大手,凑过头去张开小嘴对着委靡的roubang轻呵一口热气。「带着血

    就回家,也不怕吓到老婆孩子……。」

    「妳……!」

    君儿貌似严肃没有任何辨解,蹲在胯间伸出粉嫩小舌,毫不犹豫朝肮髒已极的

    roubang舔去。

    「呜…不要啦……。」

    香舌熟练地上滑来滑去,彷彿一条灵蛇纠缠无助的猎物。

    「啊…嘶…」我倒抽着凉气。粉红色小舌头在粗黑的rou杵上滑动,舌尖细腻地

    滑过一条条暗蓝色血管,君儿严肃又认真的模样带来无比刺激的视觉冲击。

    「要把晦气吸出来,不然对身体不好…」君儿一本正经道。「表哥你可真臭……。」

    「那妳还要……。」

    「我要嚐看看有没有狐狸精的味道……。」

    「妳?!」

    敏感的guitou进入娇妻小嘴,口腔的温柔无限温热紧凑,巨大的菰头突进小嘴,

    鼓起的两颊中没有yin荡,君儿清纯无辜的表情燃起极强的视觉冲动。口舌的快感令

    我不由得眯起双眼,享受娇妻的尽心服务。

    吸吮…挤压…舔弄…君儿熟练的动作让尾椎隐隐发烫……。

    「不…不要这样…停啦…」我急促地喘息。明明就不是风花雪月的时机,我不

    明白君儿为什么要这样做。

    多汁的小嘴发出咕噜咕噜声响,充满男人腥味儿的roubang似乎没让君儿反胃,豁

    出去的神情吞吐速度不断加快,无法抑制的口水沿着嘴角淌出。

    「呜…」咽喉被龟首顶住,呼吸几乎完全堵塞,君儿白淨的脸上浮出大量汗

    滴。似乎要报仇似地清丽的鼻翼不断张阖,逼得她不得不粗声喘息。

    熟透的少妇蹲踞自己胯间,香豔小舌来回在棒身上刮来刮去,妩媚又充满爱意

    地刺激菰头,短短几息间勾出腰间极度酸麻,黏腻污秽的rou杵被舔得湿亮,青筋暴

    起触目惊心,强烈慾望几乎难以控制……。

    君儿突然放口指尖朝guitou使劲一弹。

    「啊呜~!」强烈疼痛让我不禁悲鸣。

    「赶快自己全身洗洗乾淨,孙先生待会就到了…」君儿魅笑道:「赶快把仗打

    赢…不要说我和吴医师,连赵红玉那隻雏儿我都帮你弄来,让表哥你好好发洩一下

    ……。」

    受惊的棒身瞬间萎缩,但蓄势已足的腰眼却无法同步反应。

    浓厚的jingye喷出马眼,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重的曲线……。

    「没用的东西…」君儿撇头一闪,笑着朝我跨下一捏。

    「啊啊啊啊~~!!」

    ***    ***    ***    ***

    要问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人事物让我失望的话,孙先生绝对排名。

    匆匆洗澡囫囵吞下一碗君儿赏赐的方便麵,赶渡江到车站时孙先生已经到了。

    「没事没事,是火车早到了」孙先生微笑摆摆手道:「以前都是搭船到南宁,

    这还是次搭火车来。」

    「这一路颠簸辛苦您了。」

    「不会不会,萃亭你这路修得相当好,与日本铁路比也毫不逊色」孙先生道。

    「您客气了,不就是多出了点投资,把路基铺平点罢了…」我哂笑答道。

    「话不是这样讲,单单萃亭你提到路基铺平这件事,国内就多少人想不到…」

    孙先生神色嘉许道:「你看比利时人铺的京汉线品质原本品质很好,但交给中国人

    营运后就慢慢不行了。一个民族的精神就是从小观大,欧洲人也不是每国都行。德

    国人做事一板一眼,但同是日耳曼人的奥匈就不行,精神上差太多,过于浪漫、不

    重视细节的陶冶,这一点日本人学德国人就学得不错。」

    「是……。」

    「我孙某夸你的铁路,是从精神开始就很好」孙先生续道:「早上我在广州湾

    上车时月台上人员制服整齐,各个都熨出漂亮直线一点皱褶也没有,月台车厢也特

    别整洁,走道上座位下都没有什么吐痰、菸头果皮什么的垃圾。我还特地去普通车

    厢看看,连厕所也是相当整洁没什么污秽。很好…很好……。」

    「那是特别叫服务人员加强清扫和宣传」我说明道:「这是我们现在推动新生

    活运动的重点。」

    「喔?新生活运动?」

    「是的…我们推动的新生活运动就是:整齐、清洁、简单、朴素、迅速、确实

    六个要点,希望能打破过去百年来陈腐的暮气,倡导充满朝气的活力…」我续解释

    道:「铁路是我们辖内重点指标,特别要做为新生活运动的模范──人员精神仪容

    要整齐,车站车厢甚至铁路沿线要清洁、车内车外都不能乱丢垃圾,无论客运货运

    服务都要简单明瞭、打破官僚主义,服务内容要朴素实在、不搞表面工夫,运输转

    运要迅速、一切依规定办事、照时刻表行车,行车、保养、号志、各项行事都要确

    实。」

    「整齐、清洁、简单、朴素、迅速、确实…嗯…很好!很好!」孙先生眼神一

    振道:「破除暮气打破陈窠,年轻、朝气、有活力的新民族,这就是东方的斯巴达

    呀!」

    「孙先生您过奖了!」

    「昨天到广州湾,我与萃亭你的干部们聊了聊,人人精神抖擞意气奋发,对个

    人执掌都如数家珍,看得出来都是以身作则亲力亲为的好干部。另外现在虽然战火

    绵延,但街道上看到的年轻人们也都精神抖擞,没有见到什么萎靡颓堕、閒晃游手

    的…」孙先生道:「可见萃亭你这个新生活运动相当有成效,未来我还要借重你的

    力量,将三民主义和新生活运动结合推广到全国去。」

    「您太瞧得起萃亭了…这点东西在小地方小打小闹还可以,搞大了督导不了,

    就怕只剩下表面功夫……。」

    「萃亭你千万不可这样想,人的目标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你看看我,我开

    始搞革命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年轻呢…」孙先生得意笑道:「今天在铁路沿线,我

    看南下难民人人神色镇定、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慌张失措,北上部队神情肃穆、服饰

    整齐、器械保养精良,足证我没有看走眼,萃亭你真的是中国百年难得一见的人

    才。从王船山到曾文正公到我这一脉道统,接下来就萃亭你来继承最为适合。」

    「啊……?!」

    孙先生话锋一转道:「自古以来没有中国这个东西,只有华夏、蛮夷之别,更

    没有中华民族这个东西。历史上两次外族鞑虏入侵灭我中华,都带来极大灾祸,我

    倡导革命推翻满清,就是要驱逐异族统治者。满人将我汉人视为刍狗、比奴隶还不

    如,欧美列强入侵,动辄以我汉人人口、土地、财产割让外人,黎民百姓从做满人

    奴隶变成做洋人奴隶,亡国亡种迫在眉睫。」

    孙先生举手示意我勿打断续道:「所以当年提倡革命,是要将满人驱逐出关,

    让我中华恢复为单一民族国家。但后来可惜少数人附势妄称革命,没有坚强信仰更

    没有国家民族关念,为了一己私利诱惑满清皇室退位,不愿流血流汗真正革命,居

    然谎称满、蒙、回、藏也是中华固有一员,伪说蒙古人、满州人奴役中华的历史也

    是中国历史源流的一部份,自甘堕落、荒唐无耻!」

    「但…」我开口想要辩驳。

    「但从列强帝国主义角度观之,光东三省面积就可比西欧,更不要说蒙古、新

    疆、西藏加起来比欧洲还大,如果还是只坚持华夏之防,那就是故步自封、把广大

    土地资源白白送给欧洲列强了…」孙先生不理会继续道:「趁着这次欧战后俄国崩

    解、泰西各国无暇东顾,我中华更要把握机会将东北、蒙古、新疆、西藏这些异族

    土地牢牢握入手中……。」

    「蛮夷厥舌、其心必异,但为了庞大土地资源,还是一定要宣传五族共和…」

    孙先生顿了顿道:「未来複杂局势,我看就只有萃亭你能游刃有馀了。」

    「这…」我一时语塞。没想到孙大砲丢出来的帽子愈来愈高、愈来愈大顶。

    「我知道你年纪轻还没想得那么远,没关係,我孙某致力国民革命四十馀年,

    视人的眼光绝不会错…」孙先生嘴角微掀道:「这次赶赴前线督战我特地改道来见

    你,就是要告诉萃亭你、让你知道自己的天命。有我的三民主义和你的新生活运

    动,全国统一指日可待」孙先生满意道:「届时我就推荐你出任国民党副总理,你

    我共同建设新中国。」

    「呃……。」

    「这次入桂就是要先消灭假革命的陆荣廷」孙先生瞳孔微缩道:「陆荣廷老儿

    谎称革命诓骗海内外,是时候将之剿灭了。」

    「……。」

    「这次萃亭你的决定是正确的,陆荣廷治桂十馀年搞得天怒人怨、情理难容,

    这次我派陈竞存将之扑杀,正是顺天应人之势,你没有逆天行事,足证我没有看走

    眼…」孙先生语气愈来愈兴奋道:「但萃亭你要记得,真正的反革命是深深隐藏在

    革命阵营裡的。愈是狡猾的反革命分子愈是巧言令色、道貌岸然,以后你跟着我,

    要特别注意这点。」

    「您是说像袁宫保?」

    「袁世凯那种人就不用提了…」孙先生语气一低道:「我是说…像陈竞存……。」

    「啊?」我佯作惊讶道。孙陈两人在历史上的不合是大大有名,但说真的,一

    个是整天吹捧拐骗、做着大中国、大亚洲大梦的孙大砲,一个是主张联省自治、小

    而美小而精的陈竞存──前者一无所有纯粹靠一张嘴说大话却吸引无数追随,后者

    是真正实力派也愿意真正实施民主法治、建设国家,但历史作弄人的是后来每个人

    都打着孙大砲传人旗号,而真正好好做事的陈竞存却背负骂名沉沦于历史波流中。

    「这次我来督战,就是要让陈竞存和陆荣廷两人真打一仗…」孙先生故做神秘

    道:「陈竞存、唐继尧、李烈钧这些人仗着手中有兵,图谋权位私利,不愿真心追

    随我革命已经很久了。这次我鼓励他们开战,就是要藉此良机让粤军、滇军、赣

    军、桂军自相残杀,消灭妨碍国民革命的绊脚石。」

    「是……。」

    「所以萃亭你听我的…这次我道前线后,不出数日粤、滇、赣、桂四军必将决

    一死战,你千万做壁上观,切不可妄动…」孙先生吩咐道:「萃亭你速让广州湾方

    面备好团兵力,只要前线一打得火热,就让我带着这团人直扑惠州陈竞存老巢

    ……。」

    「嗯…」我瞪着孙先生眸子,脸上不带任何情感。我很好奇他脑子裡到底装着

    什么东西。

    「这裡我打了张条子,待会我让副官先跟你回去,你教人先支3万元让他带

    回…」孙先生递过张便签道:「这笔钱有妙用,有了这笔就不愁他们四方不大打出

    手。」

    【待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