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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入夜后都独自抱着戚北落临走前赠他的长剑,坐在东宫门口,说是要替戚北落和裴行知守护东宫。小小的身板端坐阶前,八风不动,宛如一座正在缓慢拔地而起的小山。顾慈劝不动,只好命人在旁多加照看。是夜,星垂四野,风声疏狂,廊檐下的绢灯被吹得左摇右摆,几乎挂不住。身后传来细微脚步声,顾飞卿拇指猛地挑开鞘端剑柄,回身呵道:“什么人!”那人被他一吓,小小的身子颤了颤,咽了下喉咙,瞪大眼睛望住他,“飞卿哥哥,是我。”“郡主?”长剑“呛”地收回,顾飞卿上下打量她,眉心慢慢折起,“这么晚了,你不拥被睡觉,跑这来做甚?快回去。”璎玑皱起小脸,嘴巴嘟得可以挂油瓶,“我不嘛,我要留在这陪你。”边说边颠颠跑到他旁边坐下。顾飞卿不同意,四面顾盼,想找人将她领回去,袖子却被一股轻微的力道拽住。“飞卿哥哥是不是又觉得我没用,所以才赶我走?”璎玑仰面看他,小脸气鼓成球,清澈的眼眸泛起水光,“你跟那些人一样坏!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连我爹爹出事了,也不说,还把我关在这,连娘亲都不让见!”越说越气,小胸脯一阵起伏,睫尖一颤,眼泪便哗哗直下。顾飞卿懵了,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到帕子,便拿袖子帮她擦。他从记事起就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后来跟随师父云游,更是连同龄人都没接触过几个,目下冷不丁冒出这个大个难题,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哄。憋了半天,脖子涨得通红,才面前憋出一句,“别哭了,大不了你留下,我们一块坐在这里守东宫就是了。”璎玑闻言,立即破涕为笑,拉他在旁边坐好。连着几日阴雨天,今日总算放晴,群星悬空,璀璨点点。她托腮望了会儿,眼睫扇子似的垂下,扯开淡淡弧影,稚嫩童音染上些许哀婉,“飞卿哥哥,我爹爹他会平安回来吗?”顾飞卿侧眸看她,见她神色落寞,忽然有些不认识了。长大总是在不经意的一瞬间,这几日,自己也是突然间成长许多。顾飞卿抬手迟疑片刻,在她小脑袋上轻轻拍了拍,“放心,师父答应过我,会毫发无损地将我爹爹,还有你爹爹带回来,就一定会做到。如果师父做不到......”垂眸沉默须臾,他再次攥紧怀中长剑,抬眸北望,“如果师父做不到,那我便去替他,将咱们俩的爹爹带回来,哪怕现在不行,等十年、二十年......我也一定会将他们的尸骨接回。咱们大邺的英雄,不该长眠在那北蛮之地。”星光落在他墨黑的眼眸中,仿佛经过烈火锤炼,迸发出坚定蓬勃的力量。璎玑对他的话语虽还似懂非懂,但却被他语气感染,抱住他胳膊,双目灼灼,凝望于他,“我陪你一起等。”说着便板起面孔,严肃地看向前方。顾飞卿觑了会儿,忍俊不禁,伸手刚想摸她脑袋,就听身后屋子里有宫人忽然开门高喊:“来人!快来人!奚夫人临盆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火急火燎钻出门,忙活开,原本空旷的东宫忽然间热闹起来。帝京之危尚未接触,裴行知在御书房同宣和帝议事,还未回来。顾慈来不及穿戴,随便披了件氅衣便出来,亲自主持大局。院子里灯火一片片重新燃起,脚步纷纷,往来如震。热水、稳婆、太医......一同混乱后,所有人终于都被达到明堂,顾蘅躺在床上,已经开始产诞,撕心裂肺的尖叫冲击耳房,闻者惊心。顾慈有孕在身,不便在产房多逗留,拢着衣襟站在外头探脖子张望。帕子捏在手心,湿了一遍又一遍。仰面正好瞧见头顶上的北落师门,她心头一喜,双手合十正待许愿,嘴巴猝然被人从后头捂住,她抓住那人的手,拼命“呜”声挣扎,紧接着后腰便抵上一细长尖锐之物。隔着厚重的氅衣,锋芒依旧刺骨,再往前一寸,就真要一尸两命。顾慈瞬间不敢再妄动。“顾慈,你可还认得我?”隔着朦胧夜色,顾慈微微侧过半张脸,一双眼睛登时睁得滚圆。身后这个作宫人打扮的女子,目光狂乱,面容狰狞,赫然就是失踪已久的王芍!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月饼节快乐鸭o(≧v≦)o这么美好的日子,他们一家四口马上就要团结啦,莫方!*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不是星星10瓶;白露為露6瓶;雨轩儿2瓶;小棉袄鸭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8章眼下众人都在为顾蘅产子的事忙碌,并未留意这里的变故。王芍从背后捂住顾慈的嘴,匕首抵住后腰,将她拖离这间院子,绕出隔壁庑房,藏到墙根阴影处。顾慈惦记腹中孩儿的安危,并未挣扎,老老实实随她过去。而今戚临川扯旗起事,致使帝京城大乱,风声鹤唳。既然戚临川无事,顾慈也料到王芍定还活着,只是没想到,她竟还留在宫中,这个于她而言可谓天底下最危险的地方,并未和戚临川在一块。她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王芍先扯动嘴角,皮笑rou不笑地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何会在这?还是拜你所赐啊,顾慈。”“太妃出事后,我和戚临川前脚才刚逃出王府,戚北落就领着人追上,封锁城门。戚临川利用我和王家残余叔辈成功牵上线,又嫌我碍事,竟丢下我独自出逃。”她借着星光,四顾周围的碧瓦朱甍、雕梁绣柱,凑到顾慈耳边咬牙切齿。“我忍辱负重混入宫中做宫人,每日起早贪黑,风吹日晒,做着最低贱的粗活。可你呢!呵,太子妃?连根绣花针都不用拿,每日往床上舒舒服服地一躺,擎等人来伺候就是。凭什么?”她捏紧匕首,深陷的眼窝缓缓绷起几道癫狂深刻的血丝,几乎是咬着顾慈的耳朵在说话。“姓顾的,我告诉你,”你这位子本该是属于我王芍的!明明当初是你先背弃太子殿下,而今凭什么还能霸占太子殿下的独宠?这些都该是我的!我的!”即便背对着她,顾慈依旧能清楚得感觉到她投向自己的怨毒目光。能隐忍这么久,等到戚北落不在,而众人又忙于旁事的时候再跳出来,挟持自己,足可见其深沉心机。敢在东宫行刺,大约也是做好了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准备。可顾慈一点也不想死在这,为了孩子,为了戚北落,她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