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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时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是傻子!“她会法术!?”梁壹吃惊,“这也瞒得太紧了!”“真是不简单。”佟森绷着脊背,从头到尾只剩阴沉。他还真是低估她了。“小师妹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也与师兄丝毫不像。”梁壹望着满地狼藉感慨。佟森视线凝固在梁壹脸上,斩钉截铁,“她是我亲妹,再说这样的话,就从这里下船,自己走回天灵山!”梁壹彻底闭嘴不言,他忘了,这从来就是佟森的禁忌。飞船的远处,神识到不了的地方,佟因抹掉脸上的黑灰,从储物袋中翻出地图,她记得这里,曾走过的路,当初她带小白就走这条路回富贵村寻李追玦。只是没想过短短一个多月,她又要重新走这条路,这一次的心境天翻地覆。“走吧,小白。”她抱着它,逆着风前进。好像下雪了,雪花飘到她眼前,落到她的脸上,夹带着冷风刮得生疼。她为这些雪花而驻足,忽然想起一件事,“下雪了。”有个人明明说过要在下雪天跟她告白的,怎么现在没有?小白不懂下不下雪有什么区别,它问:“为什么要回去?”药园被道族发现过,早就不安全。“我想知道李追玦在花树下做了什么。”佟因望着雪花发怔。如果说她还有心愿,那大概就是李追玦离开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总想要知道,无法抑制。这一次,她没用很长时间,他们在飞船上飞了一段路,此时距离天灵山和药园,已经很近。她刻意避开人流,偷偷潜入药园。这里的一如既往让她茫然,仿佛她回富贵村都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她来到花树下,那棵掉光了花瓣的树干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药园里的时间大概是凝固了吧,她蹲下身,在花树下的土地上挖坑。小白被束缚着,没办法帮她,只好待在一旁替她望风。佟因不知道自己在挖什么,但总觉得李追玦留了东西给她,她要把东西挖出来。指尖碰到一个硬物的时候,血液似乎跟着凝固,忽然她又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小白问。其实她已经猜到是什么,指尖碰到时的声响,她曾听过的,好多个晚上听到过。她茫然无措地抬头,飘下来的雪逐渐覆盖在树上、花上、主楼上,天地变成一片白。不知道看了多久,肩膀上落满雪,她倏尔一动,白雪掉落下去。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机械地拨开最后那层土,露出下面的木盒。她打开来,仰头闭上眼。他把糖都留给她了啊……他什么都没留下,把所有小心翼翼珍藏的甜都留给她。她把眼睛揉了又揉,最终还是没忍住,噼里啪啦掉下眼泪来。真的好想他……☆、消息“她好像很难过,为什么会难过?”药园外的不远处,梁壹问身边的佟森。他见过人哭,没见过人明明哭得无声无息,感情却比嘶声裂肺要浓烈。佟因的眼泪是悄无声息的,噼里啪啦掉下来,染红眼角和鼻尖,被眼泪封锁了咽喉,扼住了颈脖,彻底失声。没有得到回应,梁壹扭头,看见师兄盯着她,在失神。“师兄怎么知道她在这里?”梁壹最不解的是这一点,除非他们之前认识,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子猜中,马不停蹄直奔而来?“猜的,”佟森毫不掩饰他的敷衍。“她是不是跟魔子有关系?”梁壹近乎笃定。“有些事不要猜,也不要管。”佟森收敛起稍微失态的神色,冷起脸。他面无表情地来到结界前,就在花树的前方,抬手敲了敲结界,里面的人瞥出来一眼,并不惊讶,他说:“哭够了?”佟因小心收起木盒,也收起所有外放的情绪,“我回魔族。”佟森笑了声,这样的笑里是没有笑意的,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回头对梁壹招招手:“破开结界。”小白强烈挣扎起来,只是徒劳,它身上的缚灵绳越收越紧。“你该明白现在和将来一段时间,魔族的地域会多乱,你也该明白道族只会乘胜追击,我带你走是为你好。”佟森的为她好从来是强迫性的,没有商量,他强硬地把她逮回天灵山。她知道放火烧船舱惹怒了这个男人,以至于接下来的路上,他对她很警惕,连睡觉也紧盯她。路很近,很快到了天灵山,一个她只听说过的地方。确实如小白所言,这里的一切如仙境,高山流水,仙鹤清池,仙气从缭绕的烟雾里飘出来。来往的天灵族弟子们气质绝佳,个个侧着头打量她。天灵族的师祖要见她,这一面,佟森比她紧张,上山的路上一直跟她说六岁前的事情,还要她背道族的族规和价值观,要顺从要服从,更要以族规为一切。他教她怎么说中间十多年的经历,教她所有的说辞和故事,偏偏就是不让她自己开口讲自己的故事。他要把她改造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道族,最起码表面要像。“按着我的话说,否则你知道什么后果吗?”他很严肃,可紧拧的眉眼莫名夹带一丝隐而不见的哀求。佟因笑而不语,这笑容把他弄得眉头压了千斤石,无法松开。师祖查了她锁骨处的梅花烙印,后续的问题她一个没回答,在佟森频频劈过来的视线中,她始终守口如瓶,以至于有人怀疑她是个哑巴。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要怎么处理她,仿佛她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神憎鬼厌,都不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有人说,富贵村里出来的都需要观察,性情若是养废了就无用了。有人说,毕竟是道族血脉,留下也不费事。也有人说,跟魔子接触过的,只怕要叛变了,不可不防。最终她和小白被关在山下一个小院中,被人专门看守。即便是山下小院,环境也舒适宜人,进门一棵大榕树,绿树成荫,树下一间小屋,格外安静。梁壹每日来给他们送饭菜,她一一接受,过着很平淡的生活。她没什么事做便会把李追玦的画册拿出来看,一页一页细细地翻,就坐在榕树下,连那些纯黑纯白,她也看得津津有味,好像能从绝对的黑里面盯出他的过往和心情。一颗石子从院墙外丢进来,这是开始。接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流星,从高高的院墙外砸进来,偶尔砸在她手上,偶尔会砸中她的脚,大部分落了空。每每听见小石子砸中身体的声音发出,院墙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