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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在京城经营四年,想混进康王府也是不简单的。有这么大能量的人,所图当然不会小。这才是他紧张的原因。寒灯想了想:“姜十手上既没权又没兵,对方收买他干什么用?好像只有他的武力了。”姜十武功不错,在靖海军那种地方当过密探,又在江湖上浪迹多年……“难道要他刺杀康王?”寒灯一拍掌,激动起来,“公子,我们是不是可以等着看戏?哎哟!”楼晏拍了他脑门一下,抽出帕子一边擦一边说:“你想得倒挺美,刺杀康王,对谁有好处?”“……”寒灯委屈地说,“康王府干了那么恶事,跟他们有仇的多着,说不定就是想报仇呢?”楼晏面无表情:“少想点美事,好好干活!”“哦。”寒灯垂头丧气地应了声,出去盯人了。楼晏坐在灯下想了许久,可找不到姜十,一切都是空想,只能先熄灯睡觉。明日还要大祭,那会儿人又多又乱,说不定姜十会现身,要养好精神才行。……皇帝的心情不太好,皇后陪太后去了,便叫了柳丝丝来。柳丝丝陪着用了膳,又说了一会儿话,他才有了笑模样。“夜深了,明日大祭,朕不好留你,你快去歇息吧。”皇帝说。柳丝丝笑道:“陛下先睡吧,等您睡着了,臣妾就回去。”皇帝摆手:“朕又不是孩子,明日你要跪一整天,不休息好不行的,爱妃就不要让朕担心了。”柳丝丝面露感动,起身施礼:“谢陛下爱重,那臣妾告退了。”“去吧。”柳丝丝走后,皇帝在小喜的服侍下,略微收拾一番,便歇下了。行宫就在山下,夜里风凉,皇帝越睡越冷。偏在这时,细细的哭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似有若无,惊悚极了。皇帝睡得很不安稳,终于被吓醒。“胡恩!胡恩!”他叫道。胡恩急步进入寝殿:“陛下!”“你听到哭声没有?”皇帝又仔细听了一会儿,纳闷,“没有了?”哪知胡恩一听就跪下去了,头垂得低低的。“奴婢该死。”皇帝纳闷:“你该什么死?”才问完,就见胡恩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皇帝明白过来:“是你在哭?好端端的半夜哭什么?”胡恩擦了擦眼角,低头请罪:“奴婢该死,求陛下恕罪。刚才奴婢看到先帝在殿外亲笔所题的石碑,想起先帝在的时候,就忍不住落泪了……”皇帝怔了一会儿,点点头:“对了,先帝对你有恩。”“是,奴婢刚进宫的时候,有一回犯了错,险些被大太监打死,恰巧先帝经过,瞧着奴婢可怜,救了奴婢。”胡恩抹了把眼泪,“奴婢这才有机会到陛下身边,过上了好日子。”听他提起先帝,皇帝不生气了,反过来安慰:“你别难过了,先帝仁慈,难为你记了这么久。”反正都醒了,他一时也睡不着,就问:“你说的石碑在哪里?”胡恩伸手:“就在行宫外。”皇帝点点头,起身让他服侍着穿上衣裳,出了寝殿。行宫戒备森严,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皇帝就没另外叫人,只让胡恩提了盏灯笼,慢慢溜达过去。471章遇刺才出行宫,便传来一声喝问:“何人!”是巡逻的军士,看到了这边的灯火。胡恩站出来,回道:“陛下在此。”巡逻小队的队长领着人过来,果然看到了皇帝,急忙低身行礼:“参见陛下。”皇帝点点头,说道:“朕就在这儿走走,你们自去忙吧。”胡恩补充:“陛下去看看先帝亲笔题词的石碑,喏,就在那儿。”巡逻队长看了看,那石碑就在行宫侧旁,也在他们巡逻的路线上,周围并没有闲杂人等,应该是安全的,便没多说什么,拱手抱拳:“是!”军士们继续巡逻,皇帝慢步走到石碑前,胡恩提着灯笼,照着上面的字。皇帝仰头看着,说道:“果然是先帝的手笔。”他自小入宫,除了知道康王府那边是亲爹妈,和皇子并无差别。何况,康王冷淡严肃,先帝却和蔼可亲,这心里孺慕的对象,自然偏向先帝多些。“朕都不知道,这里有先帝的题词,难为你记着,你有心了。”皇帝感慨道。胡恩抬袖拭泪,呜咽出声:“有陛下这句话,奴婢死而无憾了!”他反应这么大,皇帝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好端端说什么死?”胡恩抬起通红的眼睛:“陛下这段时间,有事都叫小喜,奴婢还以为陛下不喜欢奴婢了。”皇帝脸上有些发热,不自在地说:“你好歹也是个大总管,管着整个内廷呢,这贴身服侍的事,小内侍都能做,朕还不是体贴你!”胡恩立刻露出惊讶又欢喜的神情来:“原来陛下是体贴奴婢,奴婢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误会了陛下,奴婢该死!”说着又要下跪,皇帝连忙虚扶了一把:“行了,出门在外,就别这么多礼了。”胡恩笑着称是。两人继续看碑,胡恩用手抹了抹,说道:“这下头沾了些泥,得擦一擦才好。”皇帝点点头:“不能污了先帝的遗作,你去叫两个人来。”胡恩迟疑:“那陛下您一个人……”皇帝不以为意:“禁军就在这儿,还能出事不成?”胡恩就点点头:“奴婢快去快回,陛下稍待。”他留下灯笼,快步走开了。皇帝起初没觉得怎样,站着站着,周围漆黑一片,夜风凉飕飕地吹,不远处就是陵山,埋着不知道多少尸骨,心里不禁毛毛的。胡恩怎么还不回来呢?“沙沙……”皇帝心里一跳,提着灯笼照向声音来处,喊道:“谁?”他告诉自己,用不着怕,禁军就在附近巡逻,只要他喊一声马上过来。脚步声响了起来,带着军靴顿地特有的铿锵声,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惊扰了陛下,卑下该死。”是禁军?皇帝看到黑暗中的人影走近,果然是个身穿盔甲的军士。他松了口气,说道:“你怎的一个人?其他人呢?”那军士慢慢走来,灯笼照出一张消瘦但俊朗的脸,瞧着并不凶悍。“回陛下,卑下出来小解的,没想到您在这里。”“哦。”出于谨慎的直觉,眼见这人越来越近,皇帝制止,“那你回去吧。”军士停下脚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警惕,低身施礼:“是。”皇帝见他转身,这才安心回身继续看碑文。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丈远。皇帝刚刚抬起灯笼,忽然背后传来风声,他只来得及一侧身,便有一把刀狠狠扎进了胸膛。“啊!”惨叫声划破黑夜。巡逻的禁军马上往这边赶来。距离很近,刺客来不及扎第二刀,只能转身逃跑。皇帝倒了下去,鲜血喷溅出来。……楼晏猛地坐起身,喊道:“寒灯!寒灯!”睡在门口的寒灯一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