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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峰观察她表情,“有事么?”唐翘举起手里的可乐罐:“请你喝。”他有点搞不懂,她这是唱的哪一出,这种示好太突然,以往对唐翘的了解,不得不怀疑她另有企图,所以季峰插着口袋并没有接。唐翘仿佛知晓他的顾虑,把自己那罐换给他,又帮他打开:“你看是新的,也不是摇晃后才给你的。”季峰迟疑着接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唐翘嬉皮笑脸,说话像唱戏:“居委会大妈时常教导我们要邻里和谐,友好相处,共建礼让文明新小区。”“...”鬼才信你。唐翘见他仍然绷着脸,窘迫的抠抠鼻子,终于正经开口:“我是专门来认错的,以前我小不懂事,总拿你开玩笑,几天来我深刻的反省了一下,你毕竟比我大,我应该尊老爱幼的...”额...尊老爱幼,‘老’和‘幼’他好像哪个都不适合。唐翘接着说:“俗话说远亲不如紧邻,所以我们应该和平共处,互帮互助,我就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季峰大概能理解她了,所谓经一事长一智,原来是这次失恋让她长大了,季峰顿时为自己套上高尚光环,自己居然无心插柳做了件好事。他看她态度虔诚不像骗人,况且他也动了恻隐之心,她正处在娇滴滴、会撒娇的年纪,应该在父母呵护下幸福长大,可现在却只剩一个人。寻到她乌黑透亮的眸子,透着可怜兮兮的光,想是某种卖萌的小动物,突然有种在她发丝上揉一揉的冲动。季峰举起可乐送到嘴边。“等等。”唐翘打开自己的,主动和他碰一碰,讨好看他喝下一口,自己也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季峰清清喉咙,预感接下来的话或许不是他的风格,还是僵硬开口:“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邻居住着,能帮上忙的我会尽力。”唐翘声音甜甜:“谢谢季大哥。”不管怎样这个称呼还是比较受用的。“...要不要进来坐坐。”“不了”她摇头;“我还有事儿。”唐翘往回走,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那个...季大哥,可不可以把你的吹风机借给我,我的坏掉了。”“...我去拿。”唐翘拿着他的吹风机冲回家,迅速躲进卧室里,啪的一声关紧房门。肥猫趴在露台上被吓得一惊。...喵了个咪的,真是一个蛇精病...晚饭后,唐翘着急忙慌守在露台,抓耳挠腮,焦急的等了很久,对面终于关掉电视机,接着客厅陷入黑暗,几天的观察她确定他就要洗澡睡觉。唐翘风风火火冲出家门,踮脚走到隔壁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悄无声息,根本听不见洗澡的水声,她又努力往门上贴了贴,有点遗憾会错过精彩瞬间。又沉住气等了几分钟,终于听见季峰大叫,怒喝“唐翘——”一连串的脚步声和喷嚏声越来越近,她撒腿就跑。没一会儿,防盗门被敲的震天响,“死丫头,在我的吹风机里放了什么?”唐翘笑抽“胡椒粉...爽不爽?”他又打了个喷嚏,气急败坏道“你等着。”唐翘把BBS上出名的事情归咎在季峰身上,如果不是他半路杀出来,也许那晚她会和秦浩花前月下畅谈心事,保不准还会成双成对,也不会悲痛之余睡到外面去。他坏她姻缘不说,又害她在学校出丑,几天来她一直在想怎样报复,还好够机智,想出这么绝妙的整人办法。唐翘拍拍手,高兴的忘乎所以,突然又传来一声吼叫“啊——”没想到胡椒粉的威力还挺大。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不对了,声音并不是从门外传来的,而是来自露台方向。唐翘警觉抄起门口的网球拍,小心走去露台。然后,她惊呆了。季峰倒在地上,右脚卡在老鼠夹里,血rou模糊,几秒功夫,地上凝了一小滩血。他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唐翘想那一定很疼。当初她买老鼠夹选的是最大号,没想到咬合力会这么强,会给个大男人夹的痛哭流涕。她刚搬来不知季峰善恶,自己独住自然要考虑周全,可那东西形同虚设,平时怕肥猫不小心踩到,已经把夹子放的足够隐蔽,被他踩到只能算他倒霉。季峰寒气逼人,喝道:“还愣着,把夹子打开。”她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掰夹子,不忘安慰:“别哭别哭,我来救你。”季峰低声骂一句,不想跟她废话:这特么不是疼出来的,是胡椒粉炝出来的。季峰指挥她去找干净纱布,脚上伤口需要紧急处理。唐翘像是无头苍蝇在屋里跑了几圈,终于拿出一条花花绿绿的布条。季峰嫌弃“哪里来的?”“裙子上剪下来的。”他用两指拈起皱巴巴的布条,没有好脸色的问“干净么?”唐翘摇头:“上次下过雨就一直堆在柜子里。”季峰:“...”算了,他也不指望她能拿出比这干净的东西了。唐翘认为错不在她,谁叫他私闯民宅?受点惩罚也是理所应当。但她心软面善,所以怀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决定送他去医院。***一路上,唐翘认真负责,服务周到。把他小心安置在急诊外的椅子上,主动请缨“我去挂号...”尾音飘在空气中,眨眼已经不见踪影。十指连心右脚火辣辣的疼,脚面已经肿起老高,出过多次任务,季峰骄傲从未见血,最多是和凶徒纠缠时挨过几拳,没成想他会有今天,居然折在一个死丫头手上。很快,唐翘跑回来,额头已经密上一层薄汗,见她急切的样子季峰安慰不少,还算有点良心,“挂好了?”她点头,把挂号条塞到他手上,撅着看了半天他的脚,安慰他“没事的,一会打完麻药就不疼了。”得不到回应,她又说“一会前面叫号你就进去,我去给你买瓶水,很快回来。”唐翘心里还是有丁点歉疚的,本来只想整整他,没成想却见了血,所以她想,要无条件接受他的坏脾气,如果换做受伤的人是自己,早就疼的哇哇哭了。他是病人,让着他。唐翘回来时,季峰原封不动坐在位子上,她纳闷:“还没到你么?”季峰烦躁,闭目养神没理她,唐翘从他手里抽出挂号条,急的直跺脚:“啊呀,过去了,你怎么不进去。”季峰睁眼,他一直听着,怎么会?看一眼挂号条,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季兑是谁?谁叫季兑?”“你呀...虽然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