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行?
将军不行?
城镇离都城较远,没有宵禁,但街上也不见有人了,天已然黑透,只剩零星几家灯火隐约亮着。 晚风凉极了,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体,沈皖凭着记忆,找到了客栈。 大家都睡了,只剩值夜的小二在柜台后,见有人进来不甚热络的抬眼,见是沈皖就继续看话本。 这个时间,叫水洗澡声音大会影响别人。沈皖默了默,只就着凉水擦洗身体,心里一阵后怕,明知道崔六不怀好意,却还是被算计,她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决不能再犯这种错误。 青楼那人周身气度不凡,若不是不计较,她可能还没上战场就死在这里了…… …… 次日清早,砸门声打破宁静,沈皖惊醒,一夜过去身上依旧酸痛,她缓了缓,面无表情起身。 开门,敲门的却是崔六,吊梢眼在沈皖身上扫着,见沈皖毫发无损,还依旧清冷的一张脸。 “嗤,你倒是命大。”崔六脸上的恶意好不掩饰。“希望你一直有这样的好运气,小白脸。”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来,面部肌rou上提,脸更加尖了。 沈皖昨晚趴在地板上那么久,淋水又吹了凉风,起床时脑袋晕晕沉沉的,此刻站在那里,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崔六见状又要发作,楼下隐约传来领头官吏与人的交谈声,他仔细听了也不再理木头桩子似的沈皖,转头带上谄媚匆匆下楼。 楼下官吏面上止不住的雀跃,和将军一路,安全和一路吃住有保障不说,在将军面前表现好了自己也能往上升一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吃,一刻钟后门口集合。”等通知的人刚走,便高声张罗起来,想着提前去城门候着,给将军个好印象。 士卒们昨日放肆一通,都喝了酒,此刻忙作一团。 沈皖下楼也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一样的动作,却莫名十分贵气。 将军?能被称为将军了怕是只有那人——司晏礼。 但会是昨日那人吗?想到那人压迫感的高大身形,周身矜贵禁欲,那双好看的眼中攻击性极强,打破斯文有礼面容的和谐,光是是想起都要心悸。 沈皖摇了摇头仿佛将脑中纷繁的思绪甩开。 一直到吃完饭,虎娃也才匆匆忙忙的从楼上下来,门口已经在整队集合了。 “哎呦,我头好疼,昨天怎么回来的都忘了,兄弟是你送我回来的吗?我没给你惹麻烦吧!”虎娃揉着脑袋,五官皱成一团,看上去十分滑稽。 “没,我也醉了。”沈皖没看他,莫不在意的随口回道。 匆匆上马,虎娃把这事甩到脑后,随后又和周围的人搭起话来。 “兄弟,咱们要和将军一路?是那个司将军吗?” “是啊,真是喝傻了,咱们不就一个将军。” “嘿嘿嘿,俺居然还能见到大将军,真是没想到,不知道将军长啥样 。”虎娃摸头傻乐。 “一会就能看着了,我也没见过,以后回乡,可能和那些人显摆显摆了。” “我听说这司小将军17岁,啧啧可俊了。” “俊有啥用,听说他不娶妻还不近女色,不是好男风就是底下那玩意不顶用吧哈哈哈哈哈。” 沈皖默默听着,虽然她不太了解,但是男人下面不行确实会脾气暴躁还会被人看不起。 所以那人在青楼才会那般生气的,心下不禁对那高大身躯的男人有了几分同情。 几人聊的热络,笑闹的声音隐约穿到领头官吏耳中。官吏脸上一片铁青,大声呵斥,一群乡下来的泥腿子,什么都敢往外说。 幸好此时将军不在,也听不到,若是进了队还如此放肆,穿到那人耳朵里,连上他估计脑袋都保不住。 几人瞬间蔫了下去不敢再发一语。 到城门口等了三刻钟,一批和他们差不多规模的队伍缓缓前来。 沈皖抬头看去,一眼看到为首骑在马上的健硕身躯,心脏陡然空了一拍。 是那人,他就是司晏礼。 司晏礼也看到了那清冷但挺拔如青竹般的瘦弱身躯,坐在马上,和身旁其他人相比,小小一个。 其实昨日的来龙去脉非常轻易的就调查出来了,和那小蠢蛋说的一样。但刚调查jian细,这队人就“碰巧”来了这里喝酒并且把人正好送到他房中,也不排除他们有问题的可能。 把人放在身边,不论有没有问题,都能成为他们调查jian细的助力。 至于那个小蠢蛋,放在身边也不怕会有危险,那小身板,他毫不怀疑,自己一只手就能制住他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