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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左拐,再向前,到第二个路口,右拐。就是了。不过,这个时候去茶楼喝茶吗?时候可不早了哦,怕是要打烊了。”宓琬笑着向她道谢告别,“我去寻人。”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有人提及郭英,驻足细听。“平城什么都好,只是平城的守护神,英武大将军,好男风。这一点不好。”“你可别胡说。他怎么好男风了?”“年近二十三,一房妻妾都没有。”“就这?!寻常女子入不得将军的眼罢了。英武侯世子也无妻妾。”“哪能啊?英武侯世子是因为失踪,被那董家女退婚了。英武将军可不一样。你怕是不知,两年前,将军有过一个小厮,那真是,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听说,将军还当众承认,非他不娶,这不是好男风是什么?”“小厮呢?我曾远远见过英武将军,他身边没有小厮啊。”“听说,两年前找英武侯和世子的时候,那小厮死在路上了。为此,英武侯府的人还将那小厮的尸身运回了京城,给予厚葬了。自那以后,再没人能近得将军的身了。许多人想给将军当小厮都是不成的。”“要我说,死了也好。等时间长了,将军多见几个美人,便不会再喜欢男人了。”“将军喜欢男人又怎么了?他守在这里几年,你们谁没得他的好处?只是他看不上我们这些人,要不然,我把自己送给他也无妨?”话风歪了……说笑声,一阵阵唏嘘声,有为郭英的,也有为那个死去的小厮的,也有对好男风鄙夷的,也有不以为然的。宓琬重新抬起步子,好似他们说的,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一般。死了……英武侯哄骗郭英的方法原来是这个。到晋江酒楼的路,不长,她却好似走了一年一般。何时家的娘子一直在门口候着,见宓琬回来,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当家的和香雪去点药材去了,让我看着主子,却没想着只一会没注意,主子就不见了。还好回来了。主子可吃过了?”宓琬点头,“吃过了。他们可忙完了?”“还不成。不过他们人多,晚上让我那当家的守着,你和香雪好好睡一觉,明儿个一大早就送你们出城。早上那些守城的人交班的时候最松散,迷迷糊糊的就能把人和马车给送出去。估摸着会有两大车东西。就你和香雪行吗?要不叫几个人送一送?”“不必了。”宓琬拒绝,“这件事,越少人参与越好。你也得记着,你们对这事完全不知,只当是寻常的买卖。”香雪在北狄没有闲着,驾一辆马车不成问题。她只要跟在她的马车后面,便不会迷路。何时娘子应了声。带宓琬回房间休息。睡到半夜,忽听得外面动静。何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英武将军在敲门,你躲着点?”宓琬“嗯”了一声,出神半晌,披着外衣出了门。何时口里让宓琬躲着点,心里却是希望她能改个主意。听得她应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招了伙计去开门,“十有八~九又是被灌了醉酒,去把人扶进来。”“扶哪去啊?往日里,都是扶到主子房里,今日主子在呢。”何时叹了一声,“别问那么多,先扶进来再说。”郭英整个人都压在伙计的身上,却还努力要把他推开,“我自己能走,嘘,甘茂在找我,别告诉他我在这里。”即便是喝醉了,他的面上也不见一点温度。伙计战战兢兢地应着。见他不动了,大着胆子问何时,“掌柜的,将军真的喝醉了吗?怎么他每次喝醉了过来,身上的酒味都这么淡?”“十有八~九是喝的闷酒吧。这个最醉人。”“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呢。我们主子不是从北狄来吗?我从她身边走过,却一点羊膻味也没闻到。”何时拍了一下伙计的头,“少胡言乱语。主子自然有主子的法子。我听说北狄的人,用动物油脂做灯油,膻着呢,加点什么香草进去就不膻了,还香,我们主子是个受不得味儿的人,或许就是用的这样的办法。”伙计苦了脸,“我知道了。掌柜的,那我们把人扛哪里去?我们住的地方,可不敢带他去。那次把他带去,他嫌弃我们屋里味儿重,把我们都给揍了。”何时也苦了脸,“你问我,我问谁去?”“给我吧。”宓琬将郭英拉到自己身边,扶着她往楼上走,“打两桶热水来,然后就都去歇着吧。”郭英的脸,歪向宓琬,一双凤眸似眯似闭,“我好像,又看到阿琬了。一天看到三次……以为……”宓琬嫌弃地将他的脸推开,“一身酒味,离我远些。”“不好!”郭英反倒将她抱紧了,“什么都答应你,唯独这个。”宓琬正将他带进屋,被他的动作带了一个踉跄。提着两桶热水的伙计尴尬地盯着自己脚尖,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宓琬瞅了他一眼,“热水放那,你先去休息吧。”小二巴不得听到这话,溜烟不见了人影。宓琬将郭英往一边推去,“好好洗洗,不然,你就睡地板。”“睡地板能抱着你?”“不能。”“那我不要。”郭英不松,反倒把她抱紧了。“……”宓琬无奈地用力推开他,“那你去洗洗?”“你不走?”“不走。”宓琬总算能空出手来提水,却发现自己的袖口被他紧紧地拽着,“文渊,放手。”“不放。放了,你就走了。”顿了一下,他又道,“我就轻轻地拉着,跟着你……”宓琬抬眼看他,他吐字清楚,若不是一双凤眸里水雾迷离,差点要以为他是清醒着的了。他一脸委屈,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人以为是被人抢了糖果想要讨好地索回的孩子。宓琬心头一软,没有再拒绝。将热水倒进去,却见他单手解衣,另一手,还在抓着自己的衣袖。“文渊,你当真醉了?”“我没醉!”他扬声否认,忽而又软了调,将宓琬抱了个满怀,“不对……我醉了……只有醉了才能看到你。阿琬,你别躲我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一遍遍地呢喃着最后一句话。宓琬哑然,怔愣了片刻,“你错什么了?别什么都往自己头上扣。”身旁的人却没了动静。宓琬偏头看去,只见他闭着眼,一脸的满足,呼吸却平稳了下来,也不知正在做着怎样的美梦。“文渊,先把一身酒气洗净了再睡。”自然是没有得到回应的。宓琬无奈,待将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