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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当北狄的草木生得最葳蕤的时候,洛拉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要来亲眼看看周围的美景。洛拉初孕的时候,为了保胎,一直待在床上,想要下床。后来,随着肚子大起来,她反倒不愿意动了,肚子大得仿若双生。她不以为意,到了生产的时候才知道了可怕,不多时便因为难产而将李潼潼请了进去。巴里本就是乌尔扎的侄儿,被其养在身边,与亲儿无异。自达尔死后,乌尔扎亦将洛拉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得到她生产的消息,欢喜得忘了形,恨不得立时就到他们帐外。只是一起身,便眼前一黑,被身边的侍从扶住才站稳。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摆手让侍从让开,嘱咐他不许外传,自己大步走出王帐。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宓琬早就得到消息到了洛拉的帐外。洛拉的狂野性子,便是在生产的时候都展示得淋漓尽致。她的惨叫声,隔着十几个帐篷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宓琬的脸色吓得一白一白,“一定很疼吧。”郭英将棉花往她耳朵里塞,脸色看起来,比宓琬还白一分,“别听。”李潼潼从帐里走出来,身上还沾着血迹,“阿琬。”刚到她耳边的棉花被她拦住,走过去,“我能做什么?”李潼潼的圆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你回你的帐篷去。”她说完这句,便又回到帐中。宓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到了这个时候,帐篷里的人竟然还惦念着她怕痛的事情。难不成怕她被吓到?她摸了摸鼻子,看向郭英,发现自己还真是有点害怕的。庆幸自己当初小产的时候是昏迷着的,醒来时已经没了痛感。可惜生孩子这种日,三日迷都不能派上用场。郭英拉着她往回走,突然听到一声几近凄厉的叫声,两个人都顿住步子,一个人回头看向洛拉的帐篷,一个人看向宓琬,“阿琬,我们不生了。”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被洛拉的又一声惨叫盖住。宓琬被他手里的力道拉得看向他,“怎么了?”郭英神色严肃得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又追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郭英一字一顿地道:“我们不要生孩子了。有姬桓,有山竹。够了。”宓琬这才意识到郭英的脸色发白是因为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不遗憾地道:“我是怕疼,可我更想体会自己孕育一个孩子的感觉,那种满怀希望与期待的心情,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为他付出更多。你放心,有潼潼在,洛拉不会有事的。”他说服不了宓琬,也说服不了自己……郭英微微抿了一下唇,将她按在怀中,捂住她的双耳,不让她去听那能将人的心撕开的声音。宓琬没有拒绝,靠在他的胸~前,眼睛微湿。过了好一会,才抬起脸来,“我们回去吧。我已经不怕了。乌尔扎现在一定需要有人在他身边。”……*……宓琬和郭英再到洛拉帐外的时候,乌尔扎和三位阏氏都到了。乌尔扎来回地踱了踱步子,看到巴里和铁木图镇定地站在不远处,便又停了下来。总不能让人觉得他已经老得还不如晚辈沉稳了吧?!宓琬与郭英成婚之后,昭和阏氏发现宓琬对她女儿的婚事并没有什么影响之后,对宓琬的态度改观了起来,不再咄咄相逼,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变得柔和起来。白鹿阏氏的脸早就好了。不过,自那以后,她再也不用别人制的胭脂,让宓琬将制胭脂的方法教给她身边信任的人,可用同样的办法,也不能制出她满意的胭脂,最终变成了只用宓琬所制的胭脂。如今,她对宓琬又爱又恨,想要置她于死地,却又舍不得。但见她没有继续往下查什么,也没有阻碍自己后续做的事,便暂时放下要置宓琬于死地的心。此时见到宓琬走来,扯出一抹笑对她微微点头。宓琬见她的笑容有些勉强,眸里的担心做不得假,心中微微一动。渠宁阏氏平静地偏头看了她一眼,微一点头便转向别处。宓琬顿时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确实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一日夜的焦急等待之后,一声清亮的哭啼取代了洛拉的呼痛声,宓琬一喜,眉眼都放出光来,巴里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表情变化也半点都无。郭英拍了拍他的肩,才见他慢慢有了反应,僵硬地抬起脸来,看向宓琬和郭英,只是那目光空洞得好似没有焦距,又过了好一会,他同手同脚地往帐篷里走。听到帐帘边的人告诉他生的是个女儿,巴里机械地点了点头,继续同手同脚地往里走。宓琬笑出声来,她还当巴里真的没有被那样的声音吓到,原来是被吓过了头。正在她也准备跟进去的时候,听到了渠宁阏氏的惊呼:“乌尔扎!”一众人循声去看,只见乌尔扎高大的身躯倒向一边,被身边的众人扶住。宓琬快步走过去,正要说什么,便见乌尔扎复又站直了身子摇了摇头,正色斥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去!都去看洛拉!看我的乖孙女!”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孙辈女孩,必是要疼得和眼珠子似的。一众人见他转眼便已经恢复正常,好似先前的不对只是幻觉一般便没有多想,都沉浸到了新生的喜悦之中。郭英看着乌尔扎,目光往白鹿阏氏身上转了一下,若有所思。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收到圣诞老爷爷的礼物了,一个让我不愿意醒来的梦境~你们咧?圣诞快乐~我觅食去~第118章宓琬是在一旬之后被洛拉叫去的。洛拉已经能在帐中行走了,只是被勒令不许出帐,据说要要等到孩子满月才行。可是她着急要见宓琬,根本就等不到那一天。看到宓琬进帐,立时抓紧了她的手,“听说,星海出生的时候,乌尔扎晕倒了。是不是真的?”这个孩子有一双如装满星海的眼睛,便有了这样的一个名字。宓琬点头,“确实有这样的事情,乌尔扎的年龄大了。”她感慨着,乌尔扎比白鹿阏氏大了十来岁,如今已经五十,身体一年不似一年是无法抗拒的事情。洛拉摇头,“不,不是的。阿琬,乌尔扎是中毒!她要他的性命!”宓琬心头一跳,“你有什么证据?”洛拉急得团团转。她若是有证据,便直接拿出来了,哪里会只与宓琬说。宓琬又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总要告诉我个缘由。这可是大事!”洛拉的脚步停下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