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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一脸不想沾手的模样。何元菱递上状纸,卓北简单看了一下,铺开纸笔,开始做记录。“为何苦主周向文自己不来,却是何姑娘前来申诉?”卓北例行公事地问。“包枢光每每在半路拦截,周向文已遭受过四五次毒打,完全到不了省城,无奈之下,才由我前来代他申诉。”何元菱说得清楚,卓北也点点头,在纸上认真地记录着。那边涂兴安开口了:“你是周向文什么人?”何元菱道:“算是半个街坊吧。”涂兴安立刻抓住机会,眉头一皱:“这不行啊。申诉也有申诉的规矩,要么是苦主亲自来,要么是苦主的家人来,你非亲非故的,与规矩不合。”说着,涂兴安还一伸手,指了指墙上贴着的一张纸。那纸上张贴的是一些申诉流程,大概算是大靖朝的公示方式。只是公示时间太过久远,那张纸不仅发黄,而且发脆,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一派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用问,那张纸上肯定有相关的规矩。但同样也不用问,何元菱一定是有备而来。她挑了挑眉毛,向那张纸斜睨一眼,笑了。“文宣五年,河东省礼峰县冤杀屠夫一案,申诉人是礼峰县衙一名小小的仵作。据说,申诉之初也曾被冠以不合规的帽子,这名小仵作一路从省路言驿申诉到京城通政司下属路言驿,最后成功为屠夫翻案,河东省上上下下三十余名官员涉案革职。文宣帝曾在奏折上批,规矩是助人的、不是害人的,谁拿规矩害人,便是滥用规矩……”何元菱顿了一顿,望向涂兴安:“涂主簿觉得,文宣皇帝说得对不对?”涂兴安顿时愣住。文宣皇帝便是靖宁宗,文宣五年,离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年,这么重大一件案子,涂兴安自然听衙门里的前辈们说过。但他没想到,这个除了美貌惊人、其余皆不惊人的一个小小民女,竟然知道这一段秘闻。谁敢说大靖朝的先帝们说得不对?涂兴安肯定没这个胆子。卓北也是暗暗震惊,不由对何元菱刮目想看。但涂兴安亦是他同门师兄,不能让人家太难看,于是卓北道:“事从紧急,亦可以破例。既然周向文无法前来,由何姑娘代为申诉递状,也行得通。涂师兄,对吧?”涂兴安哼一声,转过脸去,恢复了后仰的姿势,继续抠他的鼻子。终于等何元菱这边说完,卓北也已经纪录完毕,何元菱问道:“不知申诉之后,几日内会重启审理?”卓北道:“姑娘申诉的案件,所涉之人为阳湖县典史,需得报由省通政司衙门,获准后我们会签重审令,派人前往阳湖县督查重审。”听上去还有点复杂,何元菱略一沉吟,问道:“七日之内能重审么?”卓北还未说话,涂兴安已跳了出来。“七日?姑娘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省通政司衙门那是什么地方?出纳帝命,通达下情,那是千头万绪皆在一处。你这小小的民间案事,能报通政司衙门已是天大的福分,还好意思提什么要求,回家候着吧,啥时候传你和周向文去县衙,啥时候就是重审了。”卓北一看,涂师兄这说话也太冲了。正要开口打圆场,何元菱已是柳眉倒竖。她豁地站起,冷冷地望着涂兴安。“百姓申冤、衙门办案,此乃应尽之责,涂主簿竟用‘福分’”二字,未免也太高高在上,将职责当施舍了么?”涂兴安一脸贼眉鼠眼,此时更加不堪。“我话便说在这儿,你这申诉,就算报上去,七日内我也有法子叫它下不来,你不信就试试,谁硬得过谁!”32、上头有人何元菱怕高、怕出丑,偏偏倒是不怕威胁,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涂兴安越说越不像话,何元菱都被逗笑了。“按章申诉,便是我命由天,若七日内果然下不来,自然无话可说。可涂主簿竟然说‘有法子叫它下不来’,这草民就听不懂了。是涂主簿要公报私仇,故意拖延搅局么?”顿一顿,何元菱皱眉,好奇地望着他:“也不对啊,草民与涂主簿无怨无仇,何至于啊。”涂兴安被她说得一愣,明明心里蛮多歪念头,被她一点穿,竟被堵在那里。卓北打圆场:“涂师兄是好意提醒何姑娘,这程序繁杂,亦不是人力可控,七日之言,何姑娘cao之过急了。”“就是,说天书呢。七日……你当通政司是你家开的么?”涂兴安接连冷哼了好几下,才觉得缓过气来。“倒也没有啦。”何元菱放松了表情,站起身子,在破旧的屋子里踱起步来。踱了半圈,她突然停下脚步,向卓北道:“不过,我是特殊情形。特殊情形可以向省通政司申请紧急状令,是不是?”卓北一时不能决断,不由望向涂兴安。涂兴安一条腿已经蹬到了椅子上,身子仰得更厉害了。“特殊情形是有,不过,你这事儿,是谋逆啊,还是造反啊?一个小小的县衙典史,还用得上紧急状令?别笑死人了。”他说的是实情。卓北向何元菱抱歉地笑了笑,虽然同为主簿,但他在路言驿的资历不比涂兴安。虽说他很想帮助何元菱,但也只能在符合路言驿律例的情况下,断不敢自作主张。何元菱接到卓北抱歉的笑,心中已经明了。略一沉吟,何元菱道:“草民申诉这事儿,的确不是谋逆,不是造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衙典史强抢民女、鱼rou乡里。但草民知道,可以申请紧急状令的,却不止谋逆和造反……”涂兴安都笑了:“哟呵,你还能比我更清楚路言驿律例?”“不敢。要论律例,自然是二位主簿大人比草民明白得多。不过,在谋逆造反之外,的确还有一种情形,可以申请紧急状令……”卓北心中一动,道:“说来听听?”何元菱道:“景和三十二年,山西省总督府衙门一位总兵抢占民田,致一老丈死亡。彼时府县级路言驿尚能正常运作,老丈之子提告失败,便根据大靖律法,前往县级路言驿申诉。谁知县级路言驿长官与那位将军结有姻亲,故意拖延不办,导致老丈之子意外身亡。“老丈之孙不甘受冤,冒死拦下巡抚的轿子鸣冤。路言驿由皇上直接负责,巡抚一道奏折呈到圣前,龙颜大怒,由通政司下紧急状令,立即扣押总兵。案件重审后发现,老丈之子并非意外身亡,而是总兵派人暗中谋杀,意图永绝后患。”涂兴安的脸色已是十分阴沉,缓缓地从后仰的傲慢姿态放了回来,死死地盯着何元菱。“所以呢?”他问。何元菱毫不畏惧,稳稳道来:“仁宗皇帝最是宅心仁厚,案件重审之后,他曾给通政司下过口谕,凡有申诉者遭受威逼或协迫、有性命之虞者,可申请紧急状令,保护申诉者安全。”屋子里出现短暂沉默。半晌,涂兴安道:“我在路言驿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