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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飘落下来。她把费多拉帽戴在头上,抱住手臂。初夏冷热交替,昨天的天气非常闷热,今天下了一场雨就突然降温了,寒意渗人。忽然刮过来一阵强风,把不远处的广告牌刮得哗啦作响。乔嘉纯按住头顶的帽子,风小了,她放下手。又一阵风刮过来,直接把她的帽子吹走,帽子落进路边浑浊的积水里。乔嘉纯低头看一眼。帽子脏了就不要了,虽然是自己很喜欢的,但是这种帽子洗过就没有型了。乔嘉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不想回陆景行那里。她在阴冷的风中瑟缩着,真奇怪啊,这种鬼天气,真不像是初夏。她走到公交站的角落里,两面是公交站的挡风板,上面是遮雨板,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她觉得暖和多了。终于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乔嘉纯走出两步,抬手示意。她上了出租车,决定去关珊那里。她有关珊家的钥匙,但是翻了下包发现没有带。对了,之前她嫌重嫌麻烦,把包里的东西都精简了,除了陆景行那里的钥匙,其它钥匙她都没带。乔嘉纯到了关珊家门口,按门铃。给她开门的是关珊男朋友向北。“佳纯。”向北系着围裙,和乔嘉纯打招呼,眼里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因为乔嘉纯已经好一阵没来了。“向哥。”乔嘉纯有一点拘束的样子。“谁啊?”关珊在里面大声喊,声音是轻快随意的。向北转头大声对关珊说:“佳纯来了。”说着,向北便给乔嘉纯让门。关珊马上从里面踢踏着拖鞋跑出来,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她走过来揽住乔嘉纯肩膀:“怎么这会儿来了,吃饭了吗?”向北在后面合上门。关珊把乔嘉纯拉到餐桌前坐下,指挥向北,“你给佳纯拿个盘子,再去烤箱里拿几个鸡翅。”乔嘉纯站起来,“我去吧。”关珊按住她,“让他去,不然我要男人何用?”向北瞪关珊一眼,不过还是很听话地去了厨房。乔嘉纯趁向北不在小声对关珊说她想在这里住几天。关珊嘬着鸡翅说:“没问题啊,等下我就把那个臭男人赶走,我很久没跟你开卧谈会了宝贝。”关珊所谓的卧谈会就是两个女孩子晚上睡在一起聊天。饭后,关珊说要跟乔嘉纯去逛街,乔嘉纯坐在客厅里等她换衣服。过了一会儿,关珊在卧室里喊向北。向北进了卧室。“你怎么回事啊?”关珊的声音不大高兴。“怎么了?”向北不解。关珊把手里的裙子抖开来,开始数落向北,“你是不是又偷懒把该手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去洗了?”“我手洗的。不是你说雪纺的衣服都要手洗吗?”向北是给关珊做家务之后才知道“雪纺”这个词的。一个糙汉子每天拿几件小衣服洗。“那衣服怎么破了?我买回来一次都没穿过呐。”关珊继续质问。“哪里破了?”关珊指给他看:“这里。”这条雪纺长裙肩膀部位是蕾丝的,现在那白色蕾丝上有个小手指头大的洞。“真是的,你到底行不行啊?”关珊抱怨着。向北拉住关珊的手臂给她挪一个位置,他贴上关珊的后背,他的下身抵着她,压低声音,“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关珊被他逗笑,嗔怪道:“死相!你得赔我裙子。”“行,我赔。”向北嘴里说着,手上却不老实。关珊转身,“就你那点工资——”向北面上有点儿不高兴,不就是嫌弃他穷?关珊搂住向北的脖子,“——还是rou偿吧。”向北的那点儿不高兴立刻消失无踪,抱住关珊就要往床上扑。关珊踢他,“我说的是不是现在。”她压低声音,“佳纯还在外面呢。”向北坐在床上,脸上有小小的失落。关珊说:“这几天佳纯住这儿,你回你那儿去。”向北脸上小小的失落变成大大的失落,他搓搓脸,“哦。”关珊撩他,手指抚上他的脸,“小可怜儿,看起来你很失望啊。”向北的大掌盖住关珊细嫩的手,两人皮肤色差鲜明,关珊偏白而向北偏黑。“她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向北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他只是想知道乔嘉纯具体会住多久,那关系到他的福利。关珊说:“不知道,我还没问呢,等会儿逛街的时候问问她吧。”在关珊眼里,跟男朋友闹闹别扭拌拌嘴那都不是事儿,反而是生活的调剂,他跟向北就经常吵。卧室门没有关好,乔嘉纯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说话和调笑的声音,她有些尴尬。关珊出来了,乔嘉纯站起来说:“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我得回家里一趟。”关珊这才看出乔嘉纯精神不太好,比平时少了许多活力,关珊盯着乔嘉纯的脸问:“佳纯,你没事吧?”乔嘉纯抚了抚脸:“没事啊,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缺觉。”关珊没有多想,“那你开车小心。”乔嘉纯离开关珊那里,打的回父母家。她没有带门禁卡,不过幸好今晚值班的保安认识她,给她开了门。走到家门口,家里却没有点灯。她按了门铃也没有人应门。乔嘉纯给母亲打电话,“妈,家里没人啊?”“对,我跟你爸有晚宴,家里阿姨我给她放假了。你在家里吗?不是说最近都住珊珊那里吗?”“嗯,我回来拿衣服,不过忘带钥匙了。”“你这孩子,总是那么粗心。”“什么衣服啊,明天再拿要不要紧?”“不要紧,那mama我先回去了。”乔嘉纯无处可去,她走出小区,走过两条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木。迎面看见一家肯德基,就想进去坐坐。里面人不多,乔嘉纯看见一个小孩在吃草莓圣代,红艳艳的草莓酱覆盖在白色的冰激凌上,她也去买草莓圣代。服务员问她要什么,她说我要草莓圣代。服务员说我们现在有活动,用某某软件支付满三十九元减九元你要不要再点点别的。乔嘉纯又点了汉堡、薯条,还在服务员的推荐下点了一个新出的炸鸡披萨。这样,她点的总价格远远超过三十九元。乔嘉纯其实一点也不饿,她在关珊那里吃过了,就是嘴巴寂寞。脑子顿住了,嘴里总要有点什么滋味才好。她拿小勺子舀起草莓圣代里整块的草莓rou放进嘴里,手机铃声响了,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陆景行的电话。她没有接,电话一直响,她关了机。关机之后她想,其实可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