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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来的时候,就是想亲眼看着宋玉笙无事了再离开。宋玉笙颔首,“能多留几日,也好。”她话音落下片刻不到,秦漠那边就发出了一声冷哼,似在进行无声的反驳。宋清歌权当没听见,唇边带着笑,“是挺好。”屋内只有他们三人,宋玉笙把桌案上的药罐收好,想起之前还未解开的事。“对了哥哥,你可还记得,娘亲与皇后娘娘有和联系?”宋玉笙问道。她那时年幼,对皇后的印象不深,也就是听闻过些。宋清歌看了一眼秦漠,到底是秦漠的事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宋玉笙也未加隐瞒,“我被关在冷宫之时,雅才人曾提起,娘亲和皇后娘娘的事。”这问题秦漠就可以回答了,“算不上相熟。”他见到喻言时,大多数都是在秦景帝那里。宋清歌想了一会,“娘亲也就是偶尔提过几句皇后娘娘,确实算不上熟识。”宋玉笙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按照雅才人的话,她说皇后娘娘寝殿的那场火,和娘亲有关。”“无稽之谈。”宋清歌想都没想,呵斥了一声,“娘亲一生正直,那雅才人在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就对娘亲有诸多的意见,这怕又是出来胡言乱语的。”“不一定是这个意思。”宋玉笙慢声分析,“雅才人是个自大的人,当时我已被她擒住,被当做是将死之人。她没有必要对着我一个将死之人说谎,我猜测,皇后娘娘的事,一定与雅才人脱不了关系。”身在后宫,哪怕在如何的明哲保身,不参与斗争,也还是会莫名被人设计了。无名小卒尚且如此,就莫要说皇后了。宋清歌为说话,眼神不自主的看向秦漠。他是知晓些秦漠的事,皇后薨逝,对他的打击太过重大。“殿下,我……”宋玉笙在这沉默中出声,她不知自己这么做算不算逾矩。秦漠抬手,让她不必说接下来的话,“有关。”这件事,确实是和雅才人脱不了干系。“我后来查探之时,最后一个从母后寝殿出去的,是她。”秦漠沉声道,“但无确凿证据,此事与她有关。”剩下的话他们听明白了,雅才人的罪过,怕不止是关冷宫这么简单。“证据?”宋玉笙轻笑了一声,眸间的狡黠光影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声音偏甜,说出的话却莫名让人后背发凉,寒意袭来,眼眸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我有办法。”第82章冷宫。知寒搀扶着宋玉笙小心行走,她这几日腿脚已能灵活的走动了,怕地上雪滑,让她摔了。这冷宫要比宋玉笙在时,还要森冷上一倍。周遭莫说是暖炉,燃烧的都是劣质的炭火,几近熄灭,残余的气味在半空中扑腾,令人生厌。知寒手上提着灯,照亮了这一个角落。雅才人身上加了镣铐,如同宋玉笙的一般,她身边亲近的侍婢亡了。冷宫里何须伺候的宫女,宫女大多数时间都是做自己事,才不顾忌这没势的主子是如何。雅才人的脸瘦出了分明的棱角感,几日不见,生生多出了好几根白发散步,未梳发髻,最是狼狈的模样。瞧见宋玉笙来,面上也没有多大的神情,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的灰尘是否脏了身,“郡主今日心情这么好,愿意来看看本宫?”她行为是接受了这个败局,言辞上还未。心里还是抗拒的。宋玉笙浅笑,“来看看娘娘,过的好吗?”雅才人动作明显一僵,笑声有些惊悚,“你看看现在的本宫,像是过的好的样子吗?得此缘由,还要多谢郡主了。”宋玉笙不紧不慢的回话,“人各有造化,我担当不得如此夸赞,也担当不了雅才人的人生是如何。”“要不是你!”雅才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要不是你,本宫会落得如此下场吗!要不是你,本宫的诺儿,何至于落得个庶民身份!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本可以是我大秦未来的的皇帝,你可知晓!”宋玉笙轻声道,“秦诺做的事,本就是天理不容。雅才人只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可看见了临江的无数冤魂?”“他们算得上什么?如何配和本宫的诺儿相提并论!”雅贵妃失神尖叫,双手捂住头,指着宋玉笙的面容,“你可知晓,本宫是费了多大的一番功夫,才有的诺儿,才有的诺儿的太子之位。”“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爱他十几载,十几载了,哪怕是他的一个眼神,我都会欣喜上半天。”雅才人忽的开始自言自语,“年少时爱错了人,幡然醒悟的晚了,就是我此生的恨。”“你可知,我这情路是如何的坎坷?我用尽心机,才有了诺儿,皇家的长子。是多么风光无比的一件事啊?换在别人的身上,那是一辈子的荣宠。”雅才人踉跄了一下,“可我呢?”“哪怕是拥有了长子,他的心思也从未在我身上,和太子妃,和你的娘亲……纠缠不断、不清不楚!”宋玉笙蹙着眉,低声警告,“雅才人就事论事,别扯上我的娘亲。我娘亲光明一世,轮不到你来泼脏水。”雅才人猖狂放声大笑,她声音尖锐,宋玉笙下抬手捂住了耳膜。“你来找本宫,是有想知道的事吧。”雅才人笑完,又悠然自得的坐到了地上,“想知道什么,你娘亲,还是皇后?”宋玉笙不言语,炯炯的目光看向她,手里悄悄有了动作,隐藏在宽厚的衣袍里,看不出是在做些什么。雅才人轻声哼唱起了歌,“本宫已是孑然一身,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郡主还是想想,该如何让我说出,你想知道的事吧。”宋玉笙清楚,雅才人并不是真的“光脚”。她手里还捏着最后一张底牌,只是现在还不知晓那张底牌是什么。底牌的内容,能让她生、也能让她死。宋玉笙放柔了声音,“我只是想来看看,那个衣着华丽的贵妃娘娘,如今变成如此狼狈的模样,会不会让我新生快意。”“倒是与我料想的无二,确实愉悦了不少。”宋玉笙慢慢走动,带起了一阵微风,混杂着砂砾,“娘娘,可曾想过,那日对着我说将死之人时,会有今天的场面。”雅才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来是未曾的,我想过。”宋玉笙灵动的双眸,印上了黑暗的一角,那颜色似会沾染,在眼眸之间散开。那毫无攻击力的面庞,似换了一个人,阴冷昏暗的氛围晕染交织在她身上,让人心生惧怕。“我宋玉笙,最厌与人交恶。可世事不如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