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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掠过暴怒与几分惊慌,他的胳膊瞬间化作巨大的不可名状之物,冲向了21!可怖的rou块撞碎了数据流,将墙壁也一并撞破;那些散发着荧光的数据在空中打了个转,随即又在rou块上方凝聚出人形。21踩在无惨已经扭曲的狰狞的胳膊上,嘟囔:“好菜哦——嗐,你就感谢位面法则吧。”“要不是有位面法则在,我早把你团吧团吧挂起来做成风筝了——风筝你知道吧?我家酒酒可爱放风筝了,每年到了春天,有太阳又有风的时候,她就喜欢带我去外面放风筝。”“嗐,算了吧,你这家伙做成风筝也不好看,和我家搭档不相配。不过送给空助就很不错啊……”“警告!硅基生命21,请勿过度挑衅次位面生命,否则视为违规处理!警告!硅基生命……”“知道啦知道啦,罗里吧嗦烦死了。”21撇撇嘴,消散于庞大的系统流中,“你最好祈祷位面重合的时候你不会遇见我家搭档——不然我真的会把你做成风筝挂上天哦!”“硅基生命21!轻度警告!请勿挑衅次位面生命!”数据流里的机械音变得越加严肃,21暂时还不想搞事情,撤出了无限城的范围。数据流温和的将新酒包围起来,仅仅具化出模糊人形光影的21,拍了拍新酒的头:“阻断成功了。”新酒有些震惊,绕着模糊的人形光影转了一圈:“统哥!你居然可以在现实里出现?”“以前不行,最近新研究出来的。”21干咳一声,挠了挠脸:“现在还不能维持很久……人形也只有轮廓。等我下次把数据完善一下,应该可以试试导出更具体的形象。”闻言,新酒眼前一亮:“外形可以导入菅田将晖吗?”21冷漠脸:“你以为是捏脸游戏吗?”新酒假装没听见,转头关心黑死牟:“黑死牟先生,现在还会被无惨的意志影响吗?”黑死牟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看着上面交错的命运线,脑子里从未有过的安静。没有无惨不时传达过来的命令,也没有记忆共通带来的胀痛感,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只鬼的存在。被漫长的时间磨砺得几乎要失去概念的记忆,也在这从未有过的安静中,逐渐复活——“你是……”黑死牟怔怔的望向新酒:“是怎么做到的?”他被无惨变成鬼已经快四百年了,在这期间,除了珠世之外,黑死牟从来没有见过别的鬼可以摆脱无惨的控制。即使是珠世,也是趁着无惨被缘一重伤的时候,才用药物摆脱了无惨。这无疑是一个漫长到甚至有点痛苦的过程。但是新酒却在瞬息之间,做到了。“这个……”新酒挠了挠头,道:“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无惨通过自身的血液将人类变成鬼,被他变成鬼之后的人身体会发生变化,我之前请教过我的同事,他告诉我可能是基因控制之类的。”“你们身上流着无惨的血,也带着无惨的基因——就好像是一棵树上分出来的枝丫,既可以从主干身上得到养分,也可以收取雨露阳光回馈给主干。我刚刚的行为,你可以理解为伐木。”“我把你,从名为无惨的主干上折下来了。”从名为无惨的主干上,折下来吗?黑死牟垂下眼眸,苦笑:“原来如此……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新酒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和黑死牟解释——就算神明,也不会有她这么弱的神吧?她如果是神的话,早八百年前就该送上二去黄泉海了!但如果要详细解释的话,就更加麻烦了。光是要让黑死牟理解系统的存在,可能就要新酒死掉一大波脑细胞。更何况,如果要说神的话,新酒所认识的绝大部分人似乎都十分接近于这个标准。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齐木了。相比之后,自己反倒是过分平凡得像个普通人。“我真的不是神,”无奈的摊开手,新酒苦笑着盘地而坐:“具体的原理没办法和你们解释——你们可以认为我是给神打工的特殊人类,但我真和神这类的沾不上边……好了,把手给我吧?没有无惨的干扰,架我也帮你们吵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掉吧。”“黑死牟先生,我要先提醒你一句:信号阻断的时间只有72小时,也就是三天。三天之后,无惨依旧可以联系上你。到时候不论是重新回到无惨的阵营,还是做出别的选择,我都不会干扰您的。”缘一熟门熟路的把手搭到新酒掌心,期盼的看着黑死牟。黑死牟深吸了一口气,也将手放到新酒掌心——借着新酒为媒介,他再度见到了自己的弟弟:自己曾经无比厌恶,却又心生向往的存在。两人相对无言,就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缘一踌躇了片刻,缓缓开口:“兄长大人……还带着那个笛子吗?”黑死牟下意识的就要反驳斥责对方,眼角余光瞥到新酒,忽然想起这个女孩子有读心的能力,自己口不对心的话太容易被对方拆穿。压下心口不一的话,黑死牟从自己怀里拿出笛子——笛子做工粗糙,因为年岁悠久的缘故,显出深沉的历史感来。他嗤笑一声,把笛子扔给新酒:“还给他。”笛子滚落在新酒的裙子上,新酒无奈的看着黑死牟:“我现在没手啊——其实不用每件东西都经过我的手的,黑死牟先生你牵着我的手,再递东西给缘一,他也可以碰到的。”黑死牟脸上的表情呆滞了片刻。随即他又若无其事的把笛子捡起来,放到地板中间:“既然可以碰到,那就自己拿回去吧。”“兄长,居然真的还留着它。”缘一垂眸看着那支笛子,眉眼弯起浅浅的笑意:“我一直以为,它应该随着我的死亡,一起消失在时间的长流中了。”“但我心中总还存着侥幸,故而试探兄长两句。”黑死牟:“……哦。”新酒替黑死牟翻译道:“缘一,你哥觉得你脑子有病。还有,他在心里仍旧承认你是他弟弟,而且是全世界最出色最优秀的弟弟……”“你可以不说话吗?”黑死牟瞪了新酒一眼。新酒满脸无所畏惧的模样:“我不说话?我不说话的话,就以你的傲娇柠檬精性格,和缘一不善言辞天生淡泊的性格,你两玩青春物语的话就算重来三千遍恐怕都是BE结局吧?”黑死牟竟无言以对——虽然青春物语是什么意思他并不太清楚,但根据上下语境推测,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缘一给新酒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如果没有新酒在的话,他可能会一直不知道兄长心里居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压力。他捡起地上那支笛子,单手温柔的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