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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的模样,分明是有意为之,替梅妃争宠。”是又如何?俞皇后反应却很平淡:“端妃近来得宠,有梅妃压一压她的气焰也好。”昌平公主皱起眉头:“母后……”“后宫诸事,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忧心。”俞皇后淡淡说道:“天色已晚,你和驸马领着瑾儿早些回去歇下吧!”昌平公主怏怏地住了嘴,和驸马领着女儿出了椒房殿。俞皇后独坐在寝室里,拿起一卷书看了起来。十余年前,她曾为了建文帝留宿嫔妃处难过伤心,垂泪至天明。可再多的眼泪,也唤不回曾经一心一意的良人。没有了在意你的人,落泪给谁看?……众嫔妃憋了一晚,回了各自的寝宫后,少不得各自发一通脾气。诸位皇子也各怀心思。唯一愉快的,便只有盛鸿了。他穿着锦袍,骑着骏马至宫门处。守着宫门的御林侍卫见了穿着男装的“六公主”,霍然一惊。盛鸿淡淡说了一声:“开宫门。”按着宫中规矩,到了戌时就要落锁,不得轻易再开宫门。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公主皇子们出入宫门,谁也不敢拦着。很快,宫门开了。盛鸿骑着骏马,飞驰而出。过了片刻,昌平公主和驸马小郡主也到了宫门处。守着宫门的御林侍卫不等吩咐,主动开了宫门。再过片刻,四皇子也骑马而至。今晚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要出宫?守门的侍卫心里嘀咕不已,对着面冷如冰的四皇子,连问候一声的勇气都没有,麻溜地开了宫门。四皇子的身影,立刻消失中nongnong的夜色中。……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洁明亮,如水般倾斜在地上。此时已入秋,到了夜晚,再无一丝燥热,微凉的秋风迎面扑在骑马疾驰的四皇子脸上,吹得脸孔冰凉。却吹不灭心底旺盛腾腾燃烧的怒火。四皇子抿紧薄唇,目中闪出阴冷愤怒的光芒,双腿用力一踢马腹,不到一炷香时间,便疾驰至陆府门外。陆阁老身为当朝阁老,府邸离皇宫颇近。这座府邸,也是建文帝特意赏赐给陆阁老的,彰显了天子对首辅的器重。四皇子和陆迟既是同窗,也是好友,平日来往频繁。陆迟曾数次随四皇子入宫,四皇子也常来陆府。陆府门房管事闻讯,忙恭敬地迎了出来,躬身行礼:“小的见过四皇子殿下。”心里暗暗奇怪,这么晚了,四皇子怎么忽然来了?四皇子简短地吩咐一句:“我来找陆迟。”说完,便迈步而入。突然而至,不经通传便闯进府中,这显然于理不合。不过,对方是身份尊贵的四皇子,谁也不敢拦着。门房管事先是一懵,很快反应过来,忙命小厮跑去通传。……四皇子步伐颇快,小厮抄了近路去报信,也只堪堪快了一步。在书房里伏案挥笔的陆迟,听到小厮的通报后颇为惊讶,忙起身相迎。刚到门口,四皇子的身影已出现在眼前。陆迟忙拱手行礼:“见过殿下。”四皇子略一点头,迈步进了书房。书房宽敞整洁,宽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其中有许多古本孤本。陆迟喜好读书,也有收集古书的癖好。这一柜子的书,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四皇子也曾送过他数本,都被陆迟细心地排列在书架之上。满心烦躁阴郁的四皇子,进了书房站在书架前,暴怒的心情奇异地缓缓平息。陆迟细心敏锐地察觉到四皇子的恶劣心情,却未多嘴多问,就这么默默地陪伴在一旁。良久,四皇子才张口打破沉默:“我真未料到,射箭竟会败于六皇妹之手。”是啊,谁能料到会是这等结果?骄傲的四皇子,哪里禁得起这等挫折打击?陆迟心中暗叹一声,口中温和地劝慰安抚:“谁人能长胜不败?殿下只略输了一筹,其实今日射箭共得了二十七分,已经很不错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郁闷。如果是他失手,输了也就罢了。偏偏他发挥得非常稳定,二十七分也是难得的高分。便是让他重新比试一回,也未必能到二十八分。六公主三十分。他连安慰自己的借口理由都没有。六公主就是天赋出众,是天生的练武天才,只练了半年,便已压过了他……四皇子双目幽暗,闪着愤怒不甘。陆迟只得继续安慰:“公主殿下毕竟是女儿身。便是箭术再出众,对殿下也无妨碍。”第262章夜会(一)建文帝正值盛年。诸皇子虽有意争储君之位,却不敢流露得太过明显。免得惹来建文帝的忌讳不喜。陆迟和四皇子交好,对四皇子的隐晦心思也知晓一二,此时的规劝听来含糊不清,实则别有所指。身为女子,是最大的劣势。尤其是身在天家!就连最得圣心出身嫡长的昌平公主,也注定了与储位无缘,只得了两郡的封地而已。六公主纵然出了一时风头,对四皇子也无实质的影响。四皇子听出话中之意,眉头终于略略舒展,看着陆迟的目光里闪出一丝类似柔和的情绪:“子毓,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陆迟微微一笑,俊秀的脸孔在明亮的烛火中熠熠生辉:“殿下一时气恼,尚未想及这一点罢了。”四皇子深深呼出胸口的浊气:“明日还有御马比试,我定要拿下第一,绝不能再输给她。”陆迟笑道:“御马最耗体力,公主殿下便是天赋再佳,体力也远不及殿下。明日的御马比试,殿下断无再输之理。”四皇子嗯了一声,心情略略好转。目光一扫,忽地落至书桌上:“你刚才在写什么?”简单一句问话,却令陆迟窘迫不已:“没什么,信手乱写罢了。”然后,快步上前,收拢起铺在桌上的宣纸。目光锐利的四皇子,已将纸上的两句诗收入眼底。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陆迟在思谁想谁?四皇子定定地看着陆迟,目光深幽,窥不出真实的情绪:“陆林两家,就在隔邻。你思念林家小姐,大可以找个借口登门见上一面。何苦‘沉吟至今’?”陆迟白皙的俊颜泛起淡淡红晕,很快,又化为一抹苦笑:“这几个月来,林meimei总不肯见我,对我日益疏远。我也不知是何故。”日益疏远?四皇子眉头略略一松,淡淡说道:“少女心思,变幻莫测。或许,你的一腔情思,她并不知晓,只将你视为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