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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长此以往,皇后娘娘在宫中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啊!往日萧皇后娘娘,好赖还能打理些琐事。谢皇后娘娘,却日日待在慈宁宫伺疾……”“宫中这情势,我真是看不懂了。到底是太后娘娘手段高超,还是皇后娘娘善于隐忍心机更深?”“当然是太后娘娘占了上风。不说别的,只一个太后身份,足以令太后娘娘横行了。”“这可未必。依我看,皇后娘娘可不是省油的灯。住进宫中也有一段时日了吧!还从没听过皇后娘娘吃过闷亏。倒是太后娘娘,那一日在宫宴上被气得不轻……”这些私下非议,并未传进俞太后的耳中。倒是宫中很快有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了出来。瘫倒在床榻上几年不能言不能动的李太皇太后竟能开口说话了!……“你说什么?”椒房殿里,传出俞太后隐忍的怒声喝问:“太皇太后真得能张口说话了?”跪在俞太后面前的赵院使满面灰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是。”俞太后的眼中闪出骇人的怒意,神色阴晴不定,胸膛激烈的起伏,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几个字:“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建文帝离世,李太皇太后惊闻噩耗,骤然昏厥。之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俞太后并未对李太皇太后下毒手,一来是因建文帝的临终遗言。二来则是想将李太皇太后留在世间,让李太皇太后尝一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滋味,如此才能出心头恶气。在俞太后的示意下,赵院使开出的药方俱是“太平方”,治不好病症,也死不了人的那一种。这四年里,俞太后极少踏足慈宁宫。赵院使每隔半个月就要来椒房殿禀报一回。俞太后打发谢明曦进慈宁宫伺疾,自然没存好心。谢明曦在慈宁宫折腾的那些动静,俞太后也没放在心上。更改药方?真是可笑!难道谢明曦还真得会开方治病救人不成!没想到,这一记耳光来得如此猛烈突然!李太皇太后的病症,竟真得有所缓解!竟然能张口说话了!虽然只是断断续续地吐出两三个字……可对俞太后而言,无疑于晴天霹雳!“你之前来禀报的时候,为何从未提过太皇太后病症好转之事?”若目光能化为实质,俞太后凌厉逼人的目光早已将赵院使千刀万剐:“怎么太皇太后忽然就能张口说话了?”赵院使也是一肚子苦水。自谢皇后去了慈宁宫后,每日只允太医们诊脉一回,其余时候,太医们都被打发至寝室外候着。谢皇后更改药方之事,赵院使和太医们自然知晓。只是,众人聚在一起,商榷了一回,压根没以为更改后的药方能治好李太皇太后。也因此,众太医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当然也不知晓,谢皇后私下里给李太皇太后喂了另一味药,且每日命人为李太皇太后按揉全身且将人扶下床榻走动……现在,李太皇太后病症忽见好转,甚至能张口说话了!众太医的脸都被扇肿了,赵院使的脸也同样肿得生疼!“回太后娘娘,微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赵院使硬着头皮答道:“或许是皇后娘娘精通医理,更改后的药方见了效。也或许是皇后娘娘伺疾心诚,感动了太皇太后……”感动个屁!俞太后忍无可忍,随手拿起手边的纸镇扔了过去。那纸镇是上好的玉石制成,颇为坚硬。赵院使连闪躲的勇气都没有,被玉石纸镇砸中肩头,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那纸镇滚落在地上,咣当一声脆响,摔成了两截。赵院使疼得直吸凉气,连连磕头告饶:“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息怒!”俞太后的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声音里透着丝丝寒气:“赵院使此话从何而来!太皇太后病症有所好转,哀家心里只有高兴的道理,怎么会动怒!”赵院使后背直冒冷汗,压根不敢抬头:“是是是,微臣是高兴得昏了头,说错了话。请太后娘娘不要见怪!”俞太后冷哼一声,尚未出声,玉乔垂头进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前来觐见。”谢明曦来了?见是不见?当然要见!不然,传出去岂不成自己这个太后心虚?俞太后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头的万丈怒火压下,淡淡道:“来人,将地上收拾干净。再请皇后进来。赵院使,你也留下。”片刻后,谢明曦含笑进了椒房殿。第819章孝道(二)殿内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赵院使也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旁。除了面色泛白,看不出太多异样。端坐在凤椅上的俞太后,在短短片刻里恢复如常。谢明曦微微扯了扯唇角,上前行礼:“儿媳给母后请安。”不等俞太后张口,便一脸欢喜地笑道:“赵院使在此,想来是已将好消息告诉母后了。皇祖母近来病症颇见好转,今日早晨,竟张口说了三个字呢!儿媳心中喜不自胜,特意来向母后禀报此好消息。”是特意来戳她的心窝,来耀武扬威才对!俞太后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半分不露,竟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好!果然是极好的消息!”“谢氏你伺疾有功!哀家定然重重有赏!”谢明曦含笑谢恩,又轻声笑道:“皇祖母心里一直惦记着母后呢,今日一张口,喊的便是母后的闺名。”俞太后:“……”俞太后右手用力握紧椅子把手,手背青筋毕露。李太皇太后张口就叫她的名字,果然一直“惦记”她!谢明曦似未察觉到俞太后骤然阴沉的面色,又轻快地笑道:“儿媳已命人将此好消息送进了移清殿。想来,皇上也一定很快闻讯而来。”话音刚落,芷兰便进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皇上驾临椒房殿。”天子驾临,太后不必起身。谢明曦身为皇后,自是要出去相迎。身着龙袍的盛鸿,亦是一脸喜悦,拉着谢明曦的手一起进了殿内。……俞太后的目光掠过帝后交握的双手,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遥远的画面。三十年前,建文帝和她夫妻恩爱。建文帝也时常这般握着她的手,携手并肩,一起见去当年的李太后。此刻,她倒是能稍稍体会到当年李太后看着儿子儿媳恩爱非常时的不快心情了。原来,身为婆婆,见到这样的情景,是这般刺目。眼前是年轻恩爱的帝后,坐在凤椅上的自己却形影单只垂垂老矣。如此强烈的反差,如此鲜明的对比,焉能不令人如鲠在喉?“儿臣听闻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