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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荔湾吃完饭,迈着轻快的步伐回了教室。
她吃饭快,回到教室没几个人,她发现有一位从来不和她说话的女同学坐在她位置上。
看到陈荔湾进来,她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了欢乐的色彩,她招呼着陈荔湾:
“荔湾,等你好久了!”
亲切熟悉的语气,她从来没发现自己还能被人这样喊着,那女生从她座位上站了起来,坐在了前桌位置上。
陈荔湾把雨伞的水朝着外面抖了一下,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她刚坐好,那女生纤细的指节就拉住了她胖胖的手:
“你跟陈喻准关系很好哈?”
陈荔湾一惊,她的注意力瞬间从被握住的手转移到她的脸上,她脸上还带着笑,没有怀疑,没有深意,似乎只是单纯问一下。
“没有,我跟他不熟。”
只说过一两次话而已。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毕竟多说多错,在其他女孩子眼里,能跟陈喻准对上话已经很了不起了。
陈荔湾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跟别人分享她只想一个人保留的喜悦。
那女生手收了回去,笑容也换成了疑惑:
“不是吧,我今天吃饭的时候还看到你跟他说话了呀。”
陈荔湾心头一跳。
一切的事情都有它开始的原因,陈荔湾明白了这个女生找她的目的,弯弯绕绕还是因为陈喻准。
陈荔湾是个看起来就很安全的对象,所以不会把她当成女生的假想敌,因此理所当然划到了“和他熟”这一范畴。
“他作文本没带,跟我说明天交。”
这句话成功打消了女生的兴趣,她没问出想要的答案,自然对陈荔湾也失去了兴趣。
待她回到座位上,陈荔湾从书包摸出了一个卫生棉,快速塞到裤子口袋里,出了教室,她没有去卫生间,而是选择去东侧的楼梯间躲一躲。
一般来说,只要有一个女生问了,那肯定就不止一个女生看见了,陈荔湾不想一遍一遍重复,只好躲在这里,等快上课再回去。
她坐在没被雨打湿的台阶上,拿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梦见自己沉入湖底”这几个字,瞬间跳出一整页的解析。
梦,其实是睡着时局部大脑皮质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生理现象,这是老师曾经给出的科学解释。
陈荔湾也知道所谓的“周公解梦”并不可靠,是一种迷信,可她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只能依靠解析让自己的梦有所寄托。
她点进几个网页,几乎都是相同的答案——此为凶兆,意味着梦者近期可能会遭受灾祸。
陈荔湾心一惊,关上了手机。
雨已经转小了,天亮了一丝,陈荔湾没有了睡意,索性头靠在墙上,静静等着预备铃响。
她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回到教室后,有几个女生的目光激光一样精准瞄准她,下了课将她团团围住,陈荔湾再次撒谎,顺畅了很多,语言组织得非常完美,成功劝退了那些人。
她吁了口气,只希望这雨快些停。
陈荔湾煎熬地熬到了放学,可惜的是雨还没停,她的自行车骑不成了,她进车棚把自行车往里又推了推,接着直接撑伞走回家。
在刚出校门口转弯的地方有个水坑,有辆轿车很慢地擦了过去,后座的窗户只关了一半,陈荔湾看到了陈喻准的侧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陈荔湾家门口有一块大理石松动了,她没注意,踩上去溅了一裤腿的泥,独属于雨季潮湿阴暗的泥腥味,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她加快了步子,打开门,发现平时闹哄哄的家里异常安静,她心往下落了一下,伸头往客厅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有一个男人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她脱了鞋,先用手把头发重新扎了一下,把湿掉的碎发拢到耳后,才慢吞吞移到客厅中央,男人没有抬头,陈荔湾弱弱喊了一句:
“爸爸。”
陈平昌抬起了头,他几乎是看到陈荔湾的那一刻就皱紧了眉头,用手往上托了一下眼镜,那只手的指甲剪得异常平整干净。
“你这次考试退步了。”
她这次考试掉了一个名次。
没有问候,没有关心,她早习惯的。
只是被这样的眼神打量着,那种掉进水里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又浮上来了,陈荔湾背部冰凉,不知道如何解释,她额头浮出冷汗,磕磕绊绊解释:
“试……试题比较难。”
陈荔湾眼前闪过一片阴影,先是听到钝物砸到地上的声音,她下意识低头去看,额角的疼痛感就在此刻明显了起来。
地板上静静躺着两本书,是她借的言情小说,她记得,她故意塞到了自己房间的抽屉最里面,可是它们现在就静静躺在地板上。她看了一会,眼睛有些发疼,似乎有一滴一滴的东西顺着脸颊砸到了地上,划过脸颊的触感是温热的。
陈荔湾摸了一下,摸到了满手的鲜红。
是血。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对我撒谎。”
陈平昌的手已经合上了报纸,那只托着眼镜的手依旧优雅,却在刚刚进行了一场无声的施暴。
他个子高,站起身来的时候压迫感很强,陈荔湾捂着冒血的额头,看他一步步走近。
“地上的东西给我处理干净。”
“下次名次如果再掉,你不用去学校了。今晚不准吃饭。”
陈平昌的脚步声停止在关上的门里。
陈荔湾眼前有些发晕,低头的时候差点又磕在地板上,她用干净的那只手捡起来那两本书,有一根东西掉了出来,是她最喜欢的那只书签。
铜质的东西,上面有精致的雕花和长着翅膀的天使吊坠,沾了点血。
刚才就是这个她最喜欢的小玩意砸伤了她的额头。
不能怨谁,陈荔湾想。
她用拖把拖干地板上的血以后,用纸巾擦了一下血,去医药箱里拿出碘伏涂了一下,拿了创口贴,也没有照镜子,摸索着随意贴上了。
她回到房间,书桌,椅子,床铺……所有的东西都有移位的痕迹,电脑也处于被打开后又陷入休眠的状态。
搜房间的人似乎毫不在意被她知晓,陈荔湾庆幸的是自己把电脑的记录清除后又故意搜索学习相关的记录,留下一点痕迹,不然以陈平昌的性格,他极有可能把电脑带出去复原记录。
如果被他发现她偷看色情网站,可能她会直接被打死在家里。
陈荔湾虚脱地坐在椅子上,额头上的疼痛已经从钝痛转为刺痛,可是终究会过去的,痛会消失,她不是留疤体质,所以疤痕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褪。
陈荔湾,不要紧的。
还有一年,只要考上了好大学,就能好好活着,而不会觉得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