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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说话间他已到得马车跟前,径直上了马车,与她分道扬镳。放下帘子后,他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些许,倚在软垫上的赵令州捏了捏眉心,又掀帘望了望天幕的夜色,暗叹好好的心情全被搞砸了,还没跟闻雪说上几句话就被这丫头给打了岔,也不晓得越峰为何跟她说这事儿,这不等于给他添麻烦嘛!只顾感慨的他并未察觉到暗处有人守在此地。打从上回文宁疏出事之后,承誉便安排了人暗中盯着,以防再生事端,得到消息的陈序汇报道:“殿下,最近大皇子去闻雪姑娘那儿比较频繁。”此时的承誉正在看,闻听此讯,颇觉讶然,只因这后续的发展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事儿都闹到乾德帝那儿了,他居然还不收敛,就不怕他父皇训他?”陈序也不大清楚,但看主子如此在意那位姑娘的安危,遂试探着问了句,“您看,要不要想法子将她接入府中?”承誉不是没想过,只是仍有疑虑,一是他父亲的百日尚未过去,他骤然接一位姑娘回来似乎不大好,二是文宁疏有婚约,这事儿还没问清楚,他不好唐突。思及此,他又想起今晨收到的一张请柬,乃是以永定侯世子的名义送来的,似是贺行中为着上回冒犯书情之事被他撞见而深感不安,这才央了永定侯世子做中间人,打算摆宴调和此事。实则承誉根本没放在心上,且他一个废太子,而今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并无实权,贺行中实没必要巴结他,原本承誉是想着借口推脱了,此刻骤然想起文宁疏一事,他忽觉似乎是该见一见永定侯世子。作者有话要说: 承誉开始行动了,宁疏的命运在下章会有转折!第23章(修)五月初夏的晨风稍凉,下了朝的赵令州照例去给他母妃请安,出得大殿,放眼望去,天际那轮红彤彤的旭日才将将升起,一如眼前这大好河山,瑰丽得令人心往神驰!彼时被封为惠贵妃的叶照香正在用早膳,瞧见儿子过来便招呼他坐下喝点儿粥。赵令州欣然应允,然而母亲竟在席间提起了听月楼,“听闻你最近时常去风月场,你父皇才登基,还有许多事等着料理,你也该帮着你父皇分忧才对,可不能总是沉溺于享乐,玩物丧志。”他不禁怀疑,此事怎会传到母亲耳中呢?他可是一再嘱咐过宫人不许乱传,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当下他也不好多问,只解释道:“母妃误会了,儿臣有分寸,并未乱来,只是听个曲子罢了!”“那种地方的女子惯会媚人,你若常去,万一哪回酒后乱性,再染上什么病可如何是好?”惠贵妃就他这一个儿子,自是小心谨慎,生怕他行错一步,“娘晓得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的确需要有个姑娘在你身边侍奉,你宫里那些个宫女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们可都是干干净净的女子,你若有合心意的,尽管选一个便是,回头我再跟你父皇商议,寻个适龄的世家女子,也好让你赶紧成婚。”这话说得就有些远了,赵令州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诚如母妃所言,天下初定,儿臣当以国事为重,成亲一事并不着急。”点了点头,惠贵妃应道:“是不能着急,关乎你的终身大事,娘可得好好为你挑选。只不过你往后还是莫再去那听月楼,你若再去,娘可要找那位姑娘说道说道了。”话都说到这份儿,赵令州也不好再忤逆,唯有顺从应承,答应不再前去。面上是应了,可他这心里却窝了满腹的火气,直忍到出殿门时,赵令州才向一个小太监打探,问他最近可有什么人来此请安。小太监想了想道:“昨儿个闵姑娘带了东西来看望娘娘。”闵霏霜!居然是她!这丫头惯爱给他惹祸,以往他都可不计较,可这回他实在无法容忍,出了宫便乘坐马车直奔镇国公府,先到闵越峰房中,又着人将闵霏霜请过来。闵越峰看他怒气填胸的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问他这是怎么了,赵令州便将他也数落了一通,“闻雪之事你根本没必要跟她提起,她一知情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她闲问起我受伤的原因,我才随口一说嘛!又不是外人,你怕甚?”闵越峰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赵令州看他还负伤在身,忍着没再指责他,直等着闵霏霜过来才质问她为何将此事告知他母亲。闵霏霜一脸懵然,不解其意,“我没说啊!你凭什么认定是我说的?”眼瞅着她装无辜,赵令州越发恼火,“昨儿个你去看望我母妃,今日她就警告我不许再见闻雪,不是你说的又会是谁?”他这般笃定的态度着实伤了闵霏霜的心,“我真没说,我可以发誓!就算我再怎么话多也总有个分寸吧?难道我会跑去跟贵妃说我女扮男装到青楼闲逛,然后发现你在一个姑娘房中?那贵妃肯定会训责我的,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所以怎么可能是我说的呢?”眼看着两人争执不下,趴在帐中的闵越峰勉强直起身子坐了起来,示意大皇子冷静些,让他来问。赵令州心底的火焰燃得正烈,再说下去只怕会伤人,最终还是强压下去,将扇子重重的扣在桌上,闷坐在一旁不吭声。屋里静下来后,闵越峰才好言好语的哄着meimei,“令州脾气急了点儿,说话不大好听,你也别介意,就跟他说句实话,到底有没有跟贵妃提过?又或者你没有故意去说,但无意的一句话泄露了什么。”不管他怎么问,闵霏霜都坚称不曾提过半句,“皇上不是也晓得你们去青楼的事嘛!兴许是皇上跟贵妃说的呢?怎就偏偏认定是我?”“父皇只知道越峰去抢人,至于我后来又去的两回他不知情。再者说,父皇根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他若真想训我,大可当面直言,没必要拐弯抹角,再劳烦母妃。”是以赵令州认定有人暗中告密,而闵霏霜正好参与其中,他才会怀疑。闵越峰选择相信自家妹子,劝他再查查,“兴许另有其人,我想霏霜不至于这么没分寸。”闵霏霜问心无愧,傲然仰脸,“反正我没说,我若撒谎,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行了吧?”发完毒咒,委屈的她恨睇他一眼,再不愿理他,扭身便跑开了。闹腾这么一出也没论出个所以然来,赵令州只觉头疼,好不容易遇见个能说话的人,结果母妃还干预,不许他再见,他若一意孤行,万一给闻雪招致祸端可就对不住她了。闵越峰劝他勿忧,“你若真对那位姑娘有意,想法子为她赎身,将她接至你那儿做个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