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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铺子,作为联络之用,够诚意了吧。”沈弄璋的声音打断了他脑中的一丝遐想,以至于一瞬间这感觉便淡得再也无法回味。“还是董姑娘留下,我更放心。”穆砺璁道。“穆砺璁,你个无耻……”沈弄璋正要责骂,忽听隔壁有人敲墙壁。下一瞬,门外的桑怀看向隔壁董心卿的房间,喝问:“谁在里面?”“我们一起留下!”方烈扶着双眼湿漉漉的秋雨自董心卿的房间缓缓走出,说道。第104章交锋(下)方烈与秋雨因为担心董心卿,到底还是赶来倚玉楼,只因秋雨跑得太快稳不住重心,在雪路上摔了一跤,方烈才不得不减缓赶路的速度。两人进入偏院时,桑怀已经离开偏院,所以他们才能无声无息地进门。原本也想赶去琴室,正巧听到穆砺琛说“要谈谈”,方烈料想他们会来偏院,便带着秋雨躲进了董心卿的房间,希望关键时刻能帮帮忙。只是没想到穆砺璁会提出那样的条件,而董心卿更是主动要求留下。眼见着局势僵在这里,沈弄璋不可能让董心卿留在狼窝,方烈主动站了出来。他不是一时之勇,而是认真的。在去年为董心卿诊病之后,方烈便察觉出她的求死之心。只是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执着的目标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活得十分煎熬。直到她与沈弄璋相遇,方烈才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昨夜她情绪激动晕倒后的喃喃自语,他守在一边听得清楚——很明显,是穆砺璁欺骗她,佯装沈弄璋在穆砺璁手上,以沈弄璋的性命威胁她就范。几乎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方烈便很是在意董心卿,心疼这个眉眼温柔却满心疮痍的姑娘。知道她的经历越多,越心疼!某种程度上来讲,董心卿与穆砺琛很相似,心底都有无法摆脱的伤痛,区别在于两人对待苦难的方式。董心卿默默承受一切,甚至从不发泄;而穆砺琛同样承受致命的勾心斗角,却选择用一种放肆而热烈的自由之态去宣泄自己的痛苦,但内心的苦楚并不会因此减损半分。与他们同样在心底有伤痛的还有沈弄璋和傅柔,但这两个女子敢于对抗命运,无论风浪多大,她们都敢于迎头冲上,而不是沉默不语或者随遇而安。抵不过董心卿和方烈的强烈意愿,沈弄璋和穆砺琛只能同意他们和秋雨留下来,一是做“质”,二是做翰章商队在曙城的负责人。三人不再住偏院,而是搬到了方烈的临时小院。穆砺璁更是托辞保护他们三人,而将桑怀也一并安排在方烈的小院之中。加上沈弄璋和穆砺琛,一时之间,小院里挤了六人,十分热闹。穆砺璁在十二月二十日与沈弄璋签订了契劵,允许沈弄璋和穆砺琛自由出入曙城,并尽最大努力隐瞒了他们的身份。沈弄璋和穆砺琛知道穆砺璁的算盘。他一直没有抓到赵必功,又知道他们曾经去找过赵必功,以为他们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联系赵必功,所以穆砺璁表面上再不提赵宅之事,但桑怀就在他们身边,一旦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穆砺璁都会知道。虽然不可能在曙城得到赵必功的消息,穆砺璁也不会告诉他们抓捕赵必功的原因,但沈弄璋和穆砺琛还是没有马上离开曙城,而是就地寻找更合适的宅子,既能让方烈他们四人住的舒服,又可以照顾翰章商队的商铺。沈弄璋所说租赁商铺不是戏言,她确实有此打算。方是时不可靠,几番请他代为寻找董心卿都没有下文,沈弄璋要自给自足,用自己的方法帮助自己。有商铺在此,一来可将启部的黄纸卖到更多的地方,二来可以探听更多的消息,不论是否重要,都是她了解曙城和穆国大局势的一个途径。穆砺琛陪着她风风火火地寻找、查看各个宅子和商铺的地段和环境,心里却是苦乐参半。苦的是他看得出,沈弄璋并不是一心扑在行商转坐贾的交易方式上,而是方是时彻底激怒了她,她要自己铺一条交易和消息网。凭她手中的货物和她的能力,此举现在已经不是难题。即便穆砺璁只是为了穆国的茶和盐与她勉强交易,但这交易一旦进行,就无法停下,今后会被沈弄璋以蚕食的方式慢慢渗透进更多的交易。乐的是沈弄璋与曙城、与穆国的牵连越深,今后穆国出现重大局势变化时,沈弄璋的商队伤的也越重。按她重情重义的性格,看在牵扯众多商队利益的情况上,可能会减少推波助澜和火上浇油。十二月二十六日,沈弄璋确定了一处铺面,前店后屋,住处够大,位置也好。请桑怀从中传话,向穆砺璁借钱,一次性买下。本以为来送钱的是曲燃,没想到却是穆砺璁自己。见到穆砺璁上门,去开门的秋雨一愣,不知该如何应对。“怎么?我不能进这里?”穆砺璁打量着方烈这处偏僻的破院落,不苟言笑地问道。秋雨自打知道这人便是太子璁后,心里对他既憎恨又害怕,还没有缓过神来,所以不敢说话。“我们这小破地方,可受不起穆大公子的光顾。”沈弄璋闻声已经出来,见是穆砺璁,立即上来应对。“还没过河呢,就打算拆桥?”穆砺璁转头瞥了一眼马车,说道。车厢里,是沈弄璋要借的钱。“你一个太子跑到我们普通百姓家来,如果被那些与你作对的人看到,暴露了瀚云的身份怎么办?”沈弄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还是,你就是故意的?”“等你的铺面开了,任何人都看得到你们,有心人自然会去查你们的底,何必我来暴露。”穆砺璁一边说一边已经挤进了院门,见沈弄璋直挺挺站在面前,毫无怯意地阻拦自己,才又道:“我经常在城中各处出入,那些人早已习惯了,根本不会在意。”说罢,绕开沈弄璋,径直向院中走去。沈弄璋转身两步追上,再次站到穆砺璁面前,伸出左臂拦住他,右手已经按到腰间的匕首上,面罩寒霜地低声说道:“穆砺璁,向你借钱只是生意上所需,生意上来还,不等于赋予了你进入我们家门的权力。这里是我们的私地,你再向前一步,我们就算算私仇!”“私仇?你射我的那支毒箭的仇?”穆砺璁抬起下巴,傲慢地用下颌指着沈弄璋的额头,凌厉且阴沉的眼神看也不看沈弄璋一眼,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穆砺璁知道董心卿恨自己,董庸之算是死在自己手上,但他经常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