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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改往日淡若寒烟,云淡风轻的姿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沙哑略有颤意。“或许”他斜睨了她一眼,春风化雨的笑盈满黑眸理所当然道“既然找不到结果,你怎么不直接去问问他,萧玦是不是你日思夜想、心心念念十年的珞哥哥,若果真是他,十月初九,你我成亲之日,我亲自给他写一封请柬。”扶黎张了张口没有说话,云亦撑起身子,眼角斜挑,声音轻柔,软语调笑“怎么?不敢去还是不愿去?如今他贵为九五之尊,坐拥三宫六院,可叹我家卿卿痴心错付十年。”“只要他活着,我别无所求。”“啧啧,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淡若寒烟的眸子,凑到她耳边道“若我说今日眉斋荷叶盘中的藕粉桂花糕被朝若吃了,你可信?”因云亦极为挑剔讲究,近身侍奉朝露夕雨,四位妙人,闻名江湖。朝若温婉恬静,笔墨书信,琴棋书画,丝竹笙箫,历代典籍如数家珍;露若心思缜密,打理江湖中来往信件湖、情报,及四府定时报备至云府的锁务;夕若玲珑剔透,料理衣食住行,车马行程,一应诸事;雨若活泼灵动,毒医双绝,五湖十六国山河地貌熟记于心,平生无所好独爱美食矣。午间她不过随口对着雨若调侃了一句,藕粉桂花糕怎么没有了,不知他旧话重提所谓何意,朝若平时过午不食,对饮食极为克制……“一早夕若去做你喜欢吃的藕粉桂花糕,露若去了烟雨宿柳楼,雨若陪你在房中叙话,入京之后朝若一直拿点心、米粮、铜钱布施,午间回府亲自在眉斋布的膳食。”“你想说什么?”“一件事若直接告诉你你未必会信,但是当按照你的惯性思维方式弯弯绕绕,深藏不露,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结果另当别论。午间的藕粉桂花糕确实被雨若偷吃了,朝若熟悉你所有喜好,桂花是她自归云山庄千里迢迢带过来的。”他点到为止,轻笑宠溺的望着她“多思多虑,不知悔改。”黑眸酝酿着别样的情绪,洁白的贝齿咬着殷红的唇,一点白痕春雪初融。云亦伸出两指用力捏着她的两颊,贝齿滑过红唇,朱唇微启,用手指擦拭了一下被她咬破的红唇,指腹沾染了淡淡的血丝“卿卿,力气不是这样用的。”她扯开孔雀裘静静看着他道“我现在就要回逍遥王府。”“也好,早日事了,也好早日随我回归云山庄。”仿佛一切在他预料之中一般,自顾自起身帮她小心的套好罗袜。扶黎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五年之间无论她想去做什么他即便不赞同也会遂了她的心意,否则后果只会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你身体十分不好,这段日子我让雨若去服侍你。”“这……”“逍遥王不是个病秧子吗?那个什么什么无暇公子这些年不知往归云山庄递了多少名帖,不过是想得知素手医仙的行踪,为那个萧辞诊病。雨若师从素手医仙,或可诊治一二。他是沾了我家卿卿的光。”“你为何不见?”“素无瓜葛之人,我为何要见?”夕若、雨若端着熬制好的药汁踏入房门时,扶黎已经穿戴整齐左右寻找着什么。云亦懒懒靠在一旁绕有兴趣打量着她焦急的模样,气定神闲从怀中掏出两枚玉佩放在她手心,一块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镂空云纹中间刻着一个之字,另一个是半块玉玦,雕刻着残缺不全的半朵兰花。她从他手中抽回手淡淡道“谢谢。”临行之时,云亦肃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珞入闵舟,逃入乾坤西陵,落入魔音谷之手,毫无生还的可能,陇上剑阁的情报别无二致。”马车一路疾驰,驶入逍遥王府偏门,雨若搀扶着扶黎下了马车,白芩儿消息最为灵通,未至正厅迎面碰了一个正着。看着扶黎衣着打扮,紫色嫦娥月衣,小山眉,流云髻,紫玉兰花钗,月华流转,清冷如霜,不由呆愣了片刻才恍神说道“扶黎,你去哪了?二哥一天没有吃东西,不肯喝药,还喝酒,无人敢劝。”“怎么回事?”说话间扶黎步子略显急促往藕香榭的方向行去,雨若搀着她焦急道“夫……小姐,你慢点走。”白芩儿瞥了雨若一眼嘟着嘴唇说道“我也不清楚,一早写了数封书信,之后去了竹闲雅迹赴约,也没什么不妥之处。”竹闲雅迹?她眸光微动,脚下步子未停,雨若扯着她的胳膊刻意减缓了她行走的步伐。刚入藕香榭,青鸾用雕花托盘端着一碗汤药自长廊另一面走了过来,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看着扶黎欲言又止,转向雨若问道“这位姑娘是?”“雨若是我在江湖中的故友,精通歧黄之术,特请她入府为王爷切脉。”归云山庄,鬼手童心,毒医雨若,无暇三年之间苦苦寻觅,知其音讯,无缘得见的小师叔!“如此劳烦姑娘了”青鸾难掩惊喜之色施施然一拜看向白芩儿说道“芩儿,你先行带雨若姑娘去笛莘斋。”“好。”风吹起青鸾一角衣裙,立于烛光之下她方才看清那双红肿的眼睛显然是刚刚哭过迟疑的问道“王爷他……”“昨晚子时王爷在笛莘斋站了一个时辰,回到藕香榭抚琴至天明,今早处理了一堆事务。午时在竹闲雅迹宴请大祭司天胤,礼部尚书王越,大理寺卿戚无源,右相林政廉,左相白维。回来之后抚了一天的琴,不说话,不吃饭,不喝药。”青鸾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珠“王爷的身子骨禁不住这般折腾,尤其是每年七月半。”“七月半?”“每年七月半是毒发之时,王爷今年身体状况尤其糟糕,不知……”青鸾眼神闪烁泪水似断线的珍珠“扶黎,王爷昨晚他去了皇宫。”扶黎宛若被一道焦雷击中,头脑眩晕,七尺巷的血腥气太过浓烈显然在她之前那里经过一场杀戮,是……是他?“你放心,我一定让他喝药。”☆、重圆室内并未掌灯,月光透过碎玉格窗打在他身上,白衣似雪,乌发如水,听到开门声响,泠泠琴音入风而化,一曲戛然而止。宽大的白衣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一地如霜月光衬着那抹消瘦单薄的背影无端有丝苍凉,她心头一紧,不知为何望的越久眼眶便越来越酸,那股疼到窒息扩散到四肢百骸的疼痛让她不知所措。“出去!”清冷无波的两个字,琴音又起。“王爷……”挺直的脊背略微僵了僵,余音回旋,他伸手拿起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