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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功的把他伤痕累累的手掌捧至唇边轻轻呵气维持少许温度。他手心触着冰壁,眸光却看向对面的钟乳石,右行三步,左行五步,手中乌扇飞出直击东南方幽蓝的钟乳石,冰屑四溅,足尖一点地上的青砖,耳听沉重的摩擦声响,青砖错位,出现一个三尺余宽的洞口。扶黎侧目与他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她担忧萧辞的身体状况一刻也不想在冰室多待,正欲跳下去探看下面的情况环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未免触动机关,我先下去。”“可……”“乖,听话。”他含笑摸了摸她的头顶“为夫的奇门遁甲之术比你稍胜一筹。”“好。”她微微颔首不欲多做争辩,待萧辞确认安全之后扶黎收了收宽大的裙裾毫无一丝犹疑的跳了下去,浅淡的白梅墨香夹杂着丝丝血腥气袭满整个嗅觉,身上骤然一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勾着他的脖颈,足尖点地,翻身立起,额间渗出一层冷汗,伸出去作势打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手指虚握成拳,忧心忡忡拉着他上下检查“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没有。”“我又不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会硌脚。”萧辞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着说道。她微微一怔扭头看到侧旁参差林立的石笋、钟乳石蓦然鼻头一酸,眼眶中不觉溢满了泪花,十年杀伐,血雨腥风,终究抵不过他的一句软语轻笑击溃她所有的坚强。“我轻功很好的。”她扬起下巴炫耀般的辩解道,泪水被她不声不响的忍了回去“文府别苑为何会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密室暗道?”萧辞牵着她的手举着蜡烛沿着狭窄幽深的甬道往前而行,声音不疾不徐令她格外安心“庐陵子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可谓独步江湖,他耗尽毕生心血设计建造了两处密室地宫,一是乾坤西陵,二是子午暗室,两者皆巧妙的化简为繁。乾坤西陵根据乾坤天地锁的结构修剪而成,而子午暗室则是子午鸳鸯锁的结构排布,密室地宫,机关错步,牵一发而动全身。”子午暗室?扶黎略作沉吟,昏黄的烛光映照着石壁上凹凸不平的浮雕暗纹,曲云文、饕餮纹、龙凤纹、麒麟、赑屃、貔貅、獬豸、穷奇……一一印证了她心中疑窦丛生的思量。先帝修子午暗室,蓄养死士,暗藏文史典籍,情报密文,历代案宗,多少左右天下大势的秘密都被幽闭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中,自先帝驾崩,子午暗室遍寻无踪,天下尽在股掌之间?确实所言非虚。“老jian巨猾,子午暗室比起六部那些明面上阳奉阴违的东西一招即可扼住敌人的咽喉,了断退路。”扶黎冷笑一声,沉声问道“可能找到典册室?”“文齐掌控了密室内唯一一条安全通道,重兵把守,甬道狭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未免打草惊蛇不易强攻。思量权衡之下破解机关,出其不意更为妥当,何况我并不想让典册室的文卷付诸一炬。”“成也萧何败萧何。”她低叹一声,当初先帝建立子午暗室运筹帷幄意图扭转天下大局何曾料到正是他一手谋划的情报组织断送了他殚心竭虑苦心安排的官僚体系“艾叔叔他……”“最早子时,他们不会轻易打开冰室,时间足矣。”不知何时甬道石壁上的浮雕花纹已然发生了改变,朴素无华的卷草纹似乎以某种特定的规律变幻着形状,灯花爆裂,明灭之间隐约可见已至尽头。萧辞握紧她的手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室顶,九个打磨光滑的汉白玉玉柱自上往下延伸出两尺余长,他把手中的蜡烛放到她的手中温声说道“你站在这里等我。”扶黎轻攥着他的手并未松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的指腹“不怕,有我在。”“看此形制设计似乎是开启典册室的锁芯。”她抿唇一笑“我陪你。”“乖,你且稍后片刻,以我一人之力确实无法打开。”萧辞负手行至第一根圆柱相对的青石板处,数着地上整齐方正的青石板板数,幻影无形,三连、六断、中虚,足尖有规律的飞快点过契合的石板,汉白玉玉柱沉闷的往下移了五寸。他沉着面色,凝神注视着石壁上的卷草纹浮雕,把头顶上的玉柱一点一点往上推了八寸上去,石砖错位,卷草纹开始舒展。扶黎俯身把蜡烛放到地上,萧辞神色凝重“右五,左三,正一。”她身手利落几个起落稳稳落在第二根石柱下方,回头望向萧辞“上推七寸。”摇曳的烛光把两个人浅薄的影子拉长,重合成一个瘦长的身影,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勾起,手掌用力把头顶的石柱往上推回了七寸,浮雕卷草纹完全打开连接成两行不规则的曲线。萧辞从怀中掏出一把泛着幽蓝光芒的钟乳石碎屑眸光望向甬道尽头首尾相连往上凸起的五片卷草纹,向她伸出手温声道“来,成败在此一击,脚不许落地,把那块五片卷草纹浮石按下去。”她把手放入他的掌心,借助他的力道在半空中旋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施展轻功直逼石门而去。与此同时,萧辞手中的钟乳石碎屑似飞剑一般四射而出直击两面石壁上每片卷草纹的中心,卷草纹受力的瞬间扶黎恰好按压住石门上的浮石。一股巨大的气流袭来硬生生把她逼退了回去,耳听阵阵轰鸣石门大开,萧辞心有余悸揽住她倒退了几步,她如释重负望着他笑。“还笑?”她顺势依靠在他怀中蹭了蹭,险象环生,危机四伏,只要有他在她就莫名的安心“有你在,真好。”萧辞身体微微一滞,手指轻轻抚弄着她的发“小傻瓜。”二人同时步入典册室的瞬间,石门闭合,一切恢复如初,萧辞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映照着密室内的一应陈设。水磨青砖砌合而成的墙壁排满了黄花梨木大柜子,分门别类用小篆刻着年份,用一把玲珑别致的铜锁封好,林林总总的青檀木书架放着文史典籍,字画竹简,扶黎略微翻了翻,皆是难得一见的孤本,手指自木柜上移过,停在刻着宣和五年的抽屉上。萧辞抽出她发上的一根银簪探入青铜锁孔,只听咔的一声铜锁应声而开,扶黎翻找着泛黄的卷宗,中间几本明显有撕裂的痕迹“果然是空白的。”“书信。”他淡淡说了两个字接二连三打开了几个抽屉,扶黎果然在案宗夹页翻出不少历任各州府官员与文齐往来的书信,一一看过,官吏调任,圈地营私,收受贿赂,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这在官场上屡见不鲜她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事无巨细,是该重见天日了。”“牵扯太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