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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向泉安使个眼色,泉安便拍了拍手,向水榭另一边等候良久的侍卫们做了手势。玉纤阿只听得极轻的“啪啪”两声拍掌声,她正低头难过,没在意那拍掌声,耳边却忽然“砰”一声巨响炸开,好似有什么飞到天上一样。玉纤阿骇得肩一抖。范翕让她抬脸:“玉女,看——”玉纤阿随他的手指而抬眼,隔着濛濛若水的幕离,面纱飞扬,她仰着脸,天上绽放的五彩缤纷的烟火,倒映在她清澈如溪的眼眸中。她愕然,呆呆而望,范翕的手向外指,长袖在半空中划开一道飞扬圆弧。而随着他手指过,四面八方,层层叠叠,重重掩掩,烟火全都飞上了天际。“砰——”“砰砰——!”“砰砰砰——!”那绚烂的、繁盛的烟火,照耀着水榭下方草地上的郎君与女郎。而帷帐乱舞,筵席上喝得半醉的男女们也都被烟火爆炸声吓醒,他们从座上爬起来,扑到廊头栏杆上,头伸出廊子,仰头去看那天上绽放的烟火。范翕唇角噙笑,修长匀称的指骨继续向外围划开。玉纤阿仰起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手。他手指到一处,一处烟火绽放。这无数绽放的烟火在天上散开,盛大磅礴,巍峨壮阔,如山水交界,如天上明河。如天上的仙人点了一支火,那火苗丢在夜幕中,便绽放出万般风华。这是给玉纤阿一个人的。只给她一个人的。玉纤阿仰着脸,隔着纱幕,她的眼睫飞翘,浓密漆黑的睫下,她的眼珠如定住般,她目中盈盈若若,噙满了水光。那水是流连湖泊,在山旁驻足,烟火和星辰一道映在她眼中。尘嚣远去,红尘如许。玉纤阿安静地仰脸望着,范翕立在她身畔。二人的衣袖与腰间帛带相缠,玉纤阿的眼中映着火光,她目不转睛地看,范翕便俯眼来观察她。遥遥的,他们听到水榭中男女惊喜的“放烟火了”“谁放的啊”之类声音,范翕不在乎那些,耳边烟火爆炸声还在继续,他眼睛只温柔地望着玉纤阿。范翕轻声:“纤阿,你是十六么?我是在为你过你的十六岁生辰吧?我的女郎,又长大了一岁呀。”玉纤阿转头向他望来。隔着帘子,与他对望。她忽然抬手,揭开了自己发上戴着的幕离。将珠玉幕离拿在手中,托于胸前,女郎裙裾飞扬,范翕终看到了她掩于幕离后的面容,看到她目中的水光粼粼。玉纤阿轻声哽道:“多谢公子。”范翕说了一句话。天上烟火仍在绽放,不知公子翕花了多少金钱才有这样效果。烟火下,玉纤阿颔首,低声:“烟火声音太大了,我听不清郎君在说什么。”范翕便俯首,凑近她,再说了一遍。玉纤阿依然低着面容:“妾身还是听不到。”范翕顿一下,他脾性温婉,便再靠近她一分。玉纤阿柔声喃喃:“听不清呀。”烟火声确实极大,范翕只好离她越靠越近,头越来越低。他一遍遍重复,可她一直说她“听不清”。范翕无奈地将唇贴于她耳,就要再大声说一遍。他唇挨上她耳际,一直低着头的玉纤阿忽然抬头,轻轻偏了头。她脸颊擦过他的唇。她仰起了面。在范翕愕然时,玉纤阿抬起手臂搂住他低下来迁就她的脖颈。心跳砰然,万物沉寂。她的脸擦过他柔软的唇,她眼中映着他隽美的面。玉纤阿杏眼微合,她搂着他脖颈,与郎君呼吸交缠。guntang灼热间,她深情无比、缠绵悱恻地与他唇贴唇。作者有话要说: 甜吧嘿~☆、41一更范翕那句话说的是:“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烟火绽放的光华灿亮夺目,似整个天地都在随之燃烧。烟火下,水榭旁,玉纤阿搂紧范翕脖颈,与他亲密拥吻。呼吸与呼吸紧贴,感官如同浸在水中一般。发与发,衣与衣,她手中托着的幕离飞纱卷上郎君的衣梢。范翕一开始羞赧,不好意思,但亲吻如此温馨甜美,他禁不住她的诱惑,便又害羞,又欢喜地,揽她腰将她提向自己,让玉女与自己挨得更近些。亲昵地鼻尖相蹭。温柔地轻点唇珠。呼吸变得烫,周身像泡在火山熔浆中一般。飘飘然,却又好像飞上天际一样。范翕饧眼,微微看到她闭目时垂在自己鼻翼前的长睫毛,与她脸上娇嫩无比的肌肤。这样近距离看她,她依然美得脱俗,不类凡人,脸上没有一点缺点。二人皆是动情,天上的烟火慢慢燃尽,他们却吻得愈发难解难分。一旁站立的仆从泉安见两人这样神情,他竟也跟着激动,继而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不敢多看。吻了许久,呼吸都有些乱了。二人贴着面喘气平定呼吸,guntang面颊相挨,玉纤阿微微抬眼,看一眼搂着自己的那面容微赧却动情的郎君,他身修长,腰极细。他搂她在怀,平日总带着几分愁绪的目中此时满满情深,光华润泽,眼中只映着自己。她看着他,就心中想要落泪,就觉得无限欢喜。实则玉纤阿与范翕是同类的相貌。都是那类目染清愁、俊若仙人的相貌。二人眉目清婉,眼中总有愁绪,这类的相貌分外吸引他人,让异性想为他们抚平眉眼中的忧愁。玉纤阿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碰到一个与自己相貌风格这样相似的郎君。且她在一点点地为他心动。她明知这样相貌的人多具有欺骗性,例如她自己。可是她还是喜欢与范翕如此相拥相吻……在遇到公子翕之前,玉纤阿是厌恶男子的。男子在她眼中只有一类,便是觊觎她美貌的。每个男子都想靠近她,都想拥有她。她惯常与这些男子周旋,初初见公子翕时,觉得他除了相貌俊些,和寻常男子也无区别。他为她动心,玉纤阿都将他当做一寻常的爱她美色的男子。但今夜却不一样了。玉纤阿模模糊糊地想到,今夜她开始觉得公子翕是不一样的。她会报答他的。--烟火之后,筵席结束,宾客们不曾离去,而是选择在此家主宅中入睡。时间进了后半夜,回宫显然也不便,范翕便决定诸人在此歇一夜。他怕玉纤阿不愿,便百般向她保证,说明日天亮前一定将她送回宫。原先一直不愿随范翕出宫的玉纤阿,在此时却没有拒绝。她微微笑,羞涩地站在公子身边,垂着眼说“但听公子安排”。范翕就爱她如此听话。范翕要与家主说话,谢家主的相助。泉安领着玉纤阿去了一宅,说是她的寝舍。说这话时,泉安神色古怪,有些不安地抬眼瞧了玉纤阿好几眼。但是美人面颊染红荔,她手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