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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是你的meimei,我便不是了!罢罢罢,我就是个叫人看轻,叫人糟践的……我哪儿是什么姑娘啊,丫头都比我精贵。你怕她生气,却不怕我伤心……”说罢,史湘云眼泪流得更厉害,她转身就快步走了,连翠缕也不顾了,更不敢回头去看那香囊。宝玉不仅未动,反倒骂道:“总归就我里外不是人……”说罢,也跪伏在门槛边,哭了起来。袭人、晴雯还有那四儿都涌了上来安慰。灵月这会儿心里痛快,却又气得难受。她咬着牙,瞧了瞧宝玉:“没用的东西。只会脂粉堆里打滚……”真是,真是连他一丝也不及!史湘云这头跑得急。急匆匆的,却是正撞上了黛玉和宝钗二人。宝钗原是正有事要与黛玉讲,却抬眼便见着了史湘云,宝钗面上不显,心底却觉得实在有些晦气,只怕这个横冲直撞的史大姑娘,又要叫彼此都难堪。史湘云撞了雪雁,雪雁将她一推:“史大姑娘连路也不会走么?”史湘云抬头一瞧。心底又酸又痛。这不正是宝玉那林meimei么?史湘云咬了咬唇,开口道:“方才爱哥哥还念着林jiejie呢。”黛玉冷笑道:“史meimei这高兴了,拿我取笑。这不高兴了,也拿我取笑。这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儿……”黛玉将史湘云狼狈的模样收入眼底,却觉还不够解气。她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因为和珅的抚慰而缓和了,但却因为见着史湘云,便又立时蹿了起来。史湘云哪里见过黛玉这副模样,她一呆,顿时说不出话来。今个儿李嬷嬷也跟在黛玉身后,她见了史湘云,眉头皱得更深,面上也更冷。她道:“这是哪府的丫头?半点规矩也不懂得。”史湘云不知晓李嬷嬷身份,闻言更气,只觉得一个嬷嬷也能来指摘她了。李嬷嬷皱眉,道:“罢了,荣国府上既不会教姑娘,我便大胆充了脸,替府上太太来教。”打宫里出来的,能是什么善茬儿?那嘴上斗两句没意思。他们在宫里教训过多少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李嬷嬷对身边宫女使了个眼色。一个宫女上前。史湘云只觉得这人气度不同,她正愣神间,对方便伸手一把扶住她。这会儿史湘云腰间软rou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同时她便听对方冷着脸道:“姑娘走路没个形状,说话也没个形状……”“啊!你……”宫女又一伸手,抵住她的背,史湘云直觉背脊一痛,冷汗都冒出来了,整个人顿时没了支撑差点倒下去。“现在与我们林姑娘说句话听听?”那宫女道,“我瞧瞧你会说话了不曾?”史湘云脸色发白,浑身没了力气,这会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根本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更不知晓他们怎么敢这样胡来,比这府里头那些嘴碎手毒的婆子竟然可怕多了……李嬷嬷这会儿还口吻轻松地与黛玉道:“林姑娘,咱们宫里头以前呀,训一种鸟儿。那鸟儿你喂它吃了食物,它便能说话。可有时候啊,它不服管教,总说不好话。于是呢,那训鸟儿的女官,就拔了它的毛,叫它狠狠疼上一回。那聪明的呢,觉得疼了,就知道乖巧了。那不聪明的呢,疼死了也不肯改口,于是拔到最后,就生生冻死了。”李嬷嬷看向史湘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个聪明的,还是蠢笨的。”莫说史湘云这会儿仿佛浸在寒水里了。就是宝钗也略有些发憷。倒是黛玉知晓李嬷嬷平日里是个慈和又不拿大的人,因而才并不觉得她可怖,反而知晓,李嬷嬷今日这一手,都是为护她。黛玉再瞧史湘云,只见史湘云战战兢兢,原本略健壮的身子骨儿这会儿却抖如筛糠,脸色更白如纸。黛玉心口堵着的气儿一下便消了。这史湘云若是个聪明的,那日后便该知晓莫来招惹她和宝钗了。若是个不聪明的……黛玉想了想和珅前一日与她说的话。只怕……只怕史湘云真要做那冻死的笨鸟儿了。宫女笑道:“如何?现在会说话了么?”史湘云张了张嘴,哪里肯说。宫女又笑:“奴婢都想问问这荣国府上如何不同,怎么养的姑娘一会儿是个长舌,一会儿是个哑巴。”言下之意,便是想请王夫人来瞧瞧。史湘云咬了咬唇,这才挤出来一句话:“是我,是我冒犯了林jiejie……”话音落下,史湘云的面色彻底地白了个透。整个人也如同失了一股支撑。这世上,有的人,明明与她身世相似。却偏偏……造化比她要好出不知晓多少倍。史湘云忍着酸楚,强压下了那些心思,改日,改日,她便说门亲事去,日后也就不在荣国府里头讨嫌了。第八十四章有这个心思的,倒不止史湘云一人。王夫人也欲说动贾母,为史湘云说一门好亲事。管她嫁个什么模样的,好的坏的,左右祸害别人家去,莫要来搅乱了他们家。这两头都有了心思,没两日,贾母便去了信儿给她的叔婶。毕竟史湘云如今由他们抚养,这亲事当如何,该由他们来做主。贾母这一番动作下来,却并不叫史湘云觉得暖心,反而更觉口中发苦。从前没什么林meimei、宝jiejie在的时候,老太太倒颇有些要为她婚事做主的意思。如今虽说宝玉已经成了亲,但老太太态度的陡然转变,还是叫史湘云好一阵酸楚,再瞧这座昔日视作可蔽风雨的府邸,便再无从前的温暖了。史湘云要说亲的事,府中隐约传开了些风声。下人们却并未就此打住口中的议论。前头那几个得了和珅赏的,心中知晓,这位史大姑娘绝不是轻飘飘退下去说门亲事,便能将前头做的事抹个干净的。那该如何?那便还是接着寻她的不痛快呗。这话隐约便也传进了黛玉、宝钗等人的耳中。探春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她若说了亲,改改这个莽撞的性子,也不与宝玉来往了,倒是桩好事,大家便都轻松了。”宝钗但笑不语。黛玉掐了跟前那盆花儿上的枯叶,冷声道:“她那性子怕是改不成了,心里还指不准怎么恨我呢……”探春不知晓后头又发生了什么事,但见黛玉神色冷厉,她便只好道:“她从前倒也不是这个模样……”“她什么模样,我也不想知晓。”黛玉摇头,“我又不是她的爱哥哥。”探春叹了口气,只以为黛玉是因着不喜宝玉,所以连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