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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见冯希臣专注的盯着她,忍不住再次笑了一下,道:“长大后,我就很少吃这东西了,这还是今年第一串。”一旁的席秀忍不住搭话了,道:“糖葫芦冬天最是好吃了。”柳嫣闻言这才朝南烟与席秀看来,见两人手里也各有一串糖葫芦,不由的再次笑了起来。这人可真爱笑,笑起来也很是好看,南烟想着忍不住去看冯希臣。冯希臣没看南烟,接过老板端来的馄饨,放在柳嫣身前,温声嘱咐道:“冬日天凉,趁热吃。”两人柔情蜜意,南烟心里自然十分不爽,但这并非针对柳嫣,而是针对冯希臣。……乾西五所,冬日下雪,天色暗的早。周时生早早洗漱休息,未上床,反是坐在床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一时,寝殿内如今只他一人同一条狗。李常洛一直暗中候在南烟同席秀身后,但按照周时生清晨的吩咐,只是护着两人安危。周时生如今不知南烟的动态,只知晓她大抵是安全的,因此才没有消息传回。只是夜色已至,这人还不回来,心也是忒大。小灰在温暖如春的寝殿内兴奋的跳来跳去,还胆大包天的想跳到床上去,周时生眼疾手快,一把将小灰将将搭上床榻的狗爪子捏住,毫不留情的朝床下推去。小灰于是催头丧气的趴在地上,眼巴巴的瞧着周时生,想要他抱一抱,哄一哄自己。周时生见着却是冷哼一声,他都没人抱,这当狗的却是想要人抱了。约莫再有一个时辰小灰被屋内的地龙熏着忍不住开始打盹,迷迷糊糊间,见着男主人在屋内来回踱步,末了站在自己身前,死死的盯着自己。狗的直觉通常是很准的。小灰一下子惊醒过来,站起身抻了抻懒腰,甩了甩身上的毛,再热情的用毛茸茸的狗头去蹭周时生的腿。周时生半蹲下身子,在他脖颈处套上狗绳,脸色死沉死沉的。☆、第九十九章柳嫣性情温婉,性格较为内敛。但夜里与冯希臣同游长安城着实太过兴奋,一时话便多了起来。冯希臣脾性也好,一直同柳嫣低声交谈着,言语间不难看出这二人的默契与熟稔。席秀大口吃着馄饨,时不时咬一颗糖葫芦吃。一旁的南烟垂头慢悠悠的咀嚼着馄饨,颇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冬日夜间,摊位上的热气刚一出锅被冷冽的空气一熏,变成了白雾。面摊的老板系着围裙立在铁锅前,拿一双长长的筷子搅动着锅里的面条,这处生意很好,不时传来客人催促的声音。“我少时经常来这处吃面食。”冯希臣看着空中的白雾微微出神,随即他侧身朝安坐在一旁乖巧的柳嫣笑了笑,道:“只那时家穷,多是吃一碗最便宜的素面。”柳嫣闻言抿了抿唇瓣,有些无措的看着冯希臣,眼中透露着心疼。显然,这种事是冯希臣第一次同她说。她想了许久,终是不知说什么,一双手在桌下纠结的缠绕着,心里急的不行。她的出身很好,今夜甚至是第一次坐在这露天的摊位吃饭,这事在过往是不可能发生的。“素面好吃吗?”对面的南烟受不了这二人在她面前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加之这事说不定还是冯希臣故意为之,她想看看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于是忍不住装作陌生人开始搭讪。冯希臣闻言这才看向南烟。南烟背后是摊位老板忙碌的身影,大铁锅不停的冒出热气,一旁的木柱因年月渐久呈现出褐色,上面挂着一串白色的灯笼,将整个摊位照的极亮。他眼中的南烟混迹在这一幅景象中,看着多了不少烟火气,变得温暖而真实。说实话,南烟在石鼓书院上学时已是多年前的事了,冯希臣对那时的印象在慢慢减淡。反是如今,偶尔见上一面,两人说上几句能让冯希臣记上许久。如果没有孟养,他们两人说不定能在多年后成为朋友,可是这不可能了,他做错了事并且……还不知悔改。冯希臣淡淡的笑了下,似遗憾似回味道:“好吃的,素面加了葱花很香,我来的次数多了,老板偶尔也会给我加份油渣碎。”不待南烟再说什么,冯希臣低低道:“冬日吃了汤面,肚子热乎乎的,很舒服,这样再顶着风雪去书院便没那般难受了。”这时,柳嫣忽然想到冯希臣家中父母那时也不知在是不在,若是在,为何不起早替上学的儿子煮一碗汤面呢?柳嫣很是心疼,想着她若是早些认识冯希臣便好了,那般一定在他穷困受罪时待他好。南烟听了,有那么一瞬,似乎也回到了少时。那时,她与孟养冬日起早去书院读书,四周雾蒙蒙的,空气冷的吸一口鼻腔都有些泛疼。读书其实很苦的,若是穷人家,那要受的罪便更多了。只是世上人千千万,最不能做的便是与人比苦、比穷、比累。南烟面上神色淡淡的,她回过身朝摊位老板道:“老板,这里来一碗素面。”老板拿着帕子匆匆擦了擦额上的汗渍,躬着身子应道:“好嘞,马上就来。”南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加点碎油渣再来颗煎蛋。”冯希臣眉眼微动,眼帘微微垂了下去。坐在他身边的柳嫣疑惑的看着南烟,南烟解释道:“我们在此相见也是有缘,便想着请公子再尝一尝少时的素面,看看味道如何?可与少时一模一样?”席秀在一旁插话,道:“加了煎蛋的面就不算素面了。”“嗯?”南烟侧目。席秀混迹乡野,懂的多些,于是解释道:“煎蛋也算作荤,不算是素。不然你去问问饭馆老板,问他们番茄炒蛋是素菜还是荤菜。”南烟无所谓的笑了笑。柳嫣却是将席秀这话听了进去,既加了煎蛋已不算素面,那不若多加些臊子。她心疼冯希臣,于是傻乎乎的站起身亲自朝老板走去,嘱咐他将摊位有的臊子都加进去。南烟看着柳嫣的背影,轻声道:“这是个好姑娘。”冯希臣微微颔首,目光柔和。柳嫣的好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同她在一处。他低声道:“她今年十六,比我小了八岁,却已是知道心疼我的。”南烟闻言白眼快翻上天了,心里暗骂冯希臣就是个糟老头子!她越想越糟心,今日不想碰见周时生,于是混迹长安城整整一日,不想却又在这碰上了冯希臣。相比起来,她还不若面对周时生的好,毕竟周时生在南烟心中可不是什么糟老头子。想到这,南烟手背传来冰凉湿漉的触感,她一惊垂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