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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衍,也说:“是该回去禀过老太爷。”年轻的都希望能解了这婚,年纪大的却不肯,事情僵持到这里也没个结果,连士良免了剩的三下家法,说改日去相家同相老太爷重议,沈渡濂才缓了脸色。他转身将连海深送回听雨楼,又连忙请来大夫,一阵忙乱。连海深上了药又换了衣裳,由采兰扶着走出来,给沈渡濂行了一礼:“今日多亏表兄了,否则我真是要死在那儿了。”沈渡濂露出一口大白牙:“不妨事,父亲和祖母本就要我来瞧瞧府中人待你好不好。”这话不该提的,有什么好不好的不都明摆着了吗。连海深不在意这些,她说:“这些都是小事,我现在最想的还是同相桥梧解了这婚。”“这有什么难的!”沈渡濂立马说:“今日同我来的人你也瞧见了,他就是右相,相桥梧的弟弟,与我有些私交,若我请他去定能马到成功!”相家门第很高,掌家的相平曾拜太子太傅,后退居太师之位,虽说无什么实权,在朝中也是跺跺脚就要震三颤的人物。他有三个儿子,元妻嫡出的儿子叫相珩,字佩生;姨娘出的庶子叫相桁,桥梧是他的字;幼子便是相衍,字卓耀。三个儿子里只有相衍最出息,年纪轻轻摘桂入仕,如今已经官拜三品,大权在握,这样的人在相家里说话管用吗?沈渡濂觉得管用,连海深可不这样觉得。相衍一生最受人诟病的就是他外室子的出身,因为生母身份卑贱,相家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承认他的身份。对于这些,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几个兄弟名字都挺像的,所以有时候会名和字会混着用,大家知道就好了哈!*嫡子:相珩(意为美玉)“héng/háng”(字佩生)庶子:相桁(意为横梁)“héng/háng”(字桥梧)男主:相衍(意为多余)“yǎn”(字卓耀)*别问我为什么名字取得这么像,可能是恶趣味吧☆、救火[捉虫]让相衍去退婚?连海深打了个寒战,她可不敢劳动这尊大佛,摇摇头说:“相桥梧自己也不想娶我,表兄还是莫要去劳烦右相。”沈渡濂当meimei怕他因这小事去劳烦丞相,惹得人家不快而忧心,拍拍胸脯说:“meimei不知道,兄长于他有救命恩德,这些小事托他办一办不是问题!”救命恩德?连海深一惊,这些事前世是没有的啊!是了,前世沈渡濂和相衍到最后也没有混到一块去,怎么这一世来有了个救命的恩德?到底为什么会不一样呢?沈渡濂小声说:“我只和meimei说,你别说出去。”原是沈渡濂从交州来长安途中正好遇见微服出访的右相,误打误撞之下救了相衍一命,才得他举荐入朝从仕。相衍武学不精,可周围都是武功高强的护卫,怎么就刚好被沈渡濂救了?连海深心里疑惑,却不能直接问沈渡濂,只说:“他是日理万机的右丞相,你还是莫要拿这小事去烦他。”她心里知道,即使相衍回去跟相老太爷说,也不见得顶用,没准还会惹得相家人不快,那她这婚就更退不成了。相佩生和相桥梧两个兄长一个赛一个不顶用,本家正缺一个外家坚实的媳妇捍卫地位呢。外家坚实的媳妇——嗯,比如连海深。沈渡濂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meimei日子过得肯定不好,从前她哪里是这个模样的,那样意气风发的国公府大小姐,如今竟然这样小心翼翼。连海深翻过这个话头,问沈渡濂:“我记得咱家在西六市帛行有一个铺子,不知表兄能不能替我去和舅母说一说,我想租下来做一些小生意。”沈家虽然世居交州,在长安也有不少产业,西六市那个铺子只是其中一个,这个铺子地段不是太好,也就不值钱,因此她觉得去问舅母她应该会租的。“meimei缺钱吗?”沈渡濂蹙起长眉,从怀里摸出一小袋金锞拍在桌上:“meimei且拿去用,如今我领了差事,日后都有俸米职田的,家中给的金银也就用不上了!”连海深摇摇头:“表兄不知道,三年前我自请去白马寺,娘的那些个陪嫁便全归了中馈管,如今中馈都在夫人手里,我......”“什么?”沈渡濂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道:“那是我沈家给姑母和meimei的,他凭什么给别人!”“我不是向哥哥倒苦水的。”连海深拉他袖子:“母亲的陪嫁仆从、庄子俱有,就缺个铺子,我想要。”最重要的是,她还想靠铺子傍上一个人的大腿,这是万万不能少的。沈渡濂点头:“母亲给我置下的几个产业都在坊市里,若是meimei想要,尽数交给meimei打理就是。”沈渡濂是沈家长子嫡孙,他的产业肯定差不了,连海深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要西六市那个就行,我就租赁三年,三年后自当还给舅母。”话说完,沈渡濂身领使命地回去了,连海深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得背后已经痛到麻木,采兰和赠芍小心翼翼将她扶到床上,心疼极了:“您分明痛到不行,还要同表少爷说那么多话。”得了沈渡濂应承,连海深现在心情大好,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从笸箩里抽出一根丝涤在手里把玩,说:“赠芍去将大夫开的药方取来我瞧瞧。”她这是没破皮的外伤,大夫开的大多也是活血化瘀的药物,连海深看着药方嘀咕着:“防风、天麻、五加皮.......”采兰:“小姐是担心这药方不对劲吗?”“不是。”连海深摇摇头,转头看见一脸担心的二婢女,叹了口气:“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若她想害我不会挑表兄还在的时候,放心。”“那小姐看药方做什么?”“我记得采兰的哥哥在边防军是伍卒对吗?”采兰是沈家的家生子,老父是沈氏陪嫁的庄子上一个庄头,她头上有三个哥哥,其中一个就在行伍里。采兰点头:“是,在江阴邑的边防军,小姐还记得啊。”像采兰这样世代奴籍的人家是不能入仕或是参军的,那一年她老父带着儿子求到沈氏这里来,沈氏惜才,见小伙志气大,也就替他脱了奴籍参军去了。因为去的是当朝大公主李长赢的封邑江阴,所以连海深一直记得。“奴婢的兄长跟着大公主的卫率回朝,就驻扎在万县上。”采兰老实回答着。当今圣上已有天命之年,立中宫皇后嫡出的三皇子为太子,王朝有嗣是好事,坏就坏在太子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