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14)一怒除jian佞,刀剑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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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相思】(十四)一怒除jian佞,刀剑诉衷情 2021年1月22日 作者:sezhongse3 字数:14414 「缨缦,不要!」莫留行醉意尽醒,一身冷汗,翻开被铺,惊坐而起,完全 没有细想自己为何唤的是缨缦,而不是莫女侠或顾姑娘。 莫留行只觉得宛如有一抹细薄刀锋,慢慢地,慢慢地将心肝脾肺肾寸寸割裂, 悲恸如秋风细雨般浸染在心头,无以言表,萦绕不去,心如刀绞。 他心疼着那个相识不过半旬的恬淡女子,甚至比师姐李挑灯,犹有过之,萍 水相逢的两人之间似乎牵扯着一条无形丝线。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离天亮还早,莫留行再无睡意,漫漫长夜,最是难熬,从包袱中取出长衫披 上,便想出门随意在院子里走走,说起来,他还没仔细看过这处在江湖中被视作 禁地之一的孤城宅院。 其实若没有那块门匾与此间主人,也就与寻常富家宅院无异。 莫留行在院中随意漫步,平复情绪,沿小径几度周折,至一大院,豁然开朗, 石桌木椅,一高挑素净女子扎起浓密马尾,静坐院中,面容沉寂,月下独酌,酒 香弥散于冷夜寒风中,更添几分萧索。 东吴冷家,将门之后,族中子弟多海量,此刻自斟自饮的烟花女子,既然姓 冷,酒量自然也不会差了。 只是这千杯不醉的酒量,对这位女子而言,是幸事,还是憾事? 莫留行上前拱手行礼:「在下不知冷将军在此独饮,若是扰了雅兴,还望见 谅。」 冷烟花浅笑道:「莫少侠醒了?如此良辰美景,不妨再与奴家对饮?」 莫留行慌道:「在下素来酒量浅薄,倒是教将军见笑了,这大半夜的,总不 好再劳烦秦兄背回去。」 冷烟花佯作一叹:「唉,回头你师姐又得怨奴家招待不周来着……」 莫留行咬牙一字一顿道:「在下回去自会跟师姐好生解释一番!」 回去不好好整治一下信口开河的师姐都对不起我这六境修为! 冷烟花眉眼弯弯,唇角翘起淡淡笑意,仰首又是一杯下肚,清冷月色洒落在 乌发粗辫与酡红俏脸上,镀上一层醉人的光华,清眸流盼,却如一泓清泉,半醒 半醉的慵懒姿态,英姿飒爽中透着半分娇媚,惹人迷醉其中。 冷烟花眯了眯眼:「少侠莫非对你家师姐有意?」 莫留行愕然道:「这……这……冷将军如何得知?」 冷烟花笑道:「奴家在朝为将,阅人无数,少有看走眼的时候,少侠毕竟初 入江湖,比起那些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还是缺了点火候。」 莫留行汗颜道:「将军所言极是。」 冷烟花:「只是我看不明白,你明明阅历尚浅,心底又怎会沉积着如此浓烈 的哀恸?你究竟背负着什么?」 莫留行闻言,呆立当场,怔怔无言,之前苦苦压下的心绪又再度涌起泉思, 那种悲伤逆流成河,漫过心田。 冷烟花:「少年郎便该有少年郎的模样,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正是意 气风发,快意恩仇之时,况且剑阁不还有你师姐在么?再难过的坎,你信不过旁 人,难道还信不过她?你这口郁气盘桓心中已久,屡屡不得宣泄,长此以往,早 晚积重难返,酿成大祸,须知道我等修行者跨入六境后最重心性,轻则有损修为, 重则伤及根本。」 莫留行顿如醍醐灌顶,郁结消解,肩上重担尽去,梦中残留种种恨意化作泪 水夺眶而出,自回到这一年前,第一次痛哭流泪。 他哭得像个孩子。 冷烟花淡然望着眼前少年宣泄情绪,自言自语道:「如此便好,莫要像我这 般,心如枯槁,虽生犹死。」 秦牧生一行于孤城中盘桓数日,尝尽佳肴,大饱口福,只是苦了韵儿每天被 冷烟花与顾芙影轮番搂抱取乐,一人诱之以美食,一人诱之以幼隼,韵儿再不情 愿,也只得认了,不然能咋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且那两位……她打不赢 啊! 秦牧生与莫留行瞧着韵儿嘟起小嘴的幽怨表情,哑然失笑,纵然身为六境高 手,到底也只是个花季少女。 这天,吴王颁布懿旨,派遣使团商议两国战事,洛阳城外,冷烟花亲自为莫 留行等人送行。 莫留行从怀中取出药瓶,郑重说道:「冷将军,此药药方出自济世山庄宁夫 人之手,每七天一粒……」 冷烟花接过药瓶,笑道:「奴家谢过少侠赠药之恩。」 莫留行一愣:「冷将军不问这药方对症?」 冷烟花:「奴家看人,从未有看走眼的时候,少侠想必总不会毒害奴家是不?」 莫留行:「 冷将军行事豪爽大方,犹胜须眉,在下佩服。」 冷烟花眨了眨眼,抱拳道:「少侠一路保重,他日重逢,奴家再请少侠吃酒。」 莫留行还礼苦笑道:「冷将军,这就不厚道了,在下这酒量您也不是不知道, 吃酒您尽管找我师姐去。」 冷烟花嫣然一笑:「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莫留行如今心结尽去,眼底涌起万丈豪情,拱手抱拳道:「承蒙将军贵言!」 半新半旧的马车绝尘而去,冷烟花怔怔望着远方,仿佛回到年少时,那个俊 朗的顾姓书生,抚着自己那抹马尾长辫,轻声道:「嫁我,可好?」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一路相安无事,马车跨过东吴国境,朝三国议事之地,西梁边陲清泉山而去。 行至晌午,秦牧生一行驱车至郊外,正欲寻一路边小铺打尖,远远瞧见酒馆 外头一片萧杀,一僧一道一书生,意态闲适,悠然坐于店外酒桌旁,周围却被十 几位蒙面彪形大汉团团合围。 道士往杯中倒满热茶,说道:「和尚,都怪你心肠软,先前把他们杀光了事, 哪来这么多麻烦事儿,瞧瞧,吓得店家连菜都不敢端上来了。」 僧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断不敢妄作杀孽。」 书生不知从哪摸出一瓶陈酿,仰首灌上一口,笑道:「和尚,若放得这些匪 人贻害乡里,岂不是应了那句,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僧人:「天道循环,因果报应,凡此种种,皆是定数。」 道士冷笑道:「虚伪,杀与不杀,好话都叫你说尽了,吾辈修行,难道是为 了杀人前与恶人明辨是非?」 书生晒然道:「所以我们三个就数你名声最坏啊……咱们正道中人,还是要 讲讲道理的……」 道士挑眉:「贫道这桃木剑就是道理!」 僧人:「阿弥陀佛,两位道友稍安勿躁,这回就让小僧出手好了。」 蒙面玄衣领头者寒声道:「三位既伤我真欲教徒,今日便别想善了,各自留 下一只手吧,至于左手还是右手,我也懒得计较,自便好了。」 僧人苦着脸说道:「小僧倒是想效仿佛祖割rou喂鹰,可这少了只手,这经就 不好念了,如何是好?」 远处秦牧生骤闻是真欲教歹人行凶,正欲拔剑仗义相助,【情人】刚出鞘寸 许,却被莫留行一手拉住。 莫留行悄声道:「秦兄莫急,这三个人我认得,可用不着咱们相帮。」说着 朝顾芙影与韵儿作了个手势。 只见僧人转动手上珠链,一声佛喝,袈裟内释出耀眼强光,肌肤镀上层层金 身,背后隐有庄严佛祖法相,竟是佛门不传之秘【金刚不坏】。 僧人缓声道:「贫僧在此站立一炷香时间,诸位施主尽可出手,若是奈何不 得贫僧,还请诸位悔过自身,一心向善,若是执迷不悟,贫僧自有金刚怒目的佛 门手段。」 一时间风声大作,诸多兵器雨点般招呼在僧人身上,周遭教众看似完全没有 客气的意思,僧人如磐石般屹立其中,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一炷香转瞬即逝,僧人分毫不伤,邪教众人骂骂咧咧地各自收好兵器,便要 散去。 僧人忙道:「诸位施主,可有顿悟之心,不再行恶?」 教众领头之人回头笑道:「我等已有悔过之心,这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劳大师费心了……啊!」 惊叫频起,一道灰褐细线悄然腾挪于众人之间,带起一片片血幕,桃木长剑 须臾间逐一挑破教众心脉,却未沾上半分血迹,一眨眼功夫已归鞘于道士背上。 道士冷冷道:「此等冥顽不化之徒,也就欺负和尚你这种老实人了。」 僧人愁眉苦脸,双手合十:「何苦由来。」 书生朝秦牧生一行遥遥作揖道:「几位想必也是路过到此打尖,若不嫌弃, 这顿便由在下做东,就当是为方才惊吓到两位小娘子赔罪了。」 秦牧生上前拱手道:「谢过兄台美意,我等亦是江湖中人,称不上什么惊吓。」 秦牧生心中吐槽:那两位小娘子?惊吓?谁吓谁还说不定呢! 书生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在下浩然学宫【不作诗】书青 寒,敢问兄台名讳?」 秦牧生心中一惊,说道:「兄台便是那浩然学宫外门执法书青寒少侠?那位 道长莫非是【无忧子】风季麟,那位大师是【曼陀僧】色空和尚?久仰大名,无 怪乎有此等身手,在下秦……」 话未说完,惊变陡生。 莫留行排山倒海般递出一拳,接住色空和尚横扫而至一双rou掌,韵儿指尖拉 出几道无形丝线,缠住凌空而至的桃木长剑,顾芙影秀气淡然地伸出纤纤玉指, 轻轻巧巧地夹住书生袖中 飞掠而出的折扇。 秦牧生愕然道:「这闹的又是哪一出?怎的就打起来了?」 书青寒:「敢问几位如何提前防范,我等护法身份便是在教中也是机密,莫 非是在下哪里露了破绽?还请不吝赐教。」 莫留行摇头道:「只是机缘巧合下碰巧得知而已。」 色空和尚:「既然天意如此,贫僧也只好逆天而行了。」 风季麟:「贫道就说没那么简单吧,把药都服下吧,这几位身手可不简单。」 三道浩瀚气息瞬间暴涨,书青寒,风季麟,色空和尚身上各处窍xue疯狂吸纳 真气,相继迈过那道天堑,晋升伪六境。 风季麟:「我们三位护法不惜折损阳寿,以这伪六境出手,你们也算死得其 所了。」 秦牧生连忙自觉退到一边,笑容古怪……是啊,死得其所,可惜死的是你们 …… 莫留行抽出腰间符刀【相思】,遥指色空和尚,气息节节攀升,冲天而起, 朗声道:「剑阁六境弟子莫留行,特来讨教一二!」 韵儿不知何时已解下七弦瑶琴【忘川】,盘膝而坐,柔荑划过丝竹,摘出六 声弦音,一弦一破境,柔声道:「奴家群英盟首席供奉,【琴痴】上官左月,愿 为诸君弹奏一曲送行,黄泉路上也好作伴。」 顾芙影翻出一长一短两柄无形匕首,一柄名为【长相依】,一柄唤作【点绛 唇】,冷声道:「【影杀】莫缨缦在此,本姑娘今儿就做点赔本买卖,免费取你 们性命。」 秦牧生撇了撇嘴,绯腹道:这会儿你们终于不装了? 【曼陀僧】色空和尚神色凝重,宝相庄严,又是一声佛喝,一手扯断腕间珠 链,一百零八颗佛珠应声激射而出,赫然是佛门至宝【慈悲珠】,传闻这串佛珠 每一颗均裹有普照寺历代高僧圆寂后所遗留下的舍利子,一颗佛珠便有如一件法 器,一百零八件法器齐射攻伐,声势该是何等骇人,佛门数百年修行底蕴,不容 小觑。 一珠念慈悲,一佛怒降魔,色空和尚此刻修为远超寻常五境强者,又得这等 重器相助,便是对阵六境强者,也自信有一战之力。 【无忧子】风季麟狰狞一笑,抽出背后桃木长剑【化羽】,咬破指头,右手 二指并拢,血痕抹过剑身,左手祭出一道陈旧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符箓燃尽, 剑气大盛,风季麟发须皆白,双目隐有雷电萦绕其中,不怒自威,如仙人执剑, 竟是玄天观主一脉口口相传之附灵秘法,身为道门行走,没点压箱底的本事,岂 不是笑话? 风季麟本就是心胸狭隘,刚愎自用之辈,尤其对江湖八美积怨已久,否则也 不会轻易被真欲教所拉拢,此时仙兵法宝尽出,明摆着要拼死一搏。 【不作诗】书青寒得知眼前女子身份后,便彻底打消扔下同伴独自逃命的打 算,在莫缨缦面前,逃便是死,纵然逃过一时,还能藏得一世?那可是天下第一 刺客!放在明面上堂堂正正交锋,反倒有一线生机,书青寒心中痛骂真欲教打探 不实,脸上却笑意盎然,丝毫不见露怯,手中折扇轻摇,扇上题字化作符文,环 绕其身,攻守兼备,学宫传承仙兵【意气】便是此扇。 所谓富贵险中求,书青寒身为浩然学宫中的天之骄子,在众多修行俊杰中脱 颖而出,一步步走到今天,资质心性均为一时之选,有资格问鼎六境之人,身手 又岂会弱了?他决定赌一把,是抛尸这荒野中,一了百了,还是把眼前两个国色 天香的小美女压在身下破瓜,名利双收,他押下了所有赌注,扔出那枚骰子。 莫留行一脚蹬地,缩地山河,身形诡异地越过重重珠帘阻隔,符刀【相思】 悍然挥出,一记横扫刀势直取色空和尚右臂而去,金光大盛,符刀非但未将手臂 砍落,反而被一股反震之力荡开,腕口阵阵发麻,佛门秘传【金刚不坏】,号称 万法不破,果真名不虚传。 一招无功而回,莫留行得益于六境本命神通【岁痕】神妙,所使心法招式俱 皆圆满,却未曾料想佛门金身竟坚如磐石,攻势受挫,仓促间收刀回护,却见那 一百零八颗佛珠悬停周遭,化作万千佛像,金刚怒目! 滚滚红尘中开出一朵紫金佛莲,摇曳生姿。 一佛曰:「孽障!还不乖乖下跪受降?」 一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佛曰:「三千世界,本是微尘。」 一佛曰:「不往外求!」 莫留行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举刀直劈,天地一线,以精纯至极点的无上刀 意破开那一花一世界,挑眉道:「你这秃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看得 穿哪样?就你这等yin僧,也配说这佛法?」 此刻的 色空和尚绝不会想到,他在未来玩弄宁夫人一家的痴狂丑态已尽数落 入莫留行梦中,在其眼里,别说得道高僧,便是连街头痞子都不如,禅意统统成 了笑话,自然也就困不住莫留行,倒不是他实力不济,实在是……太不走运… …。 色空和尚合十道:「施主高明,可仍然奈何不了贫僧这真佛金身!」 莫留行不以为意,符刀【相思】逐一点亮符文,又是一刀劈在和尚袈裟上, 未果,又接一刀,砍在同一处,荡开,又是一刀。 色空和尚皱眉道:「施主何必枉费力气?」 莫留行也不搭话,仍旧一刀接一刀,砍向那袈裟同一处,刀刀蓄势,生生不 息,层层叠起,步步紧逼,竟是一刀比一刀沉,一刀比一刀重,如暮寺撞钟,轰 鸣不止。 色空和尚暗道不妙,身形暴退,金身佛光顿时黯淡几分,拼着露出破绽也要 打断这如潮水般涌起的刀意,然而佛家修行本就讲究以静制动,最不擅腾挪躲闪, 符刀如影随形,又是斩落在袈裟同一处,色空和尚心中叫苦,这法子虽不甚高明, 即便换了修为与自己相仿的修行者,也决计无法破开金身,偏偏这回对手是个不 知道何时晋入六境的高手,还完全没有高手风范地用上这等死缠烂打的刀法,还 真就恰好克制佛门这【金刚不坏】功法。 点滴涓流缓缓汇成大海,一浪接一浪,席卷而来,将本就风雨飘零的堤坝拍 成碎石,金光消散,真身崩碎,号称万法不破的【金刚不坏】终是坏在了那「万 一」上,符刀【相思】扎入,抽出,再扎入,再抽出,莫留行便像那稳当得不能 再稳当的杀手,以最稳当的方式,了解色空和尚的性命。 远处的秦牧生看得眼皮一跳,打定主意以后不在莫留行面前说佛家半句好话 ……这是有多大仇啊! 莫留行与色空和尚对阵之时,【无忧子】风季麟祭出道门秘法,借用桃木长 剑【化羽】中道祖所遗留的一丝灵性,以半人半仙之姿俯瞰人间,此法在历代玄 天观主中口口相传,却极少在江湖中使出,一来道门根深蒂固,观主无需以此迎 敌,二来行法者若是稍有不慎,便有伤及大道根本之忧,以至许多任观主终其一 生也未敢擅用一回。 风季麟鹤发随风乱舞,抚须而笑:「上官左月,待贫道拿下你等,定要将你 与那莫缨缦一并cao至跌境,让你们好生品尝一下做女人的好处!」 上官左月俏脸上再不复稚气,斜眼淡然道:「这真欲教中怎的尽是些急着投 胎的色魔?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去做鬼,到了阴曹地府,记得问问你那些死去的 教友,当鬼有什么好处!」 风季麟:「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可敢接贫道一剑试试?」 一剑风雷,挟道门百年余威,驱散万里闲云,当首斩落,观其势,隐隐已有 六境气象。 剑至,骤停,凝聚道门百年气运的一剑,可断长生,可斩鬼神,可灭外道, 此时却是尴尬地悬停半空,寸进不得。 风季麟额上青筋拔起,两眼猩红,持剑之手哆嗦颤抖不已,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曲萦绕指尖,柔荑巧手轻轻拂过琴弦,摘出一个个悠远绵长的 音律,妙龄少女含笑抚琴,年长道士怒目挥剑,两者不过咫尺,偏生诡异地相安 无事。 风季麟咬牙切齿:「妖女,你究竟做了什么?」 上官左月:「弹琴与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听呀,可不是对牛弹琴么?」 风季麟:「贫道知晓你精于琴道,出剑前已有意封闭六识,缘何还会被你所 制?」 上官左月轻笑道:「因为你并非看到或听到,而是……知道,奴家勾起的正 是你那道暴戾的心弦。」 风季麟:「胡说八道!贫道修行数十载,岂会因区区曲谱乱了心性!」 上官左月:「你们道门修行法门讲一个清静无为,瞧瞧你现在这模样,哪有 半点道法自然的模样,劝你别再强行运转心法,你的经脉窍xue可经不住这真气倒 灌。」 风季麟一声怒吼,面容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老去,瞳孔转为黝黑,耳鼻渗出鲜 血,干涸的肌肤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扬起丝丝白烟,说道:「贫道今天便是舍了这 修为性命,也要斩落这一剑!」 「砰」的一声巨响,道门一代天骄【无忧子】风季麟真气反冲体内各处窍xue, 爆体而亡,扬起一片腥气血雾,带着生前的种种不甘陨落于荒野之间。 秦牧生想起韵儿无数次踩在自己脚背上的三寸金莲,庆幸自己至今没变成瘸 子实在是洪福齐天…… 一直化名为顾芙影的缨缦姑娘,似笑非笑,十指翻飞,毫不上心地玩弄着手 上那对凶名赫赫的无形透 明匕首,仿佛一个小女孩戏耍挑动着手中的橡皮筋,没 半分与高手对阵的自觉,或许在她眼中,未及六境,皆如蝼蚁,哪怕多一个「伪」 字,都不行! 书青寒如临大敌,不断变幻架势,眼前女子那慵懒的站姿,全身上下皆为破 绽,可每一处破绽,又像是一个致命的陷阱,只等他自投罗网,若是实力低上一 筹,反而能无所顾忌地出手,偏生他自幼在学宫中饱览群书,眼界极高,此刻反 而束手束脚,明明持有一把攻守兼备的仙兵利器,却落得个攻也不是,守也不成 的尴尬局面。 莫缨缦捂嘴打了个哈欠,不耐道:「书呆子,不打请自刎,本姑娘午膳还没 用,没功夫陪你饿肚子。」 书青寒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好歹也是浩然学宫中成名多年的高手,在你眼中 还没一顿午饭重要? 书青寒厉喝一声,【意气】张合,一个个本命字拆解为笔画,又聚合成新篇, 承载着学宫数百年浩然正气,压胜眼前这位不带丝毫杀意,却是全天下最会杀人 的花裙女子。 |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 莫缨缦终于懒散地踏出一步,她一动,便翛然间失去了踪迹。 诗篇中的「不」字损下一角,诗篇里的「平」字划下一横,诗篇内的「意」 字落下一点,为针对杀意而书写的本命诗篇,自细微处崩裂,坍塌,化墨,从字 到句,毁句至段,遍及全篇,碾成千古惆怅,消散于天地间。 本命神通被破,书青寒一身书生意气,无处抒发,尽数逼回识海反噬其身, 喉咙一甜,刚想分神强行将鲜血咽下,腹中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在空中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