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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挂断,摁下关机键。结果葛飞灵兼完职回去,葛岭就在楼下大门守株待兔等着她,身上穿着睡衣和一双拖鞋,头发乱糟糟。葛飞灵无视他,打算越过他进去。一直不遗余力抹黑和她争宠的弟弟伸手拦住她,欠扁地开口:“为什么挂我电话?”“接你电话有钱捡吗?”葛飞灵冷冰冰地看他。葛岭只比她矮几公分,但气势不比她弱,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将人气出心脏病。“你该不会出去卖来挣钱吧?”葛飞灵相抵的指尖泛白,忍着,“你别仗着我的愧疚蹬鼻子上脸,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脾气。”“是吗jiejie。”葛岭的笑沾上恶魔的灵魂,“你肯承认自己的错了?当初骗我去爬树,果然就是想让我死掉啊。”她掐着掌心压抑怒火,说:“是又怎样,难道我这十几年来挨的打还不够你泄愤么?”“不够,哪里够呢。”葛岭长得像妈,秀气的五官如天使面孔,但是说出来的话恶毒万分,“你活该,爸一句话都没骂错,你就是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贱人,只会骗人利用人,谁娶你谁倒霉!”“说完了么,说完就回家。”葛飞灵已经对这种来自亲人的车轱辘听到生厌。“家?”葛岭肆无忌惮地嘲笑她,“jiejie,你好天真哦。”下一秒,他向前凑近说:“你怎么比我还天真,居然还把一个不属于你的房子当家,爸天天这么打你,你该不会还念着他以前疼你的日子吧?”这一句话戳到了葛飞灵最在意的痛点。在没有葛岭之前,她是全世界最受宠的公主,爸愿意把手上的一切奉到她面前。然而弟弟出生后,爸对她逐渐冷落,剩下妈不时的温暖,但当时他仍未打过她,只是将疼爱分给了葛岭一半。直至后来,葛岭从树上坠落,摔坏了脑子,在医院养了几个月出来,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她已经没了位置。她讨厌葛岭,从妈怀胎十月开始问期不期待有人和她作伴开始,她就讨厌这个未出生、将会是竞争对手的弟弟。爸时常骂她自私,骂她不知好歹,不懂感恩。葛飞灵起初还会反驳,到后面已经不再顶嘴惹得满身伤痕。她学会了用眼泪来伪装,用乖巧来掩饰不屑,用沉默来降到最低的伤害。“你是不是又没钱了?我给你。”葛飞灵懒得和他争辩,从裤兜掏出刚收的工资,扔到他面前。葛岭“啧”一声,嫌弃道:“才这么点啊,你还不如去卖呢。”“啪!”葛飞灵终于压不住那股气,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你卖屁股比我更值钱,怎么不去嗯?”葛岭没料到她会出手,怔愣两三秒,被打的左脸迅速浮肿起一个手掌印。“……你敢打我?”“你嘴贱别怪人收拾。”葛飞灵尽管知道回家后会面对什么,她依旧镇定,“真以为我不敢碰你?我怜惜你是我的亲生弟弟才由着你,但你一次次消耗我对你的耐心。”“哦那我还得感谢你了jiejie?”葛岭仇恨地盯着她,“你有种别回家,不然我让爸把你打得连学也上不了。”葛飞灵脑内迅速有了应对的措施。但她一直没对家人使心机那套,一起生活了十七年,她仍觉得真实的自己是对家人最后的坦诚。可是现实总喜欢让她切身体会了痛楚来明白道理。葛岭比她先回到家,葛飞灵刚进家门,迎面就挥来一扫把棍子,她猝不及防被打得腿骨酸软,直接跪在地上。紧接着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猛打,葛宏康根本不给她解释喘息的时间,或者说他压根不需要,仿佛只要葛岭一句颠倒黑白的话,他就能发怒冲过来杀了她谢罪。葛飞灵咬牙忍着不吭声,硬生生扛下来。她在内心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第一就快唾手可得,她也不想忍下去了。徐柔也说过她,只要她乖乖的,哄骗一下父母和那个爱争宠的弟弟,葛宏康并不会打她太狠。然而她总是耐心有限,忍了一次又反抗一次,捡了芝麻丢西瓜,最终消耗掉爸对她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感情。从对付景浣的实践中,她也明白了,处心积虑远比真心相待赢得更多。如果不耍心机,她就不能重得父母的爱。既然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决定将另一个计划提前。第六十九章葛飞灵默不作声地流着两行清泪,眨眼便掉下一颗,这般可怜的姿态终于让挨打的速度慢下来。她睁开眼,抓紧时机望着葛宏康哀求:“爸爸,下个星期要开家长会了,我这次期中考考了级第一,老师说一定要见见你,想知道你怎么养育出优秀的女儿。”着重突出第一的成绩,以及,恭维的话永远不过时。葛宏康本来打得有点累了,瞧葛飞灵比平时哭得早,油然升起一股驯服家畜的自豪感,心想她可算是被打到听话了。然而让他真正停下责罚的,是传进耳内“第一”和“老师”的关键字眼。葛宏康一向重视光宗耀祖和面子,他迫不及待地问:“你真考了第一?能去T大吗?”他之前总是听阿岭说一中也不过如此,没拿到鸡头都比不过人家的凤尾,结果女儿还真挣出这股出息了?葛飞灵一边点头一边仰起头,视线同时扫到葛岭又想挑拨离间的嘴,她抢在前边说:“当然可以,爸你知道我上的是重点高中,其实前三还有保送的机会,照老师的预计,级前十都能去很好的学校。”葛飞灵着重强调了之前级第二也不差的那句话。防止他又被葛岭的话洗脑。“爸……你忘了她刚才打我……”葛岭不甘示弱,捂着脸惺惺作态,马上又被她先抢台词。爸的脸色已经松动了不少,葛飞灵见状继续巧言令色,带着哭腔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弟弟说你很容易被糊弄,硬拉着我的手来打他,然后回家骗你…我、我根本没使劲。”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葛岭火大地吼:“艹,你他妈乱讲什么?你甩的耳光还不认啊?婊/子!”“可,可这是你刚刚抓我留下的痕迹。”葛飞灵挽上袖子,把自己忍痛掐的红印子亮出来,“弟弟,如果我真用力打你了,为什么你抓我的红痕没消,你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