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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还顾得上接话。未几,察觉床尾的被褥一陷,却是那妇人放下匣子,自顾自坐了下来。过了会,那妇人低声劝道:“姑娘,将裙子解下吧,让妇人瞧瞧。”平煜在外头听见,也闹了个大红脸,只他脸皮到底厚些,负手立了一会,便走到桌旁,撩袍坐下。心不在焉地敲了会桌面,听得屏风后窸窸窣窣传来脱衣裳的声音,喉咙干得直冒烟,忙给自己斟了口茶,却因留意里头的动静,茶盅只顾放在唇边,久久忘了饮。过了许久,那妇人低声嘱咐了几句,起身,从里头出来。“大人。”那妇人走到跟前,将匣子放到地上望着平煜沉默英俊的侧脸,想起刚才所见,虽没见到那姑娘的模样,但从一身皮rou来看,当真是人间绝色,至于那处,更不必说了,她以往给金陵城中多少勋贵人家的妇人瞧过,何曾见过生得那般好的,难怪这位大人这般上心。将一个白脂玉的罐子放于桌上,她温声道:“姑娘那地方有些红肿破皮,万幸未损到根本,大人需得怜惜着些,这罐子里的药膏能消肿止疼,每日抹上两回,半月内不同房,也就无碍了。”半月内不同房……平煜耳根发烫,唔了一声,想起一事,胸膛里掠过一丝不安,问道:“不知……有什么不伤身子的避子法子?”那妇人含笑道:“但凡要避子,势必对身子有亏损,姑娘身上虚寒,本就不宜用些寒凉之物,大人这般疼惜姑娘,想来也不忍用药来强行避子的。”平煜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他自然是恨不得一回京城就娶傅兰芽进门,可是王令那边还需费好些功夫来应对,傅兰芽的身份也需好好打理,不宜太过仓促,更不能露了痕迹,免得白白让傅兰芽遭人指摘。若是这期间傅兰芽有了身孕,怎能瞒得过旁人的眼睛。“不过大人请放心。”那妇人又道,“方才老身问了姑娘的癸水,若是昨夜同的房,从日子上来看,姑娘断不会有孕。”平煜听得癸水二字,懵了一下。妇人却笑道:“过两日姑娘就来癸水了,昨夜同房无碍的。”虽然不能保证十拿九稳,但以她这么多年的千金科经验来看,甚少出差错。平煜并不能理解癸水跟避子之间的联系,但听妇人这么说,勉强松了口气。妇人见平煜无话,便道:“没有旁的嘱咐,老身便告退了。”平煜迟疑了下,令那妇人从后头暗门走了。一等房中恢复安静,他便走到桌旁,将那药罐拿到手中,暗想,那妇人是金陵城有名的千金圣手,多年来浸yin此道,心思倒比他想得还要细致,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自然,他倒是没想着给傅兰芽亲自上药,只是那妇人既交代了一日上两回药,何不趁傅兰芽还未回府,先给她上一回,也免得误了事。这般想着,便厚着脸皮到了屏风后。傅兰芽刚走到屏风边,不防见平煜进来,脸蓦地一热,来不及仔细看他,只觉昨夜的委屈和惊吓统统涌上心头,眼圈都红了起来。平煜一腔绮念顿时被浇灭,哪还敢有旁的心思,只好将傅兰芽搂在怀中,低头替她拭泪。也不知她还在为金如归之事后怕,抑或是为了林中之事觉得委屈,他愧疚心疼,一时竟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傅兰芽无声掉了会泪,察觉平煜坚实的臂膀搂着自己,不安的心又踏实了几分,在他怀中抬起头,透过泪眼看向他,见他正低眉望着自己,脸上线条说不出的柔和,哪里还有半点初见时的凌厉。再一低头,才发现他回府一趟,倒是将先前那件溅到了金如归鲜血的衣裳换了下来,现下穿着件雨过天青色的袍子,许是沐浴的缘故,颈间有些淡淡的皂角香。她重新埋头到他怀中,手轻轻揪着他的前襟,闷声问:“你先前都在忙些什么?“平煜闻弦知雅,心知傅兰芽这是怪他久久不至,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十分受用,只道:“金如归已成了废人,邓安宜受了伤,两大心腹大患已除,所以我刚才回府重新安排了布防。”“金如归未死?”傅兰芽眼睛微微睁大,“那——最后一块坦儿珠找到了么?”平煜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背,哄道:“你才受了惊吓,这两日不宜劳神,等你好些,我再跟你细说。”傅兰芽万万没想到金如归竟未死,盘桓在心头的恐惧多少缓解了些,默了默,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府。”一天一夜未回去了,林嬷嬷此时必定万分忧心。平煜道:“等另一个大夫给你探过脉,开了方子再回去。”低头看她,问:“身上还疼吗?”傅兰芽红着脸嗯了一声。平煜望着她,静了片刻,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故作镇定道:“刚才那妇人说你伤处肿痛,需得上药,让我给你瞧瞧好么?”说话时,心猛的撞了几下,屏着呼吸,等傅兰芽的回答。傅兰芽错愕了下,脸直烧到脖子根,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道:“不好——”平煜跟她对着脸红,口里却道:“那妇人说的你也听见了,一日需得上两回药,这已经过了晌午了,就算一会回府让林嬷嬷给你上药,也来不及抹两回,兹事体大,马虎不得。”傅兰芽一时都忘了羞,目瞪口呆地望着平煜,没想到这家伙竟连“兹事体大”都搬出来了。又狐疑地想:那妇人既是千金圣手,若不照她嘱咐来做,是不是真会留下病根?可是,比起让林嬷嬷给自己上药,为何她宁愿让平煜来做呢……平煜却不容她多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腆着脸道:“好芽芽,让我给你瞧瞧。“第章回到平府时,已是日暮时分。许是为了迷惑东厂的人马,马车未走大门,而是径直绕到府后的窄巷才停下。傅兰芽等车停稳,裹着那件斗篷下了车。走了一段路,她不得不承认,那药的确有奇效,抹过一回后,这时候腿间的不适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一想到她最后到底能拗过平煜,还是被他哄着给上了药,她就说不出的羞恼。上药的过程漫长又羞耻,她恼怒地催促了他好几回,他却全没有罢手的打算,若不是李珉在外头敲门说大夫来了,平煜还不知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想到此处,她怒意顿起,悄悄抬眼,瞪向前方平煜的背影。他人高腿长,这时已走到甬道尽头,金灿灿的夕阳落在他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极长。无论是璨亮的双眸还是满面春风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