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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文沙叫什么,反正是安楠的家属,他乐意接受。米瑗神情淡淡:“一路顺风。”徐兴贤:“路上小心。”尉迟舒:“注意安全。”送机的人来了好几个,高赞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安楠:“你寝室的那两个同学不来送你吗?”“她们不来。”安楠摇头,“我和她们说了不用送,免得这个哭那个哭哭成一团。”尉迟舒一抖,想起了爱哭的孟思莹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小姑奶奶不来才好呢。登机前,高赞还是问安楠要了个拥抱。他没敢当着安季同的面要亲吻,免得真被安季同拎着一箱子的手术刀捅成筛子。光是这个拥抱,已经足够了。一转身,徐兴贤迫不及待地给偶像报信。徐兴贤:【钟队,顾问好像和高赞交往了!】徐兴贤:【今天是顾问去京市的日子,我们去机场送行,看到他们牵着手很亲密,中指上戴了戒指。】钟斯年看到这两条消息,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了。钟斯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么平静的吗?换成徐兴贤,有人趁他不在的期间抢走他心爱的女人早一拳揍上去揍得他面目全非了。大概是钟队脾气好吧?徐兴贤不太确定地想。脾气好的钟斯年打了一个小时的拳,浑身是汗地出来,洗了个清爽的澡,去机场接人。异地恋是最容易分手的类型,他还不看在眼里。安楠的机票刚订下,他就收到了消息,所以很准时地接到父女俩,“先送你们去酒店?”安楠看安季同,安季同点了点头,离家二十年,回去不急于一时。办完入住登记,三人去吃午饭。而后,安楠和钟斯年坐在位置上喝饭后消食茶,静等安季同做好心理建设。许久,安季同点点头:“钟队,你先走吧。”这是不希望钟斯年牵扯进他们家家事的意思。钟斯年明白,先走一步,顺带把帐结了。父女俩回酒店,带上事先买好的宁市特产,打车前往。到了小区门口,父女俩刚下车,一辆熟悉的黑色卡宴从小区门口驶了出来。钟斯年:“……”安季同:“……”看到了不打招呼说不过去,打招呼又显得之前把人支开的行为有点多余,十分尴尬。安楠笑着挥手,打破尴尬的气氛:“钟队家在这里?”钟斯年装作没看到她中指上晃眼的戒指,戒指不曾镶嵌一颗钻,他还是觉得晃眼,晃得他头晕目眩。他冷淡地点头,“那我先去局里。”油门一踩,卡宴划出一道黑色的影子,消失得飞快。大概是有急事吧。安楠没放在心上,转头去看安季同,安季同近乡情怯,到了小区门口反而迈不动步子。安楠也不催,就站在身边陪着他,等他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他们父女俩不急,人家门口守卫的保安看他们的眼神不对了。哪有一站在门口站十分钟不挪地的?别是来蹲点的吧?保安走了过来,怕自己看走眼,很有礼貌地问:“需要帮忙吗?”“不用,谢谢。”安季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保安一看确实是小区的门禁卡让开位置,心里还在嘀咕:有门禁卡在外面呆站那么久干嘛?安季同刷了卡,安楠跟在他身后进门,父女俩沿着宽阔的道路前行,直至一栋三层欧式别墅的门前。别墅建立的时间有些久远,是几十年前盛行的风格。庭院种着两棵果树,左边是石榴树,右边是橘子树,两棵树足有三米多高,树干粗壮,看着有些年份,橘子树下还挂着生了锈的秋千。安季同怀念地看着二十年不曾回来的家,不敢进去。无数次在梦里看见过这样的场景,梦一醒就碎了,只余下一室清冷,他不敢动作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这场美好的梦境。安楠见不得他这样,狠狠心打断,故作好奇地指着那架生锈的秋千:“爸爸,那是你小时候坐过的秋千吗?”安季同兀地回神,笑了,“是啊。”是的,女儿得知他隐瞒多年的秘密,陪他回来了,不是梦。“爸爸,你要再坐坐吗?”安楠眨眨眼,狡黠地问,“我可以帮你推哦。”“咳——”安季同哭笑不得,呛了一口气,吓得安楠忙拍他的背。不一会儿,安季同缓过气来,抬起手去按门铃。手指还没按下去,身后传来一个软糯糯的男声:“你是谁呀?”还有一道隐忍颤抖的苍老声线:“你……”安季同僵住,那是他不敢听不敢想不敢梦的人。他呆呆地转过身来,见到熟悉又陌生的老人。熟悉,是因为二十年没有太大变化的容颜和气质,陌生,是因为二十年过去母亲早已满头白发。只精神还矍铄。“回来了。”老人的眼里流出泪来,见到二十年不归的儿子没有责骂没有痛打,只是欣慰地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妈!”安季同砰地跪下,额头抵着粗糙的水泥路,哭得身躯颤抖,“儿子不孝!”老人半跪着去扶安季同,安楠没有掺和母子俩的认亲行为,见那个小豆丁懵懵的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去逗他:“你是谁啊?”小豆丁眨巴两下大眼睛,小大人似的回答:“我叫安子真。”回答了问题,他反过来问:“那你是谁呀?”小豆丁奶声奶气的语气,好似迎面一阵奶香味,又甜又奶,大白兔牌的。安楠笑着回答:“我叫安楠。”安子真呆呆地想了想,高兴地拍拍小手,摇头晃脑地说:“我们是一个姓呢,三百年前是一家!”小小的人儿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词,很难得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安楠很想揉揉他的小脑袋,又怕他们俩是陌生人突然这么亲密吓到小豆丁,笑着应:“对呀,是一家。”这边,安季同怎么敢让母亲跪下来?赶紧起身扶起母亲。这会儿,老人算是看到安楠了,惊疑不定地看儿子:“这、这是?”“我女儿安楠。”安季同擦擦眼泪,招招手,“楠楠过来,这是奶奶,叫人。”“奶奶!”安楠脆生生地喊,眉眼弯弯。昔奇志说过,她天然婴儿肥的长相只要笑得开一点,非常讨老人喜欢,所以叮嘱她千万不要在商场上跟人笑。现在嘛,这么大的利器怎么能不利用起来?果然,老人看得高兴,拍拍安楠的手:“诶,好!”安季同看见歪着脑袋瞅他们的小豆丁,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