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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楚听见这声,嘴角一勾:“乔掌柜,你这伙计的名字可取得好。”乔靳只是一笑,别说这伙计名字了,就连他们老本行的寿谦票号,也是“收钱”的谐音,可见江茗对银子的执念究竟有多深。太和楼门内又钻出来个年轻些的伙计,长的面白唇红的,笑起来眼睛一弯,十分讨人喜欢的模样。他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盆,上面盖了个盖儿,放在矮几上。中年伙计见准备妥当,下面的人也都俱排好了队,便朗声说道:“后面来的也不用着急,咱们太和楼这个活动,也不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一会儿把自己名字报了,再从这木盆里拿个签儿。揣好了就成,三天后太和楼门口,巳时,咱们抽数字,抽到谁就是谁,咱们可不兴私下里偷换签儿的,都记着呢。”说着,他就抬头问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名字。”“陈翠福。”中年伙计把她的名字记在册子上,又让她去来财那里抽了个号回来:“几号?”“三七。”中年伙计在她名字下面写上号码:“成了,下一个。”殷楚看着太和楼门口的声势,不由得有些纳闷:“乔掌柜,尚未开张,怎得门口就那么多人了?”乔靳笑道:“正是些来应招的。”殷楚有些不以为然:“依我看,这人群里女子多些,太和楼难道是用女伙计的吗?”“非也。京城太和楼里的伙计,都是从临安府调配来的老伙计,生意熟络。这些女子乃是前来应招太和楼开张的第二件首饰的。”“首饰?”殷楚有些迷茫。“世子大约不知,太和楼的首饰是以‘合宜’二字为旨。物衬人,将人身上的美发挥到极致,而不是传统的人守物。若是因着这东西出名、盛行,便不管燕瘦环肥都来着佩,那便仅仅是买了些贵物挂在身上罢了。首饰卖的是料子,卖的是手工匠的设计,卖的更是一份让佩戴者欣喜的情愫。我想着,即便太和楼首饰图册上有千百种,也不及真人戴着能彰显一二,便在华京广布消息。普通家世女子,无论年龄美丑,皆可来太和楼报名,得以选中者,便依照其姿容打造一副首饰相赠。太和楼开张那日,请她来楼中一坐。”殷楚从未听过这等生意诀窍,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可不就是给太和楼打了名望吗?只用一副首饰的银子,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他一时对乔靳只有满怀的佩服。怪不得望回说让自己请教生意经,这乔靳的脑袋,里面不知装了什么,如此好用。“只是,不知如何才算选中?”殷楚又问道。“抽签。三日后巳时,太和楼门口抽签,抽中谁就是谁。”“那万一遇到姿容稍差些的呢?”“无妨,人各有姿。是美是丑,皆是他人妄断。”“那为何是第二套?”乔靳说道:“原本这应当是华京太和楼的第一套,但先前有熟人相邀,为怀寅公主订做了一套首饰,作为生辰贺礼。公主之前,谁敢抢先?便成了第二套。”殷楚猛然想起,当日宸殇会在如意居,那江家新找回来的小娘子,可不就是答应为怀寅公主要份合意的首饰?当日自己只当她是夸口,未曾想到竟真做到了。他再一想,方才乔靳说的那番话为何耳熟?可不就是当日从那小娘子嘴里说出来的。作者有话要说: 江茗: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殷楚:这句话你上次就说过了。江茗: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愿我们再不见。殷楚:人生若只如初见,睡完一遍又一遍。乔靳:人生若只如初见,多放葱花炒鸡蛋。阿屿:殷楚!你的人设就要在作话里崩掉了!下一话我们正常一点可以吗!感谢恋恋青柠、烟雨流年的营养液~嗖的一声,就被我喝掉啦!☆、第二十二章两人又坐了片刻,有小厮急匆匆的跑来,站在太和楼前面四处张望。乔靳冲他招了下手,他连忙跑来,凑到乔靳耳边说了两句。乔靳只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他转身看向殷楚,抱拳道:“有些小事,我去去就回。”殷楚正看着太和楼门口的热闹,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乔掌柜有事便尽管去,我自己在这里坐坐便是。”殷楚这么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看着太和楼门口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他就点了一壶茶,还占着这茶馆最好的位置。有些人原是来看太和楼凑热闹的,想在茶馆里歇一歇脚,一看到殷楚坐在这里,俱都躲开。时间一长,殷楚身边自然而然的空了一圈桌子,无人来坐。茶馆伙计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只恨得牙痒痒,想着今日借着对面的热闹能大赚一笔,谁知道竟来了这么个丧门星。殷楚也不甚在意,只自顾自的看着太和楼,不知在想些什么。未出一会儿,日头渐渐高起,雪也散了,江茗带着飞浮从街道一旁走了过来。两人算好今日是太和楼第一日的应招,不知华京百姓反响如何,自然要出来看一眼。出府之前,江茗去卫氏房里说了声,正巧遇上回府的江衡。江衡原就因山西大旱,影响延庆道的兵粮供给,在朝堂上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又见江茗要往外跑,便开口呵斥了几句。还说她日日往市集处跑,家里纵有滔天的富贵,也要让她败了去。卫氏知道江衡的性子,连又劝了几句,江衡这才摆了摆手让江茗离去。江茗同飞浮却不知,两人走了之后,江衡便对着卫氏说道:“她回来这才几天,外面已经风言风语,说她和那殷楚不清不白。”卫氏听了这话,倒是为江茗说了几句,她亲手倒了杯茶给江衡,说道:“衡郎,这便要怪我了。当日是我让宛儿带她去宸殇会的,想着她在华京中无甚朋友,总是要结交些的。却未曾想,那昭南王世子平日就名声在外,见到茗儿新去,必要打趣一番,这才让人误会了。但咱们都知道,世子平日里就荒唐,同他沾边的,皆是不能信的。”江衡接过茶,抿了一口,将火气慢慢压下去:“那宛儿呢?她不是跟着吗?怎么能让人如此乱讲?”“你这话就不是了。”卫氏故作嗔怒,脸上反而添了几分娇艳:“宛儿那般柔弱的性子,怕是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那世子一眼瞪回去了。她又不是你,自小沙场里长大。你这么说,便是埋怨我当日不让宛儿同你习武了?”她实是不知,江宛不但没阻着殷楚,反而还火上浇油了一通。江衡听卫氏这话,再看她那神采,心里消受,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容,将卫氏搂进怀中:“女子就当像夫人这般娇柔,舞刀弄枪的,那都是男人的事儿。□□时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