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母妃同祖母,定是瞧过殿下的信了!殿下也是的,平常瞧着冷清难以接近,可一到信里就成了登徒浪子,母妃同祖母看了,还不定怎么想呢。谢娉婷黛眉微蹙,她唤玉团拿了笔墨纸砚来,又书信一封,交给了小四,嘱咐道:“这次莫要再送错了。”小四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却被小五拦住了,只听小五冷冷说道:“殿下说了,从今往后,郡主的信都由我来送。”小四闻言,心里拔凉拔凉的,她急忙问道:“那殿下有没有其他吩咐?”啊啊啊,她最近是被人下了降头吗?怎么殿下交代的事,她没有一件是做好的?!小五瞥她一眼,淡淡道:“自然是有的,殿下说,这许多事情你都做不了,思来想去,充州的矿山才是最适合你的。”小四心中泪两行,殿下是要她去挖煤吗?!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让暗小四去挖煤都不足以平息孤的怒气。☆、第二十六章太子一行到了充州已有好几日。充州灾情同奏报上八不离十,到处是断壁残垣,房梁屋舍倒塌甚多,压伤百姓不知凡几,饶是早已备了不少擅长骨伤的太医,现下人手依旧捉襟见肘。好在充州百姓善良淳朴,危难之际倒也不曾生出动乱,伤的不严重的百姓自发援助,再加上有官军相助,场面一时稳定下来。此次地动,充州邻近的几个州,譬如荆州,交州,伤亡也十分惨重,现下正是暮春,新稻还未长成,各州全凭去年的余粮支撑着,只是这并非长久之计。临近暮时,天光暗淡,昏黄的日头逐渐西落,又到了晚膳时分。韩偓换了一身劲装,他将小菜摆上案几,瞧见殿下依旧在那处查看奏折,不由说道:“殿下,该用膳了。”只是他目光落在寒酸的小菜上,心中不免有些不平,往日在东宫,殿下何时用过这样寒酸的膳食?若说如今非常时期,只能简陋,他也无话可说,可他分明瞧见,方才驿守往靖王那里亲自送去了膳食,大盘小盘,身后跟了十几个人才将膳食送完,区别对待如此明显,想不叫人生气也难。周怀禛双目酸痛,他搁下手中的奏章,入目瞧见韩偓神色不虞,大步下了书案,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韩偓不欲让殿下知道这些事,毕竟殿下这几日昼夜不眠,已是疲乏,他不能再说这些话,让殿下心生烦恼,于是催促道:“殿下,您先用膳,微臣待会儿再同你说。”周怀禛眸色一暗,瞬时便明白了韩偓瞒着他什么,他面上的疲惫一扫而去,简直神清气爽,淡淡说道:“不必瞒着了,既然信件到了,为何不现在就给孤?”韩偓:……他的演技有这么差?什么都不说殿下就知道是郡主的信来了?韩偓讲袖笼中的信件往里面塞了塞,清咳了几声,义正言辞地说道:“殿下,郡主交代过了,必须要等您用完膳才能看信。”殿下来充州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白日随众官员一同出去督工,同百姓一起劳作,充州虽然安定下来,却时有轻微余震,殿下时常吃了几口饭便搁下了。只是在座几位同僚,没有哪个敢顶着殿下的威压劝说,还是暗三聪慧,在殿下给郡主的信上又附了一封联名信,求郡主劝劝殿下。若非如此,今日他也没这个狗胆逼迫殿下用膳。周怀禛微微眯了眯眼,用极其危险的眼神瞧了韩偓一瞬,韩偓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就当他以为自己会死在殿下的冰冷目光下时,却见殿下十分泰然地拿起了碗筷。韩偓这才松了口气。果然还是郡主的话有用,早知道如此,他早该鼓励暗三这么干的。韩偓也只不过轻松了这一瞬,心里又沉重起来,他该如何开口跟殿下说,汝阳郡主被张家大公子欺负了呢?小四传给暗三的信里,忏悔意味十足,暗三心一软,就没上报给殿下,将苦差事推给了他,真是令人烦恼。索性有武安王世子在,郡主也没受什么委屈,倘若此时告诉殿下,按照殿下对汝阳郡主的在乎,恐怕他会立刻抛下赈灾事宜,直接回京,到时候官家趁机降罪,更是不妙。韩偓心里一定,最终还是打算将这事瞒下来。周怀禛瞧着云淡风轻,实则他极为不引人注目地加快了用膳的进程,不过片刻,一碗糙米就下了肚,到充州数日,这是他吃得最安稳的一顿饭。他瞧着杵在一边的韩偓,俊脸肃了肃,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猴急,淡淡地说道:“将信给孤。”韩偓恭恭敬敬将信件呈上,背过身去,宛若雕塑一般静静站在原地。上一次殿下看郡主的信,他不过瞥了两眼,便被殿下嫌弃了,他才知道,原来殿下是这么小心眼的一个人。周怀禛感受着轻飘飘的信,剑眉蹙了蹙。这信这么轻,不会呦呦又只写了几个字吧?周怀禛瞥了一眼一旁站得端端正正的韩偓,这才放心将信打开了。信上字迹清秀灵巧,他瞧着这字便能想象出呦呦写信时的模样,她写信时定是乖巧柔顺,面带笑容。只见信上写着:“殿下,燕京一切都好,勿念,听闻殿下处理政事昼夜不分,用膳也是草草而过,还望殿下保重身体,勿要任性,此外,殿下再回信时,请注意言辞内敛些……”周怀禛心里默念着那些关心之语,一个字都要咀嚼两三遍才放过,他面上的冷清逐渐消去,凤眸里划过转瞬即逝的笑意。瞧见最后一行时,却又皱了皱剑眉,心中有些委屈,他写信时,怕热情太过吓到呦呦,还特意矜持了一些,却没想到,还是被呦呦嫌弃了。周怀禛将信收起来,又重新封好,他修长的指尖拂过信封,脑海中想起姑娘柔美的面庞,冰冷的面色柔了一瞬。这份在他看来有些短的书信,确实是他多日辛苦最大的慰籍。但转瞬他又有了疑问,为何呦呦会知道他昼夜不眠、用膳草草?他冷哼一声,对着韩偓说道:“以后没有孤的命令,不许私下向郡主透露孤的消息!”他建的传信通道,只有呦呦才能用!韩偓:……殿下,您怕是不知道您吃醋的样子有多明显!外间忽然传来禀报声,来人正是许良。周怀禛抬首,他将书信放好,面上又恢复了冷静持平的模样,全然瞧不出前一刻还存在的欣喜,他顿了顿,冷声道:“进来。”许良俯身行礼道:“殿下,荆州知州、交州知州方才到了驿站,他们此刻去拜见靖王了,想必待会儿,便会来拜见殿下,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