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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赵林之弟赵柏,为了避嫌,皇帝大概不会将彻查之事交给他了。思及此处,谢娉婷便松了松眉头,笑道:“你可别说我了,最该紧张的恐怕是你,我听母妃说,承恩侯夫人有意派人上门提亲了,你也该好好准备准备。”徐妙锦脸色一红,眼底却有些担忧,“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韩偓此次也去了西南,侯夫人便说等他回来再说,如今去西南的那群人里,李家世子受了伤下落不明,韩偓他还没个消息,我也很担心。”谢娉婷倒是没想到这个茬,她微微一愣,安抚道:“这次韩世子是殿下派去的,他们必定有自己的成算,韩世子也是个稳妥人,妙锦不要担心,等回来,我再打听打听。”徐妙锦点了点头,她的忧愁来得快去得也快,因此面庞上又露出高兴的神色,想起另一件事来,“呦呦,不提那些事情了,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你打算怎么过呀?”谢娉婷素手支着下颚,面上也有几分愁意。赐婚的圣旨下得太急,这恐怕是她在家中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她只想和一家人好好聚一聚,也没别的念想了。想了许久,她才轻声道:“我想……想同祖母,父亲母亲她们好好聚一聚,到时候再请两台戏来,也让家里好好热闹热闹,别的,倒也没什么了。”话正到此处,外边玉锦忽然说道:“郡主,世子来了。”徐妙锦闻言,忙将桌上的葡萄皮用帕子包起来。谢娉婷见了她这模样,只觉得要笑出声来。这一笑的功夫,谢兖就已经打了帘子进来了,他身上还穿着上朝时的官服,更显成熟稳重。谢娉婷忙让玉团上了茶水来,亲自捧到谢兖面前,笑道:“哥哥辛苦了,喝杯茶缓一缓。”谢兖眉目微舒,他架不住meimei的盛邀,自然要饮下这杯茶,待喝完了茶,他的面色才正经起来,“呦呦,哥哥同母妃想了许久,决定去西郊别院给你过生辰,如今天气燥热,西郊别院原本就是避暑的好所在,山清水秀,祖母也许多年没去过了,你看如何?”谢娉婷听到西郊别院四个字,面色着实有些不大好看,上辈子,她就是在那里遇到了火灾,殿下也因为救她而丢了一双腿。她本能地厌恶那里,畏惧那里。谢兖见她神色不对劲,忙问道:“呦呦,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坦?”谢娉婷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哥哥,我没事。”话罢,她又试探问道:“哥哥,能不能不去西郊别院?”谢兖微微一愣,他犹豫问道:“呦呦不喜欢那里吗?母妃和祖母已经派人去打扫了……”说到这儿,他又微微一顿:“不过,既然是呦呦自己的生辰,在哪里过,自然是呦呦自己说了算,呦呦要是不想去,哥哥再想办法。”谢娉婷咬了咬唇,祖母和母妃既然都派了人去打扫,那也是费了苦心的,假如她开口说不愿意去,祖母和母妃定然不会勉强,可她们的苦心就白费了。这是她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生辰,自然是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才好,何必因为自己的心魔而让祖母她们扫兴呢?左右上辈子发生的事,这辈子不会再发生了,她会好好地吩咐底下人,注意防着走水。想到这里,谢娉婷就释然了,她摇了摇头,乖巧说道:“哥哥,不必了,就去西郊别院吧。”谢兖见她面上挂着笑,不像是勉强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他笑道:“既然呦呦答应了,那我便去回了祖母和母亲。”谢娉婷应道:“好。”谢兖起身便要离开,瞧见屋子里摆了四个冰盆,不由皱了眉头,提醒道:“呦呦,平日屋子里放一个冰盆就好了,女子容易体虚,受不得这么大的寒气。”谢娉婷心虚地点了点头,朝玉团使了个眼色,应道:“知道了,哥哥,我马上就让玉团撤下去。”谢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起身离开。徐妙锦看到谢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她挤眉弄眼道:“呦呦,你兄长还真是关心你。”话罢,她拿起一旁的葡萄,又开始剥皮了,“我还挺羡慕你的。”有亲哥哥,多好啊。谢娉婷看见她眼底的羡慕,微微有些心酸,但她知道,这一世只要有韩偓在,妙锦就不会走上前世的道路。她会有一个,比兄长还要疼她的人。*武安王的书房里,此时氛围正严肃着。谢殊自然知道,李家世子遇刺定然不是赵林那老匹夫干的,赵林虽然恃宠生骄,可他做事有分寸,明面上不会将把柄露出来。如果是真是赵林,他只会避开这个敏感的时机,等到李家那位放松警惕了再出手。但谢殊没想到,这样一个明显是栽赃的手段,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很明显是相信了。陛下近来更加暴躁,朝堂之上也愈发沉不住气,倘若有人反驳他的说辞,他便沉着脸,说要动用廷杖。谢殊正想着这事,便见他身边的小厮从外边进来,禀报道:“王爷,太子殿下到了。”谢殊闻言,放下手中的奏疏,站起身来,忙道:“快请殿下进来。”周怀禛将元封留在外头,只身进了书房,他见武安王忙着吩咐随从沏茶,开口道:“王爷不必客气,孤今日来,不过是同王爷说几句话。”谢殊颔首道:“微臣听着。”两人对面坐着,谢殊瞧着太子的面容,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太子的气势更上一层楼了。周怀禛道:“王爷是否已经猜出,刺杀李家世子的人是谁了?”谢殊闻言,笑道:“臣原先还不知道,但此刻见殿下前来,便已经知道是谁了。”话罢,他犹疑问道:“殿下是想让他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周怀禛神色淡淡,他低声道:“大抵如是,但李家世子不用争,就已经赢了。”谢殊不解,“殿下这是何意?虽然赵大人之前实在太过骄纵,可他毕竟在朝中根基深厚,陛下若要惩处他,赵党定然要求情,陛下不得不顾及朝堂的稳定……”话说到这里,他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正是因为赵林在朝中根基深厚,陛下才会更相信根基不稳的李世子,李世子不用说一句话,就能博得帝王的怜悯,而赵林再怎么辩解,也洗不掉身上的嫌疑。君臣隔阂渐深,若再来一桩对赵林不利的事,恐怕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谢殊正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近日朝堂之上的种种,全在眼前人的掌控之中,令人敬佩,过了半晌,他才说道:“殿下需要微臣做些什么?”周怀禛道:“孤这里有一份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