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我的确有一些很奇怪的肌rou记忆。
书迷正在阅读:重塑的爱人(1V2)、迷乱的特瑞休小姐、淮之如玉(1v1骨科)、王府成我掌中物、比翼鸟、鉴心[BDSM]、探花、权欲成笼、小侯爷、小狐妖
陈承平此刻正抱着被酒吧老板收养的公流浪猫,看着自己近在咫尺却不敢接近的漂亮老婆,唉声叹气:“我看到你的时候特别开心,但我一想到你是来干什么的,又笑不出来。” 雷众闻言,悄悄地下了高台。 “为什么?”宁昭同拿手机链逗着小流浪猫,“我本来没想来的,但他们跟我直说是你在这里,我就想来见你。而且我本来就有些事情没跟德里亚说清楚,估计也没什么风险,来就来吧。” 想来见他。 陈承平心里热热的:“毕竟不是太平地方。” “可是是你在保护我啊,”她笑,尾音轻巧地扬起,“德里亚做事很谨慎,武参赞没隐瞒他的官方背景,我不会有危险的。” 他闻言,低声问道:“那为什么就挑中你过来?” “德里亚直接说的,让我来见他。” 陈承平心里一惊:“直接说要见你?” “嗯。” “见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猜测,”她看过来,眼波明净,“以及,还有一点东西,我得向聂郁求证。” 他立马就猜出来了:“他去美国的事儿是吧?” “你也知道啊,那你之前不告诉我。” “倩儿不想跟你说,那事儿也太复杂了,不好说,”他解释,“我也知道一点儿情况,要不要先问我?” “待会儿一起聊聊,”说到这里,宁昭同顿了顿,指了下楼下跑步的队伍,“待会儿还有力气吗?” 他嘿嘿一声:“甭担心,爬也得让他爬过来。” 她失笑:“欺负人。” “就这点儿爱好了,能不能惯着我?” “好,惯着你,”余光确认高台上空无一人,她悄悄握住他空闲的手,“不欺负我就行。” “同同,我能不能趴着说话啊?”聂郁半躺在地上,累得手指都不想动。 陈承平嫌弃得要死,踹他一脚:“行不行啊?这才几天没动,让你们跑几步就这个样儿,丢人。” “?” 虽然二十公里是常规项目,可全负重加二十八度的气温你跑一个试试? 宁昭同被逗乐了,端了杯热水过来,递给聂郁:“缓一缓,不急,想怎么躺都行。” 聂郁感动:“谢谢同同。” 陈承平不满,又踹了他一脚:“乱叫什么,叫嫂子!” 聂郁一愣,而后迟疑道:“嫂” “别!”宁昭同都快跳起来了,“我受不了,你别这么叫!” 陈承平觉得自己都要生气了,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你就知道惯着他,怎么从来没对我态度那么好……” 宁昭同笑骂一声:“你他妈再撒娇就滚出去!” 陈承平秒怂:“我不说了。” 聂郁叹为观止。 等聂郁把那杯热水喝完,宁昭同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准备开始说正事:“我听说你在两年多以前去了一趟普林斯顿,碰到了德里亚。” 聂郁稍稍坐正了一点:“对。” “能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我是在Nassau楼前碰见他的,当时” “不是,等一下,”宁昭同打断他,“可以从头说起吗?你为什么会去美国?” 陈承平看聂郁一眼。 聂郁闻言稍稍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抬起眼睛看着她,眼里有些读不太懂的东西:“你认识安萨里?本?哈立德吗?一个中东男人,不是很高,长得……没太多特点,大胡子,很中东。” 她有点困惑地摇了下头:“除了本拉登我记不住任何中东人的名字。” “他说他当年在德里亚的基地里卖过饮料和烟酒,16年到18年,他说他见过你,”聂郁道,“当时我在委内瑞拉参加一个比赛,就是在这个比赛期间,我碰见他和一个法国男人在酒吧聊天,聊的是德里亚基地里那位叫ning的修女小姐。我听见了,过去搭话,他当时是酒吧的调酒师,看我是亚洲人,对我也没什么戒心。” 陈承平听得愣了一下:“修女?你还信教啊?” 宁昭同问道:“法国男人是什么身份?” “他说他叫gabin,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拧着眉毛:“gabin?是不是发色很淡,脸有点长,眉压眼很严重,蓝色瞳孔?” 聂郁神情复杂了一瞬:“对。”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示意他继续说。 聂郁也不急着要一个答案:“那时候是23年冬,你的死讯是22年五月传回国的,加宾说德里亚参加了你的葬礼,所以当他们聊起说德里亚找到了你的转世,我第一反应是时间节点是不对的。” 陈承平都没想到还有这些事,坐直了:“那么复杂?” 她一脸诧异:“德里亚参加了我的葬礼?” 聂郁问道:“在美国的时候,你和德里亚接触过吗?” 宁昭同摇头。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觉得如果你在读博期间碰到德里亚,你肯定会告诉我,”聂郁把杯子放到边上的凳子上,“德里亚和你没有接触,却参加了你的葬礼,还告诉加宾他找到了你的转世,并且还提供了准确的地名——他是直接说的,说ning在普林斯顿念哲学。” 她大概听明白了,不敢置信:“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追到美国去了吧?!” 聂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当然要去啊,从南美走墨西哥的线偷渡的。” 她都有点回不过神。 他一个中国特战军官,为国争光完自个儿跑了,还跑到美国去了? 他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陈承平抱着她告状:“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老子差点儿气傻了,政审完你知道这小子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他竟然问老子要你们的结婚报告!妈的,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聂郁无奈:“队长,那些事就不用说了吧……” 气氛已经够尴尬了,还非要把这些细节说出来添几分暧昧做什么? 陈承平冷哼一声:“继续,你去美国了,然后呢?” “然后,我去了一趟普林斯顿,想去看看你的墓,也找一找可能的线索。”聂郁道,语调轻松到轻描淡写。 可她听得整个人都难受起来:“你又没证件,怎么从亚利桑那到新泽西的?那条北上路线很危险的,边境一直有警察在截,你的身份还那么敏感。” 聂郁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经过巴哈马的时候我们那艘船被查了,他们全部被投进监狱,听说会被转送到古巴然后遣返回国。我半路逃了,之后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在墨西哥的时候我冒险管了点闲事,救了一家三口,得到了一些现金和一部手机。” 陈承平追问:“进了美国后呢?” “之后就是想尽办法赶路了,规划好路线,朝着新泽西走。美国人都挺热情的,很多时候都能搭到车,我跟他们说我在低成本徒步旅行,他们都说我很酷,”说到这里,聂郁想到什么,有点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就是,好像gay有点多。” “?” 她欲言又止:“没、没被占便宜吧?” “没有,他们打不过我,”聂郁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碰到过好几回,我把他们捆在副驾驶上,还能自己开上一段。大概花了一个多星期吧,我终于进了普林斯顿市。” 她心头蓦地一颤。 说到这里,聂郁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眉眼里几乎有些温柔情绪:“我在Nassau楼前,碰到了德里亚。” 她有点不能理解:“怎么会……” 怎么会那么巧,德里亚不该知道他的行踪啊。 “我也很惊讶,很忐忑他是不是一直盯着我,但是跟他搭了几句话后,我意识到他真的是偶然跟我碰上的,”聂郁顿了顿,“我跟他说,我是ning的男朋友,这次来美国看一看她。” 她忙问:“你怎么提到我的?” “没有明说,我就说我女朋友差一点就拿到学位了,结果、嗯。他自己问我,你叫什么名字,然后他说他认识你。我用的假身份,他那时候应该没怀疑。” 陈承平还是没明白:“这个德里亚是一直住在普林斯顿吗?” 聂郁点头:“应该是,我跟他聊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有一个人我应该见见,就带我去见了barzel。” 陈承平立马看她。 她略有些尴尬:“你还认识了巴泽尔啊……” “巴泽尔也怀疑过你的死因,他跟我在你的墓前聊了很久。他说他每个月都会来见你,但当收到消息来到普林斯顿的时候,你的葬礼已经结束了,这实在太仓促了,”聂郁对这位白男显然没什么敌意,措辞很厚道,“他让我警惕德里亚,他觉得德里亚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在他的酒店里借住了几天,最后他问我要不要去德里亚的地方探查一下,我答应了。” 她和陈承平对视了一眼,陈承平说:“这些你是不是都没交代?” 聂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很多都没敢说。” “好小子,幸亏你没真那么老实,”陈承平叹息,拉过她的手,“你不知道这小子多愁人,工作都是其次,那时候他那个状态,我真生怕他乱说话,最后整到上军事法庭的程度。” “这么严重?”她惊讶,想到什么,又试探着问,“你知道巴泽尔的身份吗?” “他根本没隐瞒,而且我觉得他大概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不过他人很好,没有多问,”聂郁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德里亚的家安保做得非常好,我和巴泽尔虽然拿到了一些线索,但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巴泽尔说德里亚很可能会朝美国的国家安全部门举报我,我只能立马联系大使馆飞回来,巴泽尔承诺他会继续查下去。” 宁昭同问:“是什么线索?” 聂郁神情复杂了一瞬,看着她:“你的死亡报告是德里亚托人出具的,你的猝死应该和他也脱不了关系……他在你身上做了很多实验,而实验数据显示,东君身上那种实验,你是更适合的个体。” 这话一出,陈承平整个人都惊得坐直了。 片刻后,他骂了一句很难听的,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之前没说有这个事。” 聂郁小声道:“我看东君那么激动……对不起队长。” 宁昭同听得都有点茫然了:“我知道傅东君接受的改造……虽然我是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但我的体能应该算非常正常,跑五公里都很勉强。” 聂郁轻轻摇头:“东君刚来的时候体能也很差,但是他进步快得吓人,队长知道这个事。” 陈承平点头:“很离谱,我们还怀疑他磕过药。” 聂郁问她:“你醒来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吗?现在身体上是哪些地方不对?” “我在一个郊区的私人医院醒过来,心里不踏实,找了机会溜出来,给巴泽尔打了个电话,他当天晚上就找到我了,”说到这里,她也觉得不太对,“我卧床了很久,照理说应该站不起来才对,但我完全没有肌rou神经萎缩的迹象,只是有点没力气。” 陈承平和聂郁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沉重。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的确有一些……很奇怪的肌rou记忆。在缅甸那次,你们可能都见过,很多动作我在平时是做不出来的。” 屋内沉默蔓延了片刻。 聂郁突然开口,问陈承平:“队长,要不要请兰主任——” 陈承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看向宁昭同:“你醒来过后见过德里亚吗?” “没有,实际上德里亚和我的死有关系都是巴泽尔告诉我的,”宁昭同神情复杂了一下,对上聂郁的目光,“巴泽尔没有向我提到过你。” 聂郁苦笑:“能猜到。” 陈承平没明白:“什么意思?”宁昭同也看过来。 聂郁摇了下头,没有回答:“之后呢?你回国以后还接触过跟德里亚相关的事情吗?” 她也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吗?” “没有,”她很坚定,“你这么问,是还有什么隐情吗?” 聂郁和陈承平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陈承平说:“我们猜测,国内应该有人在盯着你和傅东君。” 她迟疑:“盯着……是什么意思?” 聂郁这回吐得相当顺畅:“我的猜测是,国内有人对德里亚的研究感兴趣,但因为东君和你的社会地位,暂时不敢明目张胆。” 她意识到什么,问:“你的意思是他跟德里亚有勾结还是他对德里亚的研究感兴趣?” “我不能确定,但我倾向后一种判断,”聂郁呼出一口气,“和德里亚有直接联系是风险很大的事情。而且,如果他能跟德里亚直接联系,就没必要花那么多功夫在你和东君身上。” 这个逻辑站得住脚,陈承平下意识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宁昭同一时没说话,理了一下思路。 德里亚,实验,对实验感兴趣的国内的势力,能量很大。 德里亚一定要见她,她是比傅东君更适合的个体。 普林斯顿,德里亚,巴泽尔。 “别担心,”陈承平开口,把她的手握进掌心,“德里亚不敢动你,国内的情况咱们回去慢慢查,以前的事儿别管那么多,好好过日子就行。” 宁昭同颔首,凝视他片刻,突然笑了一声:“你不用瞒我,傅东君跟我说过,代谢太快的后果是短命。” 陈承平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尖锐的疼。 聂郁也不太好受,小声安慰:“代谢是可以变化的,回国以后慢慢治疗,应该不至于” “我不难过,不用说这些了,”她温声打断聂郁,站起身来,“好了,我自己消化一下就行,你们去收拾一下,也赶紧休息吧。” 两人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上来开门赶人了。 陈承平心里堵得慌,先说了句“晚上我来找你”就先走在前面。聂郁慢慢站起来,看了她片刻,突然小声道:“你也看见他了吧。” “嗯?” “巴泽尔,”聂郁说,“那天我在车上看见巴泽尔从粮食署的飞机上下来,你在车上的时候,态度也不太对。” 宁昭同沉默了片刻。 “我感觉你还有什么话没有说……”他拿起杯子,“虽然我也不太想追根究底。” “抱歉,只是一些私事,我保证不会和你们的任务有关,你可以相信我,”她声音很轻,迎上他的目光,“另外,你是不是也有什么话没有说?关于,巴泽尔为什么没有向我提过你。” 聂郁抿了一下嘴唇。 “我也不会多问,”宁昭同笑了笑,“去吧。” 黄沙千里,夜幕低垂,满船清梦压星河。 众人磨磨蹭蹭地洗完澡,躺在擦得油光锃亮的贴瓷砖的楼梯上,享受着一点难得的凉意,并排躺着吹牛逼看星星。 “傅哥,傅哥,你就聊一聊嘛。” “对啊,我们又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听听顾问的故事。” “我听说顾问是北大的老师啊!” “那么厉害?那是不是能给我们开个讲座学习学习?” “你们能不能诚实一点,学学我:傅哥,顾问结婚了吗?” “结了有离的打算吗?” “说什么呢你!” …… 吴璘忍着笑,拍了一把边上的傅东君:“那么多崽子绕在你身边嗷嗷待哺的,你就真一句话也不理啊?” 傅东君都要烦死了:“你好意思说,你底下人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你也不管管。” “哎,那也不只是我底下人吧?” “那还真就只有你底下人,”迟源在边儿上笑,“我们队里的不可能敢对宁姐有心思。” 喻蓝江没敢说话。 吴璘一听,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江成雨笑眯眯地捧着脸:“我来给大家讲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吧。” 迟源和傅东君一惊,但江成雨用实践表明他确实是一个很靠谱的青年,所以提的不是宁姐和参谋长的第二春黄昏恋,而是聂哥当年从少男怀春到死心塌地再到天人两隔终于死心的故事—— 喻蓝江哂了一声。 还他妈不如说宁姐是我们大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