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节制一点。(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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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相清隽的青年,腼腆害羞的青年,站在药店门口,脸上落满了长夏的日光。他的眼睛那么澄澈明亮,装着一个完完整整的她,却又忐忑地撤开到冒犯以外的距离,像惊慌失措的小兔子……那个林花长似锦的夏日,她在蝉鸣里,听见了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 【我哭了太太我哭了真的,我没想到有一天能在你这儿吃到诏狱糖】 【呜呜呜呜呜过期糖怎么那么上头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恶,你顶着宁瑱的ID写诏狱就不怕被老爹拉下去打屁股吗!】 【小兔子我太可以了!!!】 【太太竟然还写诏狱(骷髅)踩雷取关了】 【思帝乡这个TAG本来就是杂食合集,某些厕人进来吃一口还踩一脚,贱不贱得慌(骷髅)】 【太太的粮香死我了!(面条泪)太太你是我圈骄傲!(面条泪)】 …… 薛预泽由着那一点坏心思探头,片刻后,转入页面买了个热搜。 诏狱 吃过期糖是我的宿命 【江淮平准:思帝乡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链接:【诏狱】郁郁乎文01)】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吐起但是吃了一口发现是真他妈的香啊(流泪)为过期糖嗑生嗑死是我的宿命(流泪)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嗑诏狱(流泪)】 【这种东西怎么会上热搜?】 【没看明白】 【吃过期糖是我的宿命(面条泪)】 【我真的,买卫生巾情节纯爱战神应声倒地,太太你给诏狱安排个HE吧(面条泪)】 【思帝乡是“纵被无情弃不能羞”那一首吗?】 【人都结婚了你们还嗑诏狱,盼着宁昭同出轨是吧?(哆啦A梦惊讶)】 【我只是一条狗为什么还要踹我一脚(面条泪)】 【我在期盼什么,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就说明肯定是BE,我还在这里像狗一样等着下文(面条泪)】 【呜呜呜没有人会不喜欢郁郁的宁昭同你这个女人没有心!】 【宁瑱你有种就HE!】 【太太你有种就炖rou!】 【晚上看不到第二章诅咒宁瑱一辈子没有性生活】 “?” 看到这条,宁瑱风卷残云地把最后几口吃了,也顾不上考虑到底谁买的热搜,回车上猛敲键盘去了。 下午的路是聂郁开,宁昭同去了另一个车上,于是江淮平准太太一边码字一边跟正主沟通素材,所获颇丰。三点钟,《郁郁乎文》八千字血rou丰满大肥章横空出世,其中不乏真实聊天记录,可见聂淑妃这回也是豁出去了。 【什么神仙手速(哆啦A梦惊讶)】 【你要是保持这个手速我们让你在热搜买房!】 【呜呜呜下一章就要见家长了吧我赞成这门婚事!】 【太太我的太太!呜呜呜您是我见过把宁昭同的心理活动描写得最合理的!宁昭同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恋爱脑,说去纹身就去纹身,肯定也是纠结过很久的啊 但也因为她理性所以她对聂郁付出的一切才那么让人嗑生嗑死(面条泪)】 【可恶,今晚看不到聂郁发现宁昭同纹身的情节我是睡不着觉的!】 【回国总能DO了吧(怒火)谴责一切身体超好还搞纯爱的文!!!(怒火)(怒火)】 【好真实,就像经历过一样。】 【每天给聂郁报告位置加发图这还不算恋爱脑?(流汗)】 【呜呜呜我的郁郁小天使啊呜呜呜怎么会有人不对这样的天使动心啊呜呜呜】 【我想看那种情节!就是那种!太太你懂吗?】 【什么时候开个臭女人视角的《昭昭也理》?实话实说我不嗑诏狱是因为甜得糖尿病了(兔子)】 …… 张肃把媳妇儿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宁瑱捧着手机笑得跟花儿开似的,差点一头撞在自己胸口。 聂郁拉了宁瑱一把,轻咳一声:“念念,到小张家里了。” 宁瑱恍然,一把把手机塞进兜里,对着一张张神情古怪的脸笑出阳光般的灿烂:“大家好,我是宁瑱!” “……” 宁昭同轻轻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先行进门:“丢人现眼。”韩非淡淡扫了儿子一眼,跟了上去。 离晚饭还有个把小时,双方家长自然要先坐下来聊一聊,但张家父母还没到,一个大姐一个大姐夫,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只能先歇一歇。 张肃家不说审美吧,看得出来家境应该不错,一家四口搭两条狗住在装修得金碧辉煌的三层别墅里,位置在潮安区边上,植被特别好。宁昭同一向招小动物待见,张肃家的两只小柯基摇着屁股凑上来,她摸了摸狗头,笑得眉眼都带光:“好可爱啊。” “宁阿姨、韩叔叔,”张肃端着茶案上来准备泡工夫茶,“我爸妈马上就到了。” 宁昭同有狗摸万事都行:“不急,路上小心点。” 韩非颔首,目光划过神情略显局促的张肃大姐大姐夫:“想来是工作太忙了。” 这话张肃不一定听得出端倪,张肃这位从政的大姐夫可是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解释:“老爹请过假的,但下午市里出了事嘛,他要去看看才行。” 宁瑱补充:“阿肃父亲是潮州分管安全的副市长。” “哦?”宁昭同笑了笑,示意了一下周围,“那亲家这官,当得可有说头啊。” 大姐夫一听更紧张了,张肃压住他的肩膀,认真道:“宁阿姨,我妈是做生意的,我爸虽然官当得不怎样,但钱是不敢乱收的。” 这话大姐夫听着别扭,却又不能下主角的面子,最后只能赔了两个笑,打哈哈转开话题。 三言两语闲聊,宁昭同也大概清楚了张肃家的情况,不出所料,还挺复杂。 张肃和两个jiejie同母异父,母亲张媚是本地人,手底下有几个效益不错的厂,听说在给国内某个一线空调牌子代工。 张媚和张肃的父亲任安和是二婚,虽然大姐话头放得隐晦,大家也能大概听得出原因,头婚离了的原因就是生不出儿子。而张媚嫁给任安和后第二年就生了张肃,任安和还同意了张肃跟着妈姓,张媚这个身家过亿的女老板也算就此扬眉吐气了。 听上去还不算很坏,宁昭同接过张肃递过来的茶,笑:“你父亲不是本地人?” “我爸籍贯在山东泰安,”张肃解释,“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meimei。” 大姐夫看上去还想补充什么,但刚开了口,两只柯基就叫起来扑向门口。张肃见状,推案起身:“应该是爸妈回来了,不知道二姐今天回不回来。” 众人都站起来,宁瑱站在老妈后面,心里稍稍有点紧张。 住家阿姨打开门,张媚和任安和并着肩走进来,还有一个年轻姑娘跟在身后。张媚化着浓妆,含笑示意,但没有第一个开口;任安和则一进大门就嚷起来了,挺着肚子张开手臂:“两位亲家啊,欢迎你们到潮州来做客!” 任安和估计是有点近视,到近前了才发现周围没有一个自己臆想中那种能拥抱一下的中年男人,略有尴尬地收了手:“呃……” 宁昭同伸出手,笑:“你好任市长,我是念念的mama,我叫宁昭同。” “哦,哈哈哈,您别这么叫,”这亲家母实在太年轻了一点,任安和不敢多握,一触即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任安和,安宁和平的安和,我是张肃的父亲。” 张媚上来跟宁昭同握了一下:“你好,我是张肃的mama,我叫张媚。” 简单介绍过,便可以坐着聊了,宁昭同示意了一下左边的儿子:“二位应该还没有见过念念。” 宁瑱乖乖叫人:“叔叔阿姨好,我是宁瑱。” “是没见过,长得可真漂亮、呃,真精神……”虽然做过思想准备了,但儿子带个帅到晃眼的男媳妇儿回来,张媚还是做不到从容,“你多少岁了啊?” 宁瑱回道:“二十七了。” “二十七,哦,二十七,”任安和琢磨了一下,“那亲家母生小宁的时候,岁数不大吧。” 宁昭同一听就笑:“也不年轻了。” “要是路上看见你,我肯定猜不出来你有个那么大的儿子!”任安和乐呵呵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太显年轻了,看着也就三十岁出头。” 这话总归显出几分轻佻,身后几人都看过来。其他人倒是不说,喻蓝江那目光一扫,实在是很难不引起注意。 张媚坐直了一点:“这几位是?” “失礼了,忘了给两位介绍介绍,”宁昭同回头,“这位是我的兄长,傅东君,也是念念和小张的教官。” 傅东君今天特别乖,一点没有抢风头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任安和一听,连忙上来要跟他握手:“张肃脾气不好,有赖您费心了……” “哪里的话,小张已经算乖的了。” 宁昭同继续道:“这位也是念念和小张的教官,想着放假,跟我们一起来潮州玩一趟。” 喻蓝江伸手:“喻蓝江。” 任安和更惊喜了:“您好您好,欢迎来到潮州!” “这位是……”宁昭同顿了顿,问聂郁,“怎么介绍你比较好?” 张肃忙道:“是我们单位的前任领导,现在高升去东面了!” 聂郁笑出一脸好脾气,伸手:“你好,聂郁。” 任安和是退伍后从的政,虽然早早就离开这个系统了,跨军区调动的分量还是明白的,于是握手时腰都稍稍躬了一点:“您好您好!” “这位是我先生,韩非,”宁昭同最后才介绍了身旁的漂亮青年,“他和念念同族,所以长得像。” 韩非颔首:“你好。” 一个比儿子看着还年轻的长发青年人,还是同族,张媚和任安和的神色都微妙了一下。为了避免尴尬,任安和没有说太多,只问了句好,也没有跟他握手。 宁家介绍完,就该介绍下张家了。 “这是我的大女儿,吴倩,现在在公司里帮我的忙,”张媚道,“她老公,楼强,也是公务员。” 楼强是认识宁昭同的,比起吴倩这个正经家里人,态度要热络许多:“宁老师您好!久仰了!” 任安和听着不对劲,看他一眼,楼强回了个稍安的眼神,没有急着说什么。 任安和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 他知道这位亲家母大小是个名人,听说拍过电视剧,还当过什么网红。这种履历对于他们家来说算不上什么加分项,但楼强这个态度,是还有什么隐情? “言重了,”宁昭同道,又示意了一下沙发后面站了许久的冷漠女人,“这位就是您的二千金吧?” “是,我的二女儿,吴娇。”张媚脸色有点不好看,回头用潮汕话低喝一句什么,宁家人都没太听懂,而吴娇听完冷哼一声,回身上了楼梯。 宁昭同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张肃这一家子,好像也就这位二姐要难搞一点。 晚饭是张媚特地请了酒店大厨来做的,一色海鲜珍馐,非常舍得下本钱。半途楼强和任安和不知道在厨房里说了什么,出来后任安和的眼睛都亮了三分,热情地劝着菜。但这一大家子都是内陆人,没有这海鲜当饭吃的经历,又是落地第一顿,都怕肠胃出问题,没敢吃太多。 饭后任安和请各位二楼茶室入座,亲手泡了功夫茶,乐呵呵地拍着肚子,一副弥勒佛样:“宁老师,我们潮州虽然总是被骂泥古不化,但我就小肃一个儿子,自然要尊重他的选择。新时代了嘛,念念也很好……” 宁瑱听到这话,心口都微微热了一下,张肃避着众人耳目悄悄牵住老婆的手,捏了捏老婆的手指。 张媚在旁边不置一词,宁昭同知道这话只能听一半。果然,闲话拉完,红包给了,任安和旁敲侧击地问起她:“宁老师也就念念一个儿子,肯定是要好好打算的。念念也这个年纪了,总要往上走走了吧?” 傅东君正倚在窗边看风景,听到这句,有点乐,但没搭话。宁昭同也听出言下之意,偏头看向儿子:“往上走走?” 宁瑱到底也是帝王家出来的,不至于不明白任安和的意思,笑了笑:“儿子没有什么宏愿,能陪在母亲身边就好。” 这小子说话味道怪怪的,任安和讪讪笑了一下:“真羡慕你啊宁老师,念念那么孝顺,不像我家这个,一心想朝外面跑,想出人头地给我看……” 张肃默默地对上老婆的目光,再捏了一下老婆的手。 “出人头地?”宁昭同似乎有点惊讶,看张肃,“那你要往上走走吗?” 任安和心头猛地一喜。 亲家母!您可真是个实诚人啊! 她甚至问的是要不要而不是想不想! 张肃心里暗叹老爹把轻重缓急弄反了,面上倒还看不出来,认真道:“宁阿姨,我想跟念念待在一起,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宁瑱悄悄红了脸。 任安和一愣。 不对啊儿子,你老婆说不想往上走,你说他去哪儿你去哪儿,你不也升不了了吗! 宁昭同看着张肃,还带着笑:“真的啊。” 张肃背脊微微一僵:“真的!” “真的就好,”宁昭同起身,“不早了,我们一家就不打扰了。明天我们安排,您和夫人带着孩子过来吃个便饭,也算正式认识一下。对了,记得把二姐那位未婚夫也一起叫过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任安和也不好多留,把几人一起送上车,还跟念念握了好久的手。 等车灯都看不见了,任安和收了笑,把门关上,换了潮汕话问楼强:“这个姓宁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说她认识顶头那位?” 张媚一愣:“谁?” 楼强早有准备,递来一本全新的《同归于治》:“先问问小肃吧,小肃去过他们家,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张肃没有搭话,坐在沙发最边上,给宁瑱回了两条消息。 看清并排的两个名字,任安和简直头晕目眩,扶着沙发坐下:“宁昭同……你叫她老师?” “北大的老师,”楼强小声道,“评了教授的,刚三十岁就评了。” 张媚问:“那女演员和网红是怎么回事?” “她拍过几部电影和电视剧,不多,但是拿过很多奖,虽然她没有去领,”楼强知道的是真不少,“后来她在一个平台做UP主,就是博主的意思,吸了很多粉。”顿了顿,楼强补充道:“她的节目还做进过中南海,进过主席办公室。” 任安和都有点磕绊了:“她、她跟那位是什么关系?那位还没结婚吧?” “阿爸,你不用想这么多,”张肃开了口,“就算宁阿姨跟那位有什么关系,也不可能用关系来提携我。” “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任安和气不打一处来,肚子上的rou都抖了两下,倒还记得压低声音,“我跟你说,这枕头风可是最好使的,她要真能爬上那张床,随意一点口风都能抵你干好多年……” 楼强默默别开脸,觉得老爹可真敢想。 张肃无奈,总觉得这老爹当了那么多年官,还没自己拎得清:“阿爸,我就是个小上尉,您说主席有可能伸手过来提拔一个上尉吗?” “……倒也是,”任安和想了想,又精神了,“那他可以提拔我啊!你老爹我好歹是个副厅级,年纪也不算很大,要是领导愿意用我,我还是很可以披荆斩棘身先士卒一回的嘛!” 楼强都受不了了:“老爹!我们省委书记是鲁妍!” 任安和一噎。 张媚也想起来了,小声道:“传言说,这位才是正房嫡妻,只是想着有婚姻关系,以后工作不好开展,才没有结婚……” 这些传言任安和都听过,偶尔也乐得掺和几句,但也不怪他想不起来,因为他这个略显边缘化的地级市副市长,离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省委书记实在略远了一些。 顿了顿,任安和不死心地问:“那我能不能先调到其他地方再走这个关系?从去年开始,国内官员调动本来就很频繁嘛。” 张肃直接起身:“我洗澡去了。这些话阿爸你明天不要说了。” 任安和尴尬地挠了挠脸,看向张媚,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张媚堵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