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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喜欢吗,小南?”顾绍祯牵过她的手,攥在掌心揉了揉,“可还记得当初在金陵城我问过你,碧螺春有个别名。”佛动心。温良良啐了一口,脸颊火烧火燎,沈香君曾教习她茶道,所谓佛动心,便是连仙人都无法逃脱的喜爱。“那时我想,你真蠢,明明我将你视若珍宝,你却苦心孤诣想要与我和离。”顾绍祯指间用了力,捏的温良良猛一皱眉。“这是何物?”温良良岔开话题,捡起桌上的瓷瓶犹疑的看向顾绍祯,那人只瞥了一眼,便肯定道。“玉净瓶。”“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小的玉净瓶,怪可爱的。”温良良放下,后又摸着脸颊,只以为顾绍祯经此一问,便不会再提方才的事。岂料顾绍祯轻轻笑了笑,支着胳膊,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可真是没心没肺。”......傍晚车马休整完毕,临近启程时,后院中又陆陆续续住进几个茶商。温良良从窗户边偷偷打量了一番,确认不假后,这才安心坐下。顾绍祯斜靠在榻上,被她疑神疑鬼的举动逗笑,他横起长腿,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安抚道,“你快些歇歇,一会儿便要启程,路上骑马颠得厉害,再往后走,便直奔京城不做停留了。”小厮送来两盏茶,又弓着腰退了下去。茶香四溢,汤色澄黄,隐隐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温良良忍不住打趣,“纵是如此,也非得喝这佛动心?”“自然。”顾绍祯趿鞋上前,看了眼,忽然脸色微变。“有异?”温良良本就如惊弓之鸟,谨慎小心,见他忽然变了神色,也知必然有状况发生。她走过去,捏起杯盏晃了晃,仰面问。“茶中有毒?”她声音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得清楚。顾绍祯与温良良的嗅觉皆是敏锐至极,可混合着茶香的碧螺春,温良良却是没有闻出一丝异样。一来她从不喝茶,二来味道的确不甚明显。顾绍祯挑剔,尤其深谙碧螺春的味道,哪怕一丝丝不同,他都能嫌弃万分。两人对视了几眼,便相继将茶水倒在暗处,齐刷刷躺倒在地。不多时便有人从窗外跳进,翻滚着小心翼翼的挪到跟前,他用手指探查两人的喘息,待确定昏厥后,又起身与窗外人吹了两声口哨,大约有三四个黑衣人窸窸窣窣的进门,将温良良与顾绍祯五花大绑,捆好后,又装进麻袋里,扛着出了驿站。一行人将将走出屋门,彭吉与其他暗卫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他们已经准备了许久,从未入怀州便打探好了消息。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完全的把握,也只有故作中计,深入虎xue才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揪出幕后主使。怀州城内的一处仓库,库中存放着许多茶团,堆放整齐,并且贴着出处年份,放眼望去,封条新旧不一,便是有些挨在一起的,字迹也是截然不同。顾绍祯与温良良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旧茶与新茶掺在一起,那印鉴纹路不对,是假冒的官印。”宋昱琮在金陵查完沈家旧案后,惩办了垄断贡茶的皇后一派,眼下朝廷贡茶实权,自然被他握在手心。顾绍祯眸光一转,这样拙劣的以次充好,断然不可能流入京城。除非,宋昱琮想要借刀杀人,而这把刀,还是个十足的蠢货。比如.....库门吱呀一声推开,满是抱怨的腔调,好似裹了炸过鱼的油,又腥又腻。温良良不禁诧异,这声音,怎的有些耳熟?那人捏着鼻子,一瘸一拐的挪到他们对面,又嫌弃的扇了扇鼻间的空气,拧着眉头逆着弱光,阴阳怪气的问道,“就是他?”“回公子,就是他。主子派人查过,当日砍断你腿和胳膊的主谋,正是面前这人!”黑衣人拱手一抱,凛着眉与那混不正经的男子说道。是刘彦!温良良在心中忍不住低呼一声,当初刘彦与冯玉璇的女儿,她那所谓的表姐赵阮清议亲后,受她的挑唆,骗走了嫁妆,解除了婚约。后来她听人说,刘彦回江宁的途中,遇到匪贼,斩断了他的一条腿和一只胳膊。难道是顾绍祯所为?温良良扭头看他,顾绍祯一脸鄙薄,神色如常,虽被捆着,却有种掌控全局的气势。刘彦一条胳膊耷拉在身侧,用完好的那只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棍,拎着便绕到顾绍祯面前,恶狠狠的低下头去,仔细打量着顾绍祯的脸面。他往地上啐了口,棍子划在地上,发出呲嚓的响声,“活腻了,敢打老子?”顾绍祯睨了眼,没有理会。“心气高啊,你这个小白脸,嗯?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敢....”“你爹是江宁县令,没有被罢官吗?”顾绍祯笑了笑,刘彦不提防,顿时愣了半晌,待回过神来,忽然想通了一般,龇牙咧嘴的举着棍子,劈头盖脸的疯骂起来。“艹,原来是你!你想整死老子,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他妈不要命了,说,是谁授意你的,是谁想害老子!”“刘彦,看清楚,弄你的人,就是我。”顾绍祯抬起下巴,挑衅的瞪着那个暴跳如雷的男人。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可爱们都去哪了,快出来报个到☆、057黑衣人默默转到暗处,刘彦疯了一般,举起棍子朝着顾绍祯迎头打了下去,那人不躲不藏,眉眼冷鸷。温良良想都没想,用尽全力撞过去,电光火石间,站在暗处的黑衣人忽然拔刀隔开长棍,反将刘彦弹开半丈。箭在弦上,顾绍祯不动声色地敛起上臂的梅花袖箭,狭长的眸虚虚瞟了眼暗处,黑衣人利索的收刀回身,一手拎开冲在前头的温良良,浑身充满肃杀的气息。刘彦被震倒在地,满是怒火的朝着黑衣人喊叫,“你他妈疯了吗!看清楚老子是谁,他妈的....”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衣人冷眼瞟他,继而握着他的手,持剑前行,直直刺向顾绍祯的前胸。血rou被剑割裂,蔓延出无尽的殷红,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温良良还来不及张嘴,便觉浑身血液跟着冷了下去。每一道流出的血,都好似从她脚底漫出,她僵在原处,竟无法挪动脚步。冷,彻头彻尾的冷,她晃了晃,面前的人似乎叠起了影子,冷汗不断地从胸口冒出,又一层层的把气力剥离,直到头重脚轻,她满脑子全是黏腻的血液,刺目的红。温良良咬着唇,往前走了不过两步,便重重的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