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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当政,岂是嫉妒二字可以概括的?那家女儿抢了她的夫君,那么不论他家的萝卜好与不好,都是买不得的。正如同姜白莫宋四家,其子嗣都是人中龙凤,若论才华手腕,有几人能敌?可如果是你,你是否会心甘情愿任命他们为官?是他们抢了皇族的权,而如今要拔了他们的根,又岂是仅因嫉妒二字便可以批评的?”听见这一番高谈阔论,杜白恍然大悟,佩服得五体投地。沈如茵转头看周冶,觉得自己此时一定是烧糊了脸的表情:周大哥,您这忽悠人的本领实在是可以啊!接下来的路上,周冶开启了强大无敌的忽悠功能,硬生生逼得杜白说了一句“小生这般学艺不精,实在愧对吃下去的粮食”才罢休。沈如茵觉得无聊,半路便遭不住,歪在车内睡着了。被周冶摇醒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沈如茵揉了揉眼睛,昏头昏脑问道:“到了?”“我们今夜只得宿在野外,现下天已经黑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罢。”周冶将水壶递给她,苍叶也从马车外进来,四个人围在车里吃东西,也有那么一点温馨的意思。沈如茵一边嚼着福余记的糕点,一边想着他们此行,问道:“我们走了有十来天了吧?”“有半月了。”“也不知皇兄现在走到哪儿了……”“我们用的是两匹全京最快的马,又是由苍叶驾车,且在公主您的督促下如此般不眠不休赶路,以三皇子他们的速度,再有十日我们就应当能追上了。”“还有十日……”“十日已经很快了。”“你这个路走得对不对啊?”“到南疆的官道只此一条。”“万一……”“好了。”周冶有些不耐烦地皱眉,“您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会追上的。”说罢便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再不出声。沈如茵低下头,她是怕万一在自己还没追上时,宁扶清就已经被英雄帮的人掳走了……书里没有交代宁扶清具体是何时何地被掳走,而她也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沿途寻找。万一他已经……那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都是白做了么?吃饱喝足后,沈如茵忧心忡忡地入睡。为了避嫌,马车里只有她一人,另外三人都在外面火堆旁睡觉。这一路走来,沈如茵也知道周冶的身体原本就不算好,也不知在外面睡一夜会不会染上风寒……唉……沈如茵等着马车顶,对自己说:沈如茵,你在乎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想了半天,终究觉得不放心,半夜里偷偷摸摸起身在座位底下翻了半天,只翻到周冶平常盖腿用的小棉被。想了想,觉得有总比没有好,便哆嗦着跑到外面去给周冶和杜白盖上。啧,那杜白睡觉就跟八爪鱼似的贴在周冶身上,想来周冶也会温暖些,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碰着他的伤腿。如此想着,沈如茵仔细比划了一下被子隆起的位置,判断杜白的腿大概架在周冶腰上,这才放心离开。再回到马车上,心里终于安定了些,就此沉沉睡去。第二天,周冶表现得和平常无异,好像并没有发现他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只是往常他剥桔子都只给沈如茵一半,今天却给了一个整的。沈如茵心想,原来厚脸皮周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又走了十日,沈如茵几人还是没有看见宁扶清的半点影子。她有点泄气,扯扯周冶的衣袖,“你不是说十天后就能找到他嘛……”周冶也毫无办法,迟疑道:“兴许……三皇子殿下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走了那许久,脚程依旧不减当初?”“屁!他一定是被英雄帮掳走了!”沈如茵简直快要哭出来。“英雄帮?”周冶终于收了他那副狐狸笑容,“我倒是忘了三皇子还得罪过这么一个帮派,这便有些麻烦了……”一听见连周冶都说麻烦,沈如茵更是紧张,“他会有危险吗?”“如果真是英雄帮抓了去……恐怕三皇子要吃些苦头了。”沈如茵抓着他的手臂摇阿摇,“求求你想点办法啊!”周冶被摇得头晕,无奈道:“我也没有办法……英雄帮不比华阳阁,难不成让杜白进去探探?那里是虎狼之窝,不是凭头脑便能保自身安全的,我又如何能让杜白前去冒险?”“我知道……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也不要急,且让我再想想。”正在此时,苍叶从车外探进头来。“周先生,老大来信了。”周冶闻言立刻道:“快给我。”他展开信封极快地浏览完,将信递给沈如茵,开口道:“或许有法子了。”信上写着胭影在玉棠楼已成为蝶衣的贴身助手,虽地位不高,却能第一时间接触到各种情报。周冶绷紧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关于英雄帮的情报,想必不会有比华阳阁更全面的地方了。”“恩……咦?”“怎么?”“你怎会知道玉棠楼与华阳阁的关系?”周冶笑起来,“那公主又是如何知晓的呢?”“我……我曾听皇兄讲过一二。”“是么……原来三皇子竟如此深藏不露,连我也是在皇上崩逝之后才察觉到一些,他却很早便知道了?”“那是,你当然不能与我皇兄相比。”“他知晓此事,却未曾报与先帝,看来先帝治他一个谋逆之罪,也不算毫无根据。”“谋逆?”沈如茵想起之前在皇帝面前提到宁扶清时他的反应,原来……是谋逆。也是,这普天之下,还有什么罪名比谋逆更容易诬陷,又更容易被皇帝相信且让他震怒呢?沈如茵叹口气道:“这世上对他好的人不多,恰巧先帝便算一个,他又怎会有谋逆之心。”周冶奇怪地看向她,“难道你不知外界对三皇子的评论?”“什么评论?”“举世最是冷情人。”“冷情?”沈如茵觉得有些好笑,就真的笑出声来,“世上的传闻有几句能信?我的哥哥如何,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更轮不到世人谈说。”“兴许他只是待你不同罢了。”只是,么……沈如茵想起前阵子才遇见的那个女孩,不知她是否已经和宁扶清相遇过了。“若真只是待我不同,那便好了。”周冶闻言深深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出什么。半晌,他道:“公主从小伶仃无依,对三皇子有依赖之情,也是无妨的。”沈如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忙低头应了一声“恩”,岔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