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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一家过来,一家子好久没在一起吃顿饭了,你正好生日。”“我可以理解正好的意思,就是顺便嘛。”“啊,不顺便还特为你,你多难会一面啊,人家是定时回来看望父母,你倒好,我们得定时喊你回来,望望你!”老周酸他。“望我做什么,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好得很。”周是安难免有点落寞之色,孝道搁在眼前,他也不能只去想儿女情长了。小汪车子还在外面等着,周是安原打算回来露个面就走的,眼下父母都下了令,他也不好违逆了二老的心意,打电话给小汪,收工吧,车子他不用了,今儿早点放小汪下班了,回去陪陪女朋友。左右今天也算个节。*一个晚上,周是安回绝了多方的约请,包括谢礼宾在内的几个本地的代理商、秦之惠那边,几个私下来往密笃的老友,皆一样的说辞,家里有安排,实在不能扫了父母及兄嫂的兴。其他人都还算体贴,唯独冯淮生那厮。电话、微信没少折腾,意思再明白不过,让周是安在家里速战速决,哥几个等着他来开场呢。不去了,老爷子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周是安搬老周挡拆。……半小时没过,冯淮生又给他来电话,掐掉一个再来。周是安拧眉,举着手机,冲大嫂冯淮宁抱怨,“有你们冯家这么不依不饶的人嘛?”“你不说你们二人臭到一块去了。”大嫂怼回来。周秉承脸色不大好,显然很认同大儿媳的话,狐朋狗友。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能任由人家一番情意地这电话一通通地打。周是安起身接通,他还没怨怼什么,冯淮生那边就先恶人告了状,“你那个小meimei是个什么狗脾气,话还没讲三句,就骂人了……”周是安听冯淮生絮叨了不少,云里雾里的,先不论他怎么想的起来给她打这通电话,周是安好奇得很,“她骂你什么了?”“‘滚、蛋!’……你丫的看着那么水灵的一个姑娘怎么这么没水准呢。骂人呢!”呵~~,周是安能说什么,务必说些什么的话,也只能是:干得漂亮!*往年的冬至,外婆总是一早起来就开始忙晚上那顿。儿女、孙辈坐下吃的时候,不过觉得是一顿家常便饭,可是老太太里里外外只有一个人,言晏记得外婆时常念叨一句话:一日三餐,忙着忙着就老了。言晏是在外地上的大学,可是只要时间允许,每年冬至都会回来陪老太太。今年工作第一年,恰逢周五,部门有周会总结,她一个新人,也不敢早退。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刚进巷子,这冻天冷夜的,街坊们还站在巷子里闲话些什么,话音里好像是同一个话题,带着些惋惜的口吻,言晏问一个jiejie才知道,章家的奶奶突发脑溢血,死了,救护车拉走没多久,医院那边就传来亡身的噩耗了。“好么间的一个人,哎……”“是呀,老太太平时看着挺硬朗的。”……言晏来不及再听些什么,只往家里去,章奶奶是外婆的一个老姐妹,二人交好了大半辈子。老人没了,外婆肯定什么心思都没了。言晏一脚才踏进门楼,就与谢冰慧碰了个正面,后者往厨房里去,见她回来了,“吃了嘛?”“还没。”言晏应母亲的话,说着,往堂屋去,却在跨那道门槛的时候,看到堂屋里方桌边上一个陌生男人,金属边框的眼镜、衣冠楚楚之样,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右手边的小舅作陪着。言晏当即明白了那主位上的男人是何来路,正巧谢冰慧端一锅上海青烩河蚌上桌,“愣着干什么,洗手吃饭啊,……这是莫叔叔。”主位上的一个男人正要起身来与言晏正式打招呼,她瞧也不瞧那男人,只偏头问母亲,“男朋友?”谢家的两栋小楼,后面一栋当初是外公留给小舅成家用的,只是舅妈住不惯这街里街坊的吵嚷圈子,成婚没一年,夫妻俩就贷款买了套公寓,后面也就空着。前面这栋,里里外外都是陈旧的,堂屋里的主灯也就是根电线垂下来,白炽灯亮久了,灯管上满是烟尘,偶尔还有些小蛾虫恋光上的亮与热,在灯下扑腾。饭桌上的热气也往灯上去,言晏明明饿得很,偏就不想往那一团和气处钻。舅妈瞧气氛不对,领着嘉嘉去房里吃了。谢冰慧不答言晏的问话,算是默认,而主位上那姓莫的男人不尴不尬地站着,谢冰慧拉他坐下来,“吃饭。”言晏从一进堂屋就掉了脸子,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她默声往外婆房里去时,身后听见谢冰慧故拿腔调的声音,“知道的人明了我是她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妈呢!”“你少说一句不行嘛!”谢礼宾让jiejie别一味和自己闺女计较。“我怎么会是你妈,你妈在房里。”言晏扭头就冲母亲回嘴。‘啪!’谢冰慧一下拍下筷子,怒火中烧地模样,“你这什么话,有你这么和亲娘说话的嘛!”“我说得不对?”言晏似无脾气的一脸乖巧的笑,冷冰冰的,一屋子的暖气都化不开她的莽撞且无礼。“言晏,你太放肆了,家里还有客人呢!”小舅呵斥言晏。“是你们的客人,不是我的。”“我就搞不懂,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是我生养了你,不是你生养了我,怎么我做什么都得看你脸色!”谢冰慧说着起身,要走近言晏与她理论几句。谢礼宾拦住了,“我警告你们娘俩啊,要吵出去吵,老太太今天本来气就不顺,气出个好歹,你们俩谁都别想再登这个门!”“小舅,你顾及老太太,有人未必就顾及。”“我怎么就不顾及了?”“你顾及就不会明知道外婆一个好姐妹去了,还没事人的拉着你的新男友在这儿好吃好喝!”谢冰慧苦笑一脸,“所以,人家死了个人,我们一家就该不吃不喝在家诵经超度就对了!”言晏怔怔地望母亲一眼,她很多时候也在反省自己,怎么就不能与母亲心平气和地相处呢?她为什么就一定要不看好母亲身边的男人呢,难道看到母亲孤孑一人,她就满意了?可是,她们说不到一块去,就像今天这样的时境。言晏觉得静静地安慰外婆,陪老太太谈会儿心思,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毕竟几十年的老友,说去就去了,她知道外婆一定很难受,当初外公去了,外婆曾经一度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上了年纪的人,轻易见不得别离,尤其是生死。母亲这个时候,不咸不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