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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中人有了具体的形象,且少了那段柔情蜜意罢了,平心而论,除了无月的年纪令她不太满意,他身上集合了她那意中人的所有优点,清灵出尘、俊逸绝伦、浪漫多情、温柔体贴,活脱脱就是她那梦中情郎的现实版…… 她目光灼灼地瞪视着无月,他却一直低着头,面红耳赤地不敢看她。她心中闪过一丝悲哀,她已经认命,他为何还不敢面对她,难道竟不想对她负责?他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 她对母亲摇摇头,心绪沉落,一脸落寞寂寥,心不在焉地道:“娘,没什么,我只是回来时发觉屋里多了一个人躺在榻上,感觉奇怪,让您过来看个究竟而已。” 无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看她,见她目光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待旁边无人时,再好好地向她负荆请罪吧,要杀要剐也只能随她了! 李君怡皱眉道:“容儿,你这次回来,怎么弄得一付魂不守舍的模样?你这次出去,可打听到有关罗刹门的一些消息没有?” 燕芷容心里乱糟糟地,尚未想清楚该如何面对无月,未曾注意到母亲的问话。李君怡不得不拉拉她的衣袖,又重复了一遍。 她回过神来,又看了看无月,皱眉道:“我在外游荡几天一无所获,直到今天上午在南城门外数里处,见十几个官兵正在追杀一个锦袍中年汉子,我怀疑他是罗刹门中人,便出手将他救下。我们问他是不是罗刹门中人,他先是不肯承认,我只好说我是摘月姑娘的朋友,正在到处找她,并出示摘月姊姊送给我的那对耳坠。一只耳坠上刻着摘月,另一只上面刻着芷容二字,他才信了。” 终于有了罗刹门中人的消息,无月急道:“芷容姊姊,他可是罗刹门的人么?” 燕芷容深深地看着他,他这称呼上的变化,是否意味着什么呢? 她点点头说道:“他是罗刹门留驻济南府附近的外围密探,眼下正四处寻找你,上午在附近找百姓打听时被那队官兵盯上,才会被一路追下来。我们问他摘月姊姊的下落,他说摘月姑娘属于门中核心人物,其行踪一向被列为机密,他也不知道具体详情,只是清晨听小头目偶然提起,摘月姑娘似乎随夫人到了关外,具体是到关外何处他就不清楚了。” 无月不由得一拍大腿,说道:“不出我所料,夫人她们果然撤往关外去了!” 燕芷容有些不安地道:“若是知道你就在此处,我真该将他带来,由你亲自问问他,估计能得到更多的详情!” 由她称呼上的变化,心有七窍的无月也是听得心中一动,忙摇摇头说道:“芷容姊姊,根据你的描述,他应该只是罗刹门中的下层外围人员,所知必定有限。你们想想,若是摘月姊姊她们的行踪他都能知道,一旦落入官军或绣衣阁的人手中,会是什么后果?” 李君怡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不过我想,他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和自己的小头目接头,比如使用暗记之类的。这样一环扣一环,总能找到罗刹门较高层人物。否则这些外围暗桩即便找到你,又怎能将你带到夫人身边去呢?容儿,你可有办法再找到那人?” 燕芷容面露难色,“说完那些话他便匆匆告辞而去!济南府这么大,可到哪儿去找啊?” 无月忙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原本就打算去关外的。”在他看来,眼下尽快解决芷容姊姊的问题,比寻找罗刹门中人更加急迫。 折腾这一阵儿,大家也都乏了,李君怡带女儿回自己房中歇息,无月仍住五号上房,躺下之后,他心中忐忑不安,哪能睡得踏实?隔壁那位货真价实的燕家三小姐也差不多,清白之身没了,亲事却无着落,岂能不着急? 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娘,她很有些羡慕,娘永远没有隔夜的烦心事儿,无论有多么揪心,找人噼里啪啦倾诉一番便算完事儿,再不放在心上,偌大年纪了心性还像个小姑娘,万事不萦于怀,害得她反倒时常要为娘cao心,比如和姨娘柳嫣红之间的争斗,娘真是太软弱了,居然被侧室欺负,她没少为娘出头…… 对小米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个不眠之夜,可无论如何,再漫长的黑夜也终将会迎来黎明那一刻。 清晨起床,梳洗已毕,无月见燕芷容独自在后院花园中漫步,不时地抬头看看楼上。 这下可逮到机会了,他忙下楼跑到她身边,为昨夜之事郑重道歉,最后万分诚恳地道:“此事对芷容姊姊造成的伤害太过巨大,无论你打算如何责罚我,即便是要千刀万剐,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燕芷容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看他,兀自回到楼上屋里闭门不出。她隐隐有些寒心,她要的不是道歉,即便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啊!她到花园里去等他,要的是一个承诺,他咋就不懂呢? 无月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呆呆地站在花树下不知所措,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看来芷容姊姊是不愿原谅他了,那可咋办?随后这些日子天天都要见面,和她可怎么相处啊! 她站在窗后,看着那个呆若木鸡的少年,眼中渐转柔和。失去的已经失去了,未来的日子还长,该过的日子还得过,徒自伤心有用么?他还年轻没经验,还是多给他一些时间吧…… 第123章 君怡 李君怡到花园中叫上仍呆若木鸡的无月,一起向大堂走去。百媚夫人等人已然在座,见了她和无月,百媚夫人起身拉住她的手唠嗑起来,君夫人则拉着无月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和 女儿之间。 小青如避瘟神般忙把身子挪开了些,眼中满是嫌恶之色,和平时待他的温和态度迥然不同!他尴尬地有些讨好地冲她笑笑,小青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显然小米已把我男扮女装之事私下里告诉了他姊姊,弄不好我与君姨私通款曲之事也被她知道了吧? 君夫人皱皱眉对她说道:“青儿不得无礼!那件事儿怪不得他,其中另有隐情……” 小青撇了撇小嘴儿,粉腮鼓起老高,欲言又止,状似很不服气,看来她真的啥都知道了,小米真是张大嘴巴,但愿别传到李天秀的耳朵里去了,否则他非怀疑上我不可! 君夫人回头,一脸关切地低声问他:“昨儿半夜你没出什么事儿吧?当时听见你屋里有动静,阿姨心里挺着急,可偏偏无法下床,真是急死了!只好托大姊过去看看你,小米也非得跟着过去,真担心他找你麻烦……他没对你乱来吧?” 他摇摇头,笑道:“没有呀,谢谢君姨的关心!” 仔细看看她的脸,本就不过三十来岁,一夜间又年轻不少,倒似不到三旬的模样,兼且貌美如花,他不禁看得呆呆,由衷地赞道:“君姨真是好年轻好美丽哦,看来往后我该改口叫您姊姊啦!” 君夫人忍不住摸摸脸,笑靥如花地道:“看得出你说的是真心话,谢谢!早上起床时我和姊姊也仔细照过镜子,总感觉容光焕发,都变得年轻了些,再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更加确定了……我想,这一定是你的功劳……若是再年轻得几岁,我真得要认真考虑考虑,是否可以下嫁于你了……” 最后几句话声若蚊呐、几不可闻。他凑在她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阵,更是逗得她眉花眼笑。 此刻李君怡别过百媚夫人,已到四号桌上坐下,眼见那边君夫人和无月越靠越紧,神情间竟是有些暧昧,心中更是大惑不解,她不是一心想让无月做她的儿媳妇么?咋看他的眼神儿如此火辣辣,竟是已经知道他本是男儿身? 她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意,很是吃味儿,冲无月唤道:“容儿,过来吃饭啦!” 无月回头笑道:“君姨还想和我多聊会儿,邀我就在这桌吃了,您吃吧,别管我。”转过头又和君夫人叽叽咕咕地说笑起来,神情间愈发亲昵。 她恨得牙痒痒地,不禁哀叹,看来她的猜想没错,无月多半在君夫人面前穿帮了,弄不好已勾搭上那位大美人也说不定…… 她心中一阵绝望,这个小yin贼!费尽心机把自己勾上手,和她在一起尚未把被窝捂热呢,就已被这个可恶的小贼抛到脑后?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一阵咬牙切齿,男人啊,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随即猛地想起,若小米将此事告诉绣衣阁的人,无月岂非很危险?无论心里多么嫉妒、愤怒和伤心,她也不忍眼见他遭难而置之不理,她心里放不下他啊!她忙低低地道:“小米,此事你无论如何也得保密,千万别对其他人说起,算阿姨求你了!” 小米沉吟着道:“绣衣阁的赏金可是高得离谱,容我考虑考虑……” 李君怡低声求道:“小米,别这样!赏金没问题,只要你不说出去,阿姨愿在他们的赏金基础上翻倍付给你……” 说实话,她极善居家过日子,并非花钱大手大脚之人,长鲨帮能发展到富可敌国的程度,除了燕郎长袖善舞,跟她善于理财也有很大的关系,这笔封口费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可为了月儿她只能豁出去了! 然而小米却并不领情,对她说道:“可我对阿姨的赏金不感兴趣……” 她惊慌地道:“那、那你想要什么?” “让那小子别勾引我娘!” 她抬头瞧瞧无月,果然已和君夫人搂在一起,就差没当众亲嘴儿了,弄不好手还真伸进去了……这个念头一旦兴起便难遏难止,脑际幻化出无月那只色手在君夫人身上敏感处游走的景象,又是嫉妒又是愤怒,进而竟隐隐有些亢奋,加上敏感的rutou惨遭小米一阵蹂躏,已渐渐膨大涨硬,连带下面也痒了起来,自己也不想月儿那样,可我说他有用么?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月和君姨亲密说笑一阵,抽空也和张姨开开玩笑,偶尔回头,见小青坐在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唯恐她透出风声,便满脸陪笑地主动和她搭讪,一心向她示好,但似乎很招人嫌,人家板着脸压根儿不愿理睬他。 他心想若不解开她的心结,总是极大的隐患,匆匆吃饱之后,锲而不舍地对小青笑道:“小青meimei,能陪我到花园里走走么?” 小青柳眉倒竖:“谁是你的meimei?无耻!下流!我呸~” 她的性格刁蛮刚烈,颇有大姊之风,他无奈地看看君姨,她会意地对小青说道:“青儿,去走走吧,你或许误会了,给人家一个解释的机会。” 姊弟俩都深知母亲的不易,任小青多么刁蛮,也从未拂逆过她,闻言只好闷闷不乐地跟在无月身后往外走去。 那边桌上小米又在挑拨离间,“阿姨瞧!那厮勾搭了我娘和张姨,眼下又打算对我姊姊下手,真不是东西!” 李君怡抬头看去,果然见无月和小青已往花园方向行去,只剩下两条背影,心中一阵气苦,她咬咬牙跺跺脚回屋去了,贞儿和洁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第124章 纠缠美妇 花树下,无月诚恳地对小青说道:“小青姑娘……”由于她抵触情绪很大,已不好再称呼妹子,见她离得远远,委实不方便说隐秘之事,便跨前 一步想离得近些。 小青极快地闪退两步,恼怒地叱道:“别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手握剑柄,大有立刻翻脸就要动手之势! 他无奈停下,以她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青姑娘,且听在下解释一下,我之所以男扮女妆并未故意,更不是为了勾搭女子,而是为了避难迫不得已……”当下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只是略过那些暧昧之事。 小青听罢,面色稍稍缓和一些,沉吟半晌,也只是丢下一句话:“我娘如此护着你,我原也无法把你怎样,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言罢甩头而去。 无月回到大堂,四号桌上已不见君怡阿姨,贞儿和洁儿也走了,他辞别君姨和张姨后回到楼上,两间屋里也没有她的身影,想想她或许有些急事要处理,也就罢了,走进燕芷容房中打算陪她闲聊一会儿,她淡淡地不大搭理他,气氛很是尴尬。 也不知过了多久,贞儿匆匆进来在燕芷容耳边嘀咕了几句,燕芷容脸色一变,起身冲出门外,也不知发生何事?无月见贞儿进来时一付神秘兮兮的模样,心想必定牵涉到芷容姊姊隐私,也不好出去看个究竟。 眼见贞儿又由门前跑过,到隔壁不知拿了些什么东西又匆匆跑回那边去了。 又过一会儿,母女俩才走了进来,看二人脸上的神情,芷容姊姊似乎更像母亲,君怡阿姨咋反倒像一个需要母亲保护的女儿? 母女俩坐下和他一起聊天,三人中就数李君怡说得最多,燕芷容次之,但一直未和无月搭腔,显然仍对他耿耿于怀。无月几乎就没言语,他心中被忐忑不安填得满满! 他心里乱糟糟地,也没注意君怡阿姨到底都说了些啥?忽然听得燕芷容说道:“这次我一到济南府便忙于打听摘月姊姊的消息,一直没时间出去游玩,无月可愿陪我出去逛逛街?”言罢转头木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心中一跳。李君怡暗自皱眉,心道:“我教育出来的女儿,个个都是娴雅端庄、恪守女训的乖乖女,绝不肯做出任何逾礼之态,尤其容儿一向眼高于顶,从未对任何男子稍假辞色,咋见了无月竟也变成这付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