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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可就算这样被单独侵扰,头发白了,身体也弱了。四爷不知道还能够撑几年时间,这个天下迟早要交给弘暻,他打算看看弘暻怎么做?是反抗安佳氏还是顺应走上安佳氏给的路上。四爷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没有被野心勃勃的兄弟给打倒,没有倒在反贼的计划下,没有倒在洋人的阴谋诡计之下,却倒在了身边人手中。大概是因为他对她不防,以前还想着走时带她走,现在看来是没那个可能了,她已经成了气候,不是他能够说的算了。四爷叹息了一声,心里终究是放不下,他走了,这个大清只能够交到他们母子手中,他只能顾得了一时,总不可能顾得了大清的未来。现在也只能够学太上皇一样为他们母子俩保驾护航,帮助母子俩先站稳。“过来有何事?”见敏宁没说话,四爷又问了一句。敏宁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张纸递给了四爷。四爷接了过去就看到最上面几个粗黑的大字。“?”他嘴里念叨。敏宁点了点头,“我打算改革整个国家的体制,立法权、执法权,行政权三权分立,以法治国,法律凌驾于任何人之下,包括皇帝。”“三权分立?”四爷嘴里念叨这四个字。敏宁见他感兴趣,便开口说,“现在的衙门权力不清晰,很容易滥用权力,我觉得应该是时候将权力分开,比如说立法权,由议院来投票决定,比如说执法权,将由法院来掌管,以后的只拥有行政权。我打算在各地建立公共安全局,简称公安局,专门维护治安,预防和打击违法活动。而法院则是用来审判罪名,至于原来的衙门只拥有行政权,也就是收税,教育,民生以及抓经济问题。”四爷听了之后,眉头皱了起来,“这样一来,整个体系岂不是会出现冗余?还有你所谓的公安局人从哪里来?受谁管?以前衙门的衙役肯定是不行的。”敏宁向他解释,“公安局人员来处主要是退役的士兵,不过士兵要经过考试才能够录取为公安人员,以后会设立公安大学,公安人员大致是来自这两个地方。至于受谁管,可以在京城建立一个国家公安局,国家公安局直管各个省的省级公安局,省级的公安局管下方府级公安局,府级公安局则直管县级公安局,至于县以下,各个乡镇则不设公安局,设立派出所,专门负责乡下的鸡毛蒜皮小偷小摸的事。这样权力分离也有好处,不会再出现那种昏庸无能的县令,县令也只能够掌管民生,不能够直接管百姓,而拥有执法权的法院,所有法官律师全都有法学院来培养,一切全都按照法律来。这样职责可以清晰,明确到个人。”四爷有些心动,这确实比以往的朝廷体系要好。“还有管土地的可以设立一个国家土地局,跟公安局一样,一层一层直属,像水利局,电力局,粮食局、铁矿局等等都可以专局专办,这样可以使得个人的权利达到最小,从此以后,就能够一改千百年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种事。”县令都不能够直接管百姓了,还怎么收取贿赂,该怎么剥削百姓?至于会不会剥削商人?只要吃亏的不是老百姓就行。四爷又看了看手中的宪法,“我听说你要限制君权?”敏宁思考了一下才开口说,“也不是说限制君权,只是打算变成以法治国,爷像您这样拥有自制能力的皇帝,自然不会随意打破界限,可是以后的皇帝呢?谁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出一个败家子,君主立宪制不过是限制了皇帝做出出格的举动。”四爷深深的看着她,“要是你所做的我都支持,你能够相信我吗?”敏宁一下子回过味来,她这一次过来,主要也只是想将这件事情通知四爷,根本没打算得到四爷的支持。然而过来之后,又回到了从前的模式,四爷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四爷又说,“弘暻传过话给我,说你会试着相信我,可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结果半年过去了,也没等到你来。”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走到敏宁面前,摸着她的脸,“你怎么就这么倔强呢?”敏宁绷着脸不说话,她眼里慢慢泛起的湿润,这些年她总是一个人强撑着,所有事情全都憋在心里,她不是不希望四爷能够当她的依靠,可是她不敢相信,年轻时吃过几次亏,使得她已经习惯性的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她不敢随意相信他。四爷闭了闭眼睛,手不由摸到了她脖子后,心里想着要是使劲按下去,权力又会回到他手中。可是他舍不得呀,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放在了心里,这些年来,远离过,也亲近过,怀疑过,也信任过,两人携手度过了被太上皇怀疑的那段时间,然而在登上那个高位的时候,两人又渐行渐远。权力确实是一个迷惑人心的东西,它可以使得一个家庭分离,也可以使一个人面目全非。四爷离开了权利,一年来被圈禁在万字殿,他不是没有恼怒过,然而最终他还是忘不了她,忘不了他当年的承诺,为她打造一个繁荣的盛世。然而到底是什么时候迷失了这个梦想呢?四爷已经记不清了,是被权力所惑,美人跟不要钱似的扑在他身上,还是意外情迷,觉得跟她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亲情?这些四爷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梦醒时分,偶然发现自己最想要的还是醒来时她睡在自己身边。“可不可以试着相信我?我……”四爷嘴角有些颤抖,鼻子有些酸死了,好在戴着眼镜,他勉强可以遮掩住。“我想知道你埋藏在心里所有的一切,可不可以告诉我,让我跟你一同分担?”敏宁就这样看着他不说话,她泪盈满眶,扁了扁嘴,倔强的对他说,“你以前没想过问,现在问又有什么用?”四爷手按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自己怀里,然后迅速的摘掉了眼镜,抹掉了眼中的湿润。敏宁就靠在他的怀里,以往被重重盔甲包裹起来的柔软内心,突然在此时溃不成军,碎成了一块一块。她抱在他胸口哭的伤心,发泄着这些年的憋屈,也发泄着自己受到的委屈。“你为什么现在才问?为什么现在才问?一切都晚了,晚了!”她嚎啕大哭,锤着他的胸口说。四爷拍着她的背部,“不晚不晚,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迷失了自己,现在才找到回来的路。”敏宁仍然在他怀里摇头,“已经晚了,一切都不能回头了。”四爷感觉到心口处的湿热,有些心疼道:“既然不能回头,那就按照你说的路子来走。”敏宁听到这番话,当即抬起头,抽抽噎噎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