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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黄昏(38)暴露

    3、暴露

    2021年10月17日

    「报——」

    一名牌刀手匆匆走进大帐,「启禀陛下,干王殿下,清妖刘明珍部、王德榜部已经越过浙赣边境,尾随而至,现已在陈坊桥与桐子岭两地布阵!昭王殿下和尊王殿下出兵突袭,无功而返!」

    「啊!」

    洪仁玕一拍脑袋道,「糟糕!大事不好!吾军西侧,有席宝田的精毅营,东侧又有刘明珍、王德榜所部,现江西总督杨岳斌已经调集重兵,前来围堵,若是三支人马合围,我等焉有活路?」

    恤王洪仁政凑到洪仁玕身边,道:「干王,如此看来,刘明珍和王德榜已经把我们东入闽地之路堵死了。要是再不动身,咱们可真要被清妖包饺子了!」

    洪仁玕走到幼天王跟前,跪奏道:「陛下,我们现在已不能在此继续逗留了,还需尽快动身才是!」

    幼天王却是不依,大喊大叫:「不!朕要等姑母回来才走,没有姑母陪着,朕说什么都不走!啊!那个奉王黄朋厚,出去寻找姑母的下落,为何过了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洪仁玕道:「陛下,情势危急,已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再不动身,这数万太平军兄弟的性命,可就搭进去了!」

    那些诸王、天将们,跟在洪仁玕的身后,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齐声道:「恳请陛下速速移驾!」

    不是洪仁玕他们不为洪宣娇等人着想,只是这一路走来,全是凶险万分,到了危急时刻,不得不抛下自己的至亲。

    从来就没太多主见的幼天王在这么多人的劝说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沉默了一会儿道:「要朕走也不是不行,只是必须留一队人马在此接应姑母!」

    式王萧三发道:「陛下,一直以来都是微臣伺候在西王娘左右,如今她下落不明,实在难推罪责。不如就让微臣再带一队亲兵,循着小奉王的踪迹,再去寻找西王娘的下落。如此一来,小奉王也有人接应的人了,救出西王娘的可能也更大一些!」

    「好,式王,那你快去!」

    幼天王吩咐道。

    萧三发领命,带着千余牌刀手,出了大营。

    他是和洪宣娇一起从天京城里杀出来的,原属于西王府的亲兵早已在路上伤亡殆尽,现在带的人,还是谭干元、谭庆元失踪后逃散的圣兵,暂时归他带管。

    萧三发一走,幼天王又问道:「叔父,过了湖坊,我们就要进入闽省境内了吗?」

    洪仁玕摇头道:「陛下,东去之路,已被清妖堵死,刘明珍和王德榜所部,在东面已与吾军并肩而行,若是贸然向东,难免会遭迎头痛击。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继续往南。唯有把清妖远远地甩在身后,才能伺机东折,进入福建。」

    「万一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呢?」

    「那只好……只好下令全军剃发,照黄元帅所言,乔装混入广东,到那里和天地会的弟兄们会合,再图起事!」

    「全凭叔父拿主意!」

    洪仁玕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在湖坊逗留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以致于各路人马纷纷往此处云集,渐成铁桶之势。

    现在他们终于要离开了,只有在不停的运动中,才能寻找战机,设法击败清妖。

    只是他现在身边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想想老天王真是幸甚,前有首义五王辅佐,后又有英、忠二王尽心竭力,到了他洪仁玕的手上,连个能战之人都找不出来。

    洪仁玕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下令道:「三军听令,丢下辎重,轻装往饶州府开拔!」

    小奉王黄朋厚的营帐里,采菱紧闭着双眼,承受着身上那个男人一次次的撞击,终于等到他射精的那刻。

    黄朋厚粗重地叹息着,热流一波波地灌进采菱的roudong里。

    虽然采菱不想看见他满足的表情,可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因为快感而颤抖的身体。

    尽管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清白的人,可她还是想把最好的留给爱人,却没想到,事事皆是天意弄人,让她此刻竟躺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屈辱地受罪。

    黄朋厚从采菱的身上滚落下去,眼睛也不看,在榻子便摸索了一阵,摸出一根大烟杆,取出火折子点燃,深吸一口。

    采菱也不知道他抽的是大烟,还是烟叶,但这与她无关。

    她吃力地翻了半个身,把脸朝向外头,无声地啜泣起来。

    黄朋厚道:「采菱,你现在也算是本王的女人了,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本王有的,都会尽量满足你!」

    采菱没有出声,拉起身下的褥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在黄朋厚面前,哪怕是裸露片刻的身体,也会让她浑身像针扎一样难受。

    黄朋厚看了看她,又说:「你放心,今天的事,本王不会说出去的,等找到了你的小殿下,你们依然是太平天国的金童玉女!不过……这太平天国还能支持多久,本王可就说不准了。一旦幼天王被俘,余下的人作鸟兽散,你和李容发免不了在东市口挨上千刀万剐……」

    不等他把话说完,采菱忽然拥着褥子坐了起来,道:「殿下,我知道李容发在哪里!」

    「啊?你知道?」

    在黄朋厚的话里,听不到半点吃惊。

    采菱转过身,面对着他,目光里似乎有了一丝杀气,一字一字地说:「是的,我知道他在哪!不过,你既然占有了我,也要帮我办一件事才行!」

    黄朋厚放下烟杆,直视着采菱美丽的双目。

    从这个女人的眼中,他竟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了上来。

    不过,他还是那个令敌军心惊胆战的「小老虎」

    黄十四,正色道:「好!你说!」

    山洞里,洪宣娇和李容发又缠绵到了拂晓。

    又是一个晚上,他们休息也休息够了,快活也快活够了,而且剩下的半只老麂子也被吃完了,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洪宣娇穿好衣裳,收拾好随身物品。

    其实,她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在被打散之后,她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唯一的战刀也砍折了,火枪也丢了,就连防身的匕首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现在唯一还算得上兵器的,只剩下李容发的那根短棍了。

    她穿好靴子,从石床上站起来,发现脚下依然有些浮,就像踩在海绵上一样,找不到重心。

    李容发也有些跌跌撞撞,好在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后,已经没了隔阂,互相搀扶着走路,也没那么多避讳。

    又是阴沉的一天。

    入秋之后,江南彷佛有永远也下不完的雨,就算没有雨点,头顶也似乎始终笼罩着一层乌云。

    「宣娇姐,不知陛下他们现在到了何处,我们不妨先到铅山县城里去,在那寻个人问问!」

    李容发扶着洪宣娇走出山洞,辨了辨方向道。

    「这可使不得,」

    洪宣娇道,「这里现在到处都是清妖,一旦被他们认出,可就麻烦了!」

    「难不成,我们要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吗?」

    「太平军还剩数万人,那么多人留下的踪迹,想必也不算难找!」

    李容发还在想着归隐的事,只是洪宣娇不依,他也不好再提,生怕惹得她不高兴。

    在山里穿梭了摸约两个时辰,快到正午时,二人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只是沿途连只兔子都没见到,又去哪里找吃的呢?「站住!」

    突然,不远处的密林里一声吆喝传了出来。

    洪宣娇和李容发以为又遭遇了清妖,急忙将身一闪,躲到了树后去。

    前头枝叶茂密,从斑驳的缝隙里可以看出,几个穿着杏黄袍子的士兵,正端着火枪朝他们逼来。

    洪宣娇和李容发马上互视一眼。

    是太平军!「赞美上帝,为天圣父!」

    李容发举起双手,从树后走了出来,高声喊道。

    「赞美耶稣,为救世主!」

    对面的圣兵也回了一句。

    「兄弟们,是自己人,别开枪!」

    李容发道。

    几名太平军走上前来,细细地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番,其中一人很快便认出了他们,急忙跪在地上拜道:「参见西王娘,参见忠二殿下!」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李容发忙把他们都扶了起来,问道,「也不知你们是哪位天将的部下!」

    圣兵道:「我等原是湖州守兵,现在奉王的帐下听命!」

    「啊,原来是奉王殿下的人!」

    李容发又问,「不知殿下身在何处?可是与幼天王在一道?」

    「非也,」

    圣兵答道,「陛下本阵被清妖的精毅营和楚勇刘明珍、王德榜左右夹击,和干王殿下一起往南遁去了。」

    「哦,那你们又为何会在此处?」

    「殿下奉陛下旨意,在此接应西王娘与忠二殿下。如今可好,既寻到了二位,便可随我们一道,一起追赶幼天王的中军去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洪宣娇听了,不由地喜出望外。

    李容发看着她满脸笑意,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圣兵们带着西王娘和李容发又走了数里地,到了一处营地,奉王黄朋厚听人来报,手下已经寻到了洪宣娇和李容发,也不由大喜,亲自从大帐里迎了出来,道:「西王娘,你失踪的这几日,可把陛下给急坏了,没你到来,他便是怎么也不肯离开湖坊。如今既寻到了你们二人,我立即让快马前去禀报!」

    洪宣娇红着脸低头不语,要是知道幼天王这么想念她,她便是说什么也不会在山洞里和李容发缠绵那么久。

    黄朋厚见她不出声,又接着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咱们也不急在一时去和陛下会合,今日暂且在营内休息一晚,待明日破晓,再动身追赶上去也不迟。」

    洪宣娇和李容发各有心事,黄朋厚说了什么,他们完全没听进去。

    洪宣娇被请到了一个帐子里,几名随军的女官手脚麻利地为她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换洗衣物。

    一身疲惫和伤痛的洪宣娇感觉身上已是脏得发腻,正好趁着这难得的闲暇,泡上一个热水澡,舒缓下紧绷的神经。

    她支走了女官,把自己脱得光熘熘的,浸到了澡桶里去。

    随

    着氤氲的水汽弥漫,她轻柔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幕幕山洞里的情景。

    现在想来,既甜蜜,又羞愧。

    黄朋厚同样也为李容发准备好了休息的帐子,可是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躺下,而是在一棵树根上蹲坐下来,呆呆地望着远方江西的山水秀美,可不知是地域的关系,还是天气的关系,远处的丛林里,彷佛永远都笼罩着一层雾气。

    他的思绪同样有些凌乱,满脑子想的都是和洪宣娇的缠绵,也不知道现在采菱身在何处。

    如果她不出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凭着她过人的聪慧,一定也能找到幼天王的本阵,想来再过不了几日,他们又能见面了。

    只是再见之时,李容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忠二殿下,接着!」

    黄朋厚忽然丢过来一个水囊。

    李容发伸手接住,拔下塞子,仰头喝了两口,惊愕地道:「这是酒?」

    「嘿嘿!」

    黄朋厚咧嘴笑道,「没错,这是李家渡的烧酒!」

    李容发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抢了百姓的家?」

    黄朋厚完全不见了初见李容发时的敌意,反而显得和蔼可亲,走上前来,和李容发并肩坐在一起,拍了拍他的后背道:「瞧你说的,太平天国向财主们征收钱粮,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更何况,兄弟们跟着我出生入死,不纵容他们一些,到时候指不定投降清妖,倒戈一击!」

    李容发道:「我早就听说李家渡烧酒最是有名,只是一直没能尝过。今日喝上一口,果然令人精神抖擞!」

    黄朋厚道:「那你别跟本王客气,把这一壶酒全都给我喝了,要是不见底,那可是不给本王面子。啊,对了,眼看着天色又要暗下来了,本王得差人去山上猎点活物过来,备下酒席,招待你和西王娘!」

    说完,又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走远了。

    李容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又咕咚咕咚地饮了几口壶中的酒。

    只有烈酒烧灼喉咙般的刺痛,才能让他想些别的事情,不至于在前几天的回忆里继续沉沦下去。

    洪宣娇洗完热水澡,换上干燥整洁的新袍子,出于十余年征战沙场的忧患意识,让人去寻了一把上好的战刀佩在腰间,刚从帐子里出来,便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树根旁的李容发,便走了上去,道:「你看你,满脸污垢,也不知道去洗漱一下!」

    李容发嘿嘿一笑,道:「不打紧,我从小就在泥浆里打滚长大的!」

    洪宣娇见他脸色微红,忙问道:「你喝酒了?」

    李容发举起那个水囊:「是奉王殿下赠的酒!」

    洪宣娇蹙了蹙眉头,想和李容发并肩坐下,却又做贼心虚,怕被路过的圣兵看到不好,又把屁股往远的地方挪了挪,道:「容发,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小奉王素来目中无人,尤其在你跟前,更是争强好胜,不把你比下去,便不甘休似的。今日也不知为何,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对待你我俱是热心热情!」

    李容发道:「宣……啊,不,西王娘,大家都是太平天国的兄弟,当初他看我不顺眼,只是我有时会抢了他的风头。如今国难当前,自当同心协力,为天国效命,岂有你我之分?」

    洪宣娇看着这位纯真活泼的少年,不禁摇了摇头。

    李容发虽然在战场上英勇无敌,可在对人对事方面,却还是有些太过率真。

    黄朋厚的桀骜,目中无人,洪宣娇都是看在眼中的,所谓本性难移,她不相信小奉王会突然转了性子,和他们一条心。

    只是现在,她没有看出黄朋厚的不轨之心,只能叹息一声道:「但愿如你所言!」

    过了一会儿,天开始暗下来了,一阵烤rou的香味开始在黄昏的暮色中飘散开来。

    黄朋厚粗犷的嗓音在远处吆喝:「西王娘,小殿下,快到这里来,趁着热乎的,多吃几块rou!哈哈,今天兄弟们出猎,收获颇丰,竟猎到了几头野猪,足够咱们饱餐一顿了!」

    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的洪宣娇和李容发不禁被那rou香味吸引过去,与几名太平天国的圣兵们坐在一起,大肆咀嚼起来。

    在李容发的印象中,如此一团和气的场面,还是在他刚刚懵懂之时。

    那会,太平天国刚定都金陵,君臣齐心。

    可是在天京之变后,一切彷佛都变了,人与人之间,充满了猜忌和勾心斗角。

    有时候,李容发会问他的父亲,大家不都是天父的子民吗,我们要争来斗去?把这些精力留着对付清妖,岂不更好?忠王听了这话,往往只是叹息着说上一句,兄弟之祸,起于阋墙。

    只是很可惜,到现在李容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对,他只是不明白同是太平天国的兄弟,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简陋的酒席一直持续到二更,这时天色已完全黑透,丛林里除了他们这帮人还在吆五喝六的,四周已沉入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随时出没在他们周围的清兵见到这副景象,会不会被他们死到临头

    却依然不忘寻欢作乐的样子惹得哭笑不得。

    「采菱……」

    洪宣娇招架不住黄朋厚和他麾下那几员天将的热情,不得已也饮了几杯酒,这时已有些昏昏沉沉,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想让采菱在夜间提高警戒,以防清妖偷营。

    忽然,她才意识到,自己和采菱早就走散了,现在还下落不明。

    「西王娘,你喝醉了,让我扶你回帐篷内休息吧!」

    李容发小声地说。

    洪宣娇站了起来,道:「不必,这点酒量,我还是扛得住的!」

    说罢,推开李容发,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的账内走了过去。

    李容发无奈地叹息一声,回头再看黄朋厚等人,也是酒醉阑珊,舌头都快肿大起来,说话的声音似乎都有些不连贯了。

    好在,酒宴已经接近尾声,李容发急忙起身告辞道:「奉王殿下,今日多谢款待,容发不胜酒力,就先行告辞,回帐休息去了!」

    黄朋厚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小殿下,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李容发辞别了黄朋厚,正要钻回自己的账内去休息,忽然感觉有些内急,忙环顾四周,见不远处又一片小林子,正好能够让他去那处解决,便提着腰带,急匆匆地往林子里赶去。

    突然,他的眼前一花,似有一道黑影闪过。

    「采菱?」

    李容发不禁脱口而出。

    虽然只是一瞬间,看得极其模煳,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采菱的身影。

    可当他揉了揉醉眼,定睛细看时才发现,四下竟然空无一人。

    「唉,」

    李容发叹息着摇头,自言自语道,「这荒郊野岭的,采菱又怎么到此处来呢?定是我许久没见到她了,心中甚是想念,才会有此幻觉!」

    一边说,一边钻进林子,痛快地释放起来。

    一泡尿出来,他感觉身子轻松了许多,想想光景已是不早了,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便自觉进了帐篷,在早已铺好的榻子上躺了下来。

    本以为,自己喝了不少酒,该是倒头就睡。

    没想到,竟翻来复去的,怎么也睡不过去。

    也不知怎的了,他裤裆里的物件竟莫名其妙地坚硬起来,顶得十分难受,满脑子又浮现出当时在山洞里,紧挨着洪宣娇的裸体,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鬓耳厮磨时的画面。

    那是他这辈子最快活,最忘我的两天,什么伦常纲常,什么君臣大义,统统抛到脑后,只顾一心在温柔乡里沉沦堕落。

    可惜,这美好的幻景,就像一场梦,稍纵即逝。

    每每想到这里,心中便无比惆怅失落,只恨自己晚生了二十多年,若是在当时,跟着老天王一起在金田起事,凭他的战功,一定能够和西王一绝高下……「唉,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李容发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理智。

    因为他感觉自己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废了。

    可是,不管他想如何振作,眼前却始终脱不开洪宣娇那成熟而有风韵的胴体,就像着了魔一样。

    当初冲动时,他想要像个男人,征服那个高傲的女人,殊不料,掉进漩涡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时过三更,黄朋厚等人想必也回自己的帐篷里休息去了,外面只能听到每隔一刻钟,巡哨的圣兵走过的脚步声。

    秋寒如水的夜里,李容发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在蹭蹭地火烧起来,就像坐在一口火盆上似的。

    他坐起来脱掉袍子,却依然于事无补。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羞耻地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对着那根大roubang用力地捏了几下。

    「嗯!」

    从guitou上传来的快感差点让李容发哼哼出声。

    在紧致的刺激中,他身临其境般地感受到了如同那天在山洞里,洪宣娇用手握着他roubang时的滋味。

    他之所以不肯洗澡,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女人浓郁的香味,不愿这么轻易就洗刷掉。

    可现在,这股芬芳竟成了他心头的催化剂,让他变得更加冲动。

    他本可以用手替自己解决,这也是他一贯以来的做法,可自从尝过rou味之后,他的思想就像脱缰野马,再也不受控制。

    比起枯燥乏味的手yin,他更向往活色生香的rou体厮磨带来的快感。

    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般的翻身而起,揭开帐篷的帘子,往外张望了几眼。

    果然,太平军都已经睡下了,从四面传来的鼾声,比打雷还要响。

    现在巡哨的圣兵刚刚走过,一刻钟之内,他们不会再从这里经过。

    李容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也不带刀,只在腰后插了那根随身短棍,竟朝着洪宣娇的帐篷摸了过去。

    营地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不像天京城内那样,男馆女馆泾渭分明,洪宣娇的帐篷就在距离李容发不到二十步的距离。

    李容发像做贼似的摸到门口,侧耳倾听,从里面传出一声声女人的娇吟,听得他更加心旌神摇,想入非非。

    难道……西王娘也还没睡?莫非他正在等我?陷入恋爱的男人总是有些过分自信。

    李容发又机警地扫了一眼四周,没见到人影,顿时一个猛子扎进了洪宣娇的帐篷里。

    「啊!容发!」

    洪宣娇果然没睡,见他突然闯入,吓得惊坐起来。

    李容发急忙用手捂住洪宣娇的嘴,小声道:「嘘!」

    「你,你来干什么?」

    「我……我对你甚是想念,一刻也不能停,故而斗胆闯入!」

    李容发害羞地说着,却发现洪宣娇也是面色潮红,浑身香汗淋漓,几乎把裹在身上的那层单衣都浸透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洪宣娇忽然主动捧起了他的脸,「唔」

    的一声,亲吻上去,就像在夜里苦等着良人归来的女子,终于候到了那一刻,思念之情,欲望之火,都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

    温暖柔软的嘴唇贴上李容发干燥的口舌上时,他很快也作出了回应。

    既然是心照不宣,他们也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话。

    这时候的话越多,反而越扫兴。

    可李容发已经不满足亲吻,他的手在洪宣娇的身上不停地抚摸起来。

    隔着衣衫,他的掌心也能感受到洪宣娇正要发情发浪,rufang硬邦邦的,腰部在绷得笔直,拼命地向他迎合。

    热血冲进天灵盖的李容发双手顺着西王娘结实的腰肢不停地往下移,最后竟插到了她的裤裆里头去,指尖往她两腿中间的蜜xue一勾。

    出乎他的意料,洪宣娇roudong里早已泛滥,不止是洞内蜜液滔天,就连两侧的大腿根部,也是滑腻腻的,几乎将她的整条亵裤都浸得湿透。

    「啊!容发,好痒!啊……你别碰我,唔唔……好难受……」

    洪宣娇开始在李容发的怀里扭动身体,随着一声声轻吟和浪叫,更刺激了隐藏在少年心中的那头猛兽。

    「宣娇,你下面好多水啊……」

    李容发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说过最下流,最猥琐的话,但现在他竟然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下流和猥琐,因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没有什么可以保留的。

    「不行!」

    洪宣娇忽然推开了李容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梢道,「我们,我们不能在这里做,会被人发现的!」

    李容发搔了搔头皮:「在来的路上,我看到路边有一处蒿草丛,约有半人多高,距此不过一里多地。躲在那里,想必不会让人觉察!」

    「啊?」

    洪宣娇吃惊地轻叫一声道,「那,那是露天!」

    「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容发拉起洪宣娇道,「我便是片刻也等不下去了!宣娇,你便答应了我罢!」

    「走!」

    洪宣娇也不知今天是中了什么邪,竟会答应李容发如此荒唐的想法。

    别说她现在已是四十有余,就算再年轻二十岁,也断然不会如此放肆大胆。

    她和李容发一道,手牵着手,偷偷地摸出了营地,在黑暗中凭着记忆,在密林中飞奔起来。

    果然,在距离营地一二里的所在,有一片荒芜的蒿草地。

    蒿草虽然已经有些枯黄,但由于夏时的疯长,现在依然有及胸高。

    李容发看了洪宣娇一眼,牵着她一头钻进了草丛里。

    当他拨开蒿草,艰难地朝里面开路,他们踏过的地方又像帷幕一样,被自动闭合的草甸拦住。

    在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天被地床,确实是个绝佳的去处。

    刚进草丛,李容发忽然一转身,搂住洪宣娇的腰,将她顺势压倒在地。

    紧接着,自己的身体也沉沉地倒了下去,两个人滚成了一团。

    「容发,摸我,好痒……」

    洪宣娇激烈地娇喘着,虽然在恳求着对方抚摸自己,可她的手已忍不住按到了胸口上,隔着衣衫对硬邦邦的rufang不停地揉着。

    李容发更是血脉贲张,开始狂乱地撕扯起洪宣娇的上衣,父亲教给他的温文尔雅,此时已经全都抛在了脑后,变成了禽兽。

    洪宣娇的门襟很快就被剥了开来,白嫩的身子即便在黑夜中,也似散发着一层微光。

    当初金田起事时,她也假借天父之女演过几回附体的把戏,虽然李容发一直对这些装神弄鬼之事不甚相信,但现在他却不再有丝毫怀疑。

    除了天父的女儿,还有谁能拥有如此神圣的光芒?李容发捧起洪宣娇坚挺的rufang,像个孩子般在rutou上使劲地吮吸起来。

    这样一来,洪宣娇更被惹得yuhuo难耐,禁不住也把手往少年的裆下摸了过去,一把握住了他早已坚硬得像一根铁棍的roubang,娇嗔着轻吟道:「你还在等什么?快插进来啊……」

    李容发见识过洪宣娇发情时的样子,但总觉得她心中好像有所保留,彷佛在忌惮着什么,可是今天,她竟然没有一丝避讳,比起在山洞里的时候,更加奔放,更加主动。

    被情欲扰乱了心智的李容发,已经不能冷静地思考,对洪宣娇和他自己身上的异样丝毫也没起疑,顿时三下五除二,也把自己脱得光熘熘的,在洪宣娇手势的牵引下,很快便寻到了那个令他心驰神往的roudong,腰部轻轻发力,顺利地将巨阳送进了她的体内。

    泛滥的xiaoxue丝毫也没有想阻止李容发的意思,相反还好像一直在翘首

    企盼着这一刻的到来,湿润的rou壁在guntang的阳具摩擦之下,顿时又开始紧缩起来,牢牢地包裹住了整根roubang。

    「啊!」

    洪宣娇yin荡地叫了起来,柔软的身体在不停地微微颤抖。

    她尽力地张开自己的大腿,给予对方有足够的空间来摆正他觉得舒适的姿势。

    「宣娇姐,你下面的水越来越多了呢!嗯……我好喜欢!」

    李容发一边用舌头在丰满的rutou上舔舐,一边含煳地说。

    「唔唔……别说话!我们,我们赶紧完事,免得被人发现我们不在营地,那就糟了……」

    就这样在露天和男人交媾,是洪宣娇从来也没体验过的滋味。

    她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像野兽,恬不知耻,却又让她感到无比刺激。

    李容发啪啪啪地开始朝着roudong里抽送起来,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他们rou体碰击的声音异常清脆响亮。

    突然,一个阴恻恻的笑声打断了他们:「西王娘,忠二殿下,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快活啊,可真让本王一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