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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母后万福安康,长乐永安。”她一身妃色的百褶如意月裙迤逦窈窕,在月光和殿中灯火的映照下流月萤辉,让她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似神女踏月而来,又美丽又神秘,而等她说完了贺词抬头对着皇后粲然一笑时,又在刹那间尽数洗去了月辉仙华,只余芳华少女娇俏颜容,看得在场诸人都顿了顿呼吸。倾城之姿,今晚始知矣!皇后惊喜万分,连忙亲自上前扶了沈令月起来,笑嗔:“你这孩子,白日里不是已经贺过寿了吗,怎么还来?”沈令月盈盈笑道:“那不一样,白天我是贺母后芳华永驻,今晚我却是愿母后心中长乐,一为容颜,二为心境,二者不可相提并论,自然也不能只贺一次了。”见她口齿伶俐、说得振振有词,皇后哑然失笑:“你呀,总是这么会说话。”又上前细看了一番画卷,点头笑道,“十二花月集?不错,合乎画境,也符合这一番题字,令儿取名功夫大有长进。”“母后这是在说令儿从前取的名字都不忍直视么?”沈令月不满道,“不仅这一次,以前我取的名也都很好听的呀。”皇后一笑:“好听是有,但也只是好听罢了。”皇帝拍腿大笑:“都是跟朕学的!谁让她是朕的女儿呢,朕也不会取名,一想到那些字啊名啊什么的都头痛。”沈卉自从宫女上呈了贺礼之后就一直微笑着保持沉默,直到皇帝说了这番话,她才笑着开口道:“父皇此言差矣,不说儿臣姐妹几个的名都以花朵儿为名,又好听又有意境,就是三姐的名字,父皇也不该说不会取名这话。纵观整个长安,也没有哪家的贵女闺名能和三姐相媲美呀。”这话正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常平这话说的很是。朕生平最满意的一次取名就是令儿的名讳了,不过那也是天时地利。你三姐出生在吉月夜晚,月辉明亮,月似银盘,百年难得一见,比中秋之夜的月亮还要圆上几分,想是连月仙也喜爱朕的令儿,因此朕便取了令月二字。”“是啊,”皇后也对着沈令月笑道,“令月二字不仅合了你出生时的吉月之景,也是美好之意,足可见你父皇对你的疼爱啊,是从你一出生开始就有的。”“女儿知道。”沈令月抿嘴一笑,又转头看向沈卉,道,“几天前八妹就闹着想要看我送给母后的贺礼了,当时不肯只是为了今晚能够一鸣惊人,还请八妹见谅。如何,这一份贺礼可没有让八妹失望吧?”沈卉甜甜道:“三姐的贺礼一向都是我们姐妹之中最为出挑的,这么一幅惊世之作,自然要等到母后生辰当日拿出来才好。”皇帝也笑,见母女二人一个袆衣庄重,一个月裙俏丽,赏心悦目之余更是心中欢喜:“今日令儿的这份贺礼献得好,朕大大有赏!”“有赏?”一听这话,沈令月立刻把目光转到了皇帝身上,“父皇,你准备赏令儿什么?”“瞧瞧,一听到赏赐两个字,你这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皇帝笑着指她,却没有明言要给什么赏赐,而是又看了画卷一眼,高深莫测道,“嗯,你的这一幅十二花月集,朕不再多说,总之,堪为画中极品。只是这上面的字又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朕,什么时候,朕的女儿能写这么一手潇洒有力的行书了?”此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只因这画卷上的题词笔划潇洒,下笔有力,起转承合间不像是一个女子该有的风格与力道,应当是出自男子之手才是。三公主专门上呈给皇后娘娘的贺礼中竟有男子插手的痕迹,这……谢初默默地盯着他面前案几上看,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天知道他那会儿在鸣轩殿时是怎么想的,居然直接就提笔在画卷上题了词,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怎么会犯下这么愚蠢的举动的?他这半年时常受陛下传召,虽然并没有刻意在陛下面前写过大字,但是对于北越的用兵之法还是写过几本折子的,陛下只要有点心就能看出这是他写的字。然后呢,陛下会怎么做?赐婚?他心中惴惴不安,只希望沈令月还记得当日他在雅间提的要求,对陛下说过不要在百官宴上给他们当场赐婚一事。同时追悔莫及,早知道就不去鸣轩殿了,想必凭那丫头的聪慧也能想到这么个法子,不,就算去了也不要紧,他就不该在这上面题字!他当时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自己上去题词的?!不说众人心思各异、谢初又悔又急,只说皇后,她早在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画卷上的字迹和沈令月的不同,但因为不清楚是何人所写,便没有点明,毕竟此事可大可小,若是题词的人是该题的那个,那么此事便可传为一段佳话,若是他人,难免就会遭人议论,因此她选择了沉默,直到皇帝开口,她才在皇帝的话里话外间听出了那么一点意思,笑道:“母后也觉得奇怪,令儿可愿告诉母后,是哪一位高人在背后帮了你的忙呀?”沈令月抿嘴一笑:“你们两个不是都猜到了吗,还问我做什么?”皇帝哼了一声:“猜?令儿未免太小看朕了,朕是看出来的。”谢初扶额,他能不能先行离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三公主承认是他题的词,然后陛下给他们赐婚?“是吗,父皇果然好眼力。”看吧看吧,肯定要把他拎出来了。“只是父皇看出了是谁题的词,怎么却没有看出是谁替令儿想的词呢?”果然,就知道——嗯?刚才那三公主说了什么?她好像……没有提到他的名字?谢初猛地一抬头,看向正对着皇帝狡黠一笑的沈令月。她这是……要揭过这茬?第38章心意皇帝果然被沈令月的话带偏了,一愣之下道:“令儿何出此言?难不成这题词的和作词的还不是同一人?”沈令月低眉一笑,侧身让开几步,让整幅画卷能够更完整地呈现在皇帝的眼前,道:“父皇再仔细看看?”皇后也掩唇而笑:“这又是你准备的哪一出好戏?”既然女儿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穿此事,那她这个做母后的自然要替着遮掩一二,“也就只有你了,一幅画都能弄出这么多名堂来,真不知是跟谁学的。”“无师自通,自学成才。”沈令月嫣然一笑,“母后也可以看看,说不定还能比父皇先看出来呢。”皇后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这么一番话下来,不仅帝后二人,在场诸人的注意力也都从题词之人转移到了作词之人身上,轻声议论着到底是谁作的词,自然也有人看出了这位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