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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知道,你和你爹是不是曾经商量过如何把驸马之位还给顾大人过?”谢初一怔。他……好像是有跟谢何臻商量过。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应该是在不久之前吧,可今晚要不是张氏提起,他早把这事忘到了脑后,他——他怎么就忘了呢?“娘,你忽然提这个做什么?”“你先别管,你只需要回答娘一句话,你不想娶那三公主,你爹也不希望你娶三公主为妻,是不是?”“……”谢初抿紧了唇,没有答话。早在察觉那画卷上的题词字迹熟悉时,张氏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猜测,陛下之言不过佐证,见谢初这般反应更是没有一丝惊讶,只笑道:“不说话,娘就当你默认了。”又叹气道,“你爹临走前还在和我抱怨,说是三公主随手一指,她是开心了,可却给我们谢家带来了麻烦。”谢初一惊:“麻烦?会有什么麻烦?”张氏笑道:“皇后娘娘和你爹是嫡亲兄妹,咱们这既是将军府,也是国舅府,不多一个驸马儿子,能有什么麻烦?还不是因为你性子冲,行事又冲动,思虑不周全,你爹是怕你一气之下直接跟陛下明说你不喜欢那三公主,不愿娶她,这就是麻烦。临去幽州前,你爹还叮嘱我,怕你情急之下忘了迂回行事,让我多看顾着你点,就算要退婚,也不能闹得天下皆知,需得不动声色、全陛下与三公主的面子才好。可现在看看,初儿,你像是有一点要退婚的模样吗?”“我……”谢初一阵语塞,见张氏含笑看着自己,没来由地有些心虚,目光闪躲地道,“我有啊,我在想办法退婚呢。可是陛下不提,我也不好直接就上去说我要退婚啊,这才叫冲动行事呢,娘。”张氏认定了他是在死鸭子嘴硬,但也不说破,而是顺着他的话道:“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不该替三公主题词,陛下虽然没有明说,心里指不定以为你和三公主情投意合,琢磨着选个黄道吉日来给你们两个赐婚。这就是你的思虑周详?”“……反正到时我会退婚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娘。”“好,那娘就相信你。”张氏一笑,“只是今晚看出问题的不止是陛下,在场的大家也不都是没有眼睛的,都看着呢。陛下不点破,这事自然不会在明面上说开来,可私底下却不知要怎么流传,你爹回来是肯定会得知此事的,你想好要如何跟他解释了吗?还是说,又和他吵一顿,再被关到祠堂里去?”谢初沉默:“……娘,为什么爹这么反对我和三公主的亲事?”张氏笑而不答:“你不是也不想娶她吗,那还问这么多干什么。”“娘!”“怎么,问这么清楚,是改主意了,想娶三公主了?”“没有!”“那娘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张氏掩袖一笑,“你啊,就好好地想着去吧。”话毕,她就唤来了在外间候着的贴身丫鬟,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东堂,只留谢初一个人立在原地,瞠目结舌。第39章落不说谢府今晚有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说其余长安勋贵人家,尤其是那些高门世家的命妇贵女,果然如张氏所说的那般,开始在私底下偷偷议论着三公主贺礼一事。自然,她们关心的并非画卷本身,而是在那画卷上题词之人。自麟德殿建成以来,便一直都是举办宫宴所用,整个宫殿宽敞偌大不说,还一览无余,不像寻常宫殿那样有屏风隔断,只要入殿落座,殿中发生了什么都能看得清楚,再加上皇帝也没有可以压低声音询问此事,因此有四五成与宴的人都听清了他的问话,一时间,不少女眷都在猜测着那题词之人到底是谁,竟能在三公主的画卷上题词挥毫。那些命妇本来平日里也没什么要紧事情,闲暇之余难免有些无聊,好谈趣事,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件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自然激发了全部的热情,开始暗中揣测起来。有说那词是昭武将军谢初题的,也有说后半部分的词是顾大学士帮着想的,但鉴于陛下是带着笑意提起此事的,宴会伊始也打趣过要把昭武将军发配边疆,抢回爱女,因此多数人都猜测是昭武将军帮着题了词,一时间倒又叹息起那已经成为过去的青梅竹马来。唉,真可谓是良缘缔他人、姻缘弹指间啊!感慨归感慨,但谁也没有把这事放到明面上来议论,毕竟是陛下娘娘的掌上明珠,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随意置喙,因此虽然那些命妇们热情高涨,但都牢牢地闭紧了嘴巴,只在几家亲眷小聚时说上一两句便也罢了,偶尔也会有与张氏相熟之人隐晦地旁敲侧击一下,但都被张氏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被问的人不仅有张氏,身为沈令月伴读的徐瑾也被族中的堂妹问了一遭。“然后呢,”沈令月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碎玉步摇,一边饶有兴致地道,“你跟她说什么了?”徐瑾道:“然后我就跟她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议公主私事,不要命了你?她就被我吓得面色惨白,再也不敢问我了。”沈令月听罢,笑道:“好啊,看来往后又多了一个人对本公主心怀敬畏之心了,干得不错。”又拿着步摇往鬓边比划,问徐瑾道,“怎么样,是不是一闪一闪的,看着有些亮晶晶?”徐瑾认真看了片刻,点头道:“嗯,真的在阳光下闪,看着就亮眼。这是尚宫局新送来的步摇?”“昨儿去母后那时正巧碰上了过来上呈新一批头面首饰给母后过目的尚宫,我看着有一盒步摇特别好看,就要过来了。”得了喜爱的首饰,沈令月的显然心情很好,虽说这一盒步摇本来是皇后准备分赐给宫中年满十二的公主的,但既然她喜欢,全拿了也没什么,反正宫里最不缺这些东西,再叫尚宫局补上就行。“里面共有十二支珠钗步摇,每一支的样式都不同,又时新又精致,宫外不一定能见到,你喜欢吗?喜欢我也给你一支。”“可别,公主殿下的心爱之物我可不敢肖想。”徐瑾和喜欢首饰的沈令月不同,应该说她和大部分世家贵女都有点不一样,她最讨厌这等繁琐之物,连梳妆都让丫鬟挑最简单的来弄,自然对步摇这种需要轻移莲步来体现美丽的东西敬而远之,因此小小地开了个玩笑就把这话揭过去了,又道,“不过说真的,那画上的词到底是不是昭武将军给你题的?”“他给我题词很奇怪吗?我们本来就是表兄妹吧,也就差父皇的一道赐婚圣旨罢了。”“在别人眼里看来当然不奇怪,你们两个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可我不同啊,我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