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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无视了他,对着沈卉笑道:“八妹,你尚在病中,如何就来了此地?可是也想凑一凑热闹,参加今晚的宫宴?”沈卉缓缓摇头:“我不过是在房里待久了,觉得闷,这才出来走走,散散心,无意间来到了这里。”又对着沈令月福了福身,行了一礼道,“既然三姐也来了这里,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梅雪,咱们走吧。”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宫女这才起了身,匆忙对着沈令月行了一礼,拿起灯笼转身跟上沈卉,为她提着灯去了。或许是尚在病中的缘故,沈卉走得有些慢,眼看着身影将要没入前方的葱葱树影之中,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回眸看了二人一眼,眼中蕴含着几许氤氲的水气。谢初眉头微蹙,垂眸避开了她的目光。沈令月则是展开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八妹,夜路难走,当心。”“多谢三姐关怀。”沈卉也回了一个笑容,这才收回目光,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去。“公主,我跟她——”脚步声一远去,谢初就立刻看向沈令月想要解释清楚他和那八公主真没什么关系,却惊讶地发现沈令月已经离他走远了好几步,一愣之下连忙追上,“公主?”沈令月不理他,径直往前走着。她走动的步伐有些大,也有些重,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般,走得发间步摇摇晃不已,发出清脆的细碎轻响。谢初又叫了她好几声,见她都当做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去,理也不理他,没有办法,只能快步上前拦在她面前,几分无奈地道:“表妹。”“呀,表哥?”沈令月像是才发现他一样讶然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谢初又好气又好笑:“我根本就没离开过,我刚才不是喊了你几声吗?”“有吗?”她一脸疑惑。“你没听见?”“听见了。”沈令月道,“可你刚刚喊的明明是公主,我怎么知道你是在喊我还是在喊八妹?”“你……”谢初无奈,“表妹,你别气了,我是真的无意路过,这才不小心和她遇上的。”“我知道呀。”沈令月笑吟吟道,“而且我也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方才被蚊子咬了几口,又痒又疼,心里头燥得很,这才有几分火气。但是这火不是冲着你来的,所以你不需要解释什么,也别怕,我没在生你的气。”谢初:“……”鬼才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沈令月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劝了她会说没必要,解释了她也不听,只能道:“表妹,你别生气了。”“我生你的气作什么。”沈令月笑得愈发灿烂,“你又没有咬我一口,又没有碍我的眼,我何必跟你置气?”……明明就是一幅置气的模样。谢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沈令月明显正在气头上,想必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只是就这么让她气下去也不好,总得把事情解释清楚,要不然这误会就大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骂着自己这是什么运气,不过出来吹个冷风,怎么就吹出这么一堆破事来了。“那个八公主,”最终,他决定以沈卉作为切入口,毕竟在这之前他都没见过沈令月这幅生气的模样,她今晚会这么生气,想来一定有那个八公主的很大功劳,“就是上次毁了你画卷的那个?”沈令月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表哥,你觉得她像是那种人吗?”谢初一愣:“什么?”“我是说,你觉得她像那种人吗,那种在暗地里使坏、在人背后做手脚的jian诈小人?”沈令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这么弱柳扶风的女儿家,怎么会是那等小人呢。表哥,你说是吧?”“她?弱柳扶风?”谢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嗤笑一声道,“人家可比你要厉害多了,挂在树上的帕子都能自己一人爬上去捡回来,你说她弱柳扶风?”“了不得,表哥。”他不说还好,这话一出,沈令月原本已经和缓了的神情就又变回了原样,笑眯眯道,“你们不是偶然遇见的么,怎么你就知道人家的帕子挂到树上了,还知道她一人爬上去捡了回来?”“……”第44章问情谢初算是明白了,他根本就不该说话,多说多错。可他要是不开口解释,沈令月一定会更气,这根本就是个死局嘛!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谢初满心无奈,沈令月心里也不痛快,在殿外找不着人影就算了,可当她在周围转了一圈才顺着吹来的凉风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时,却看见了谢初向沈卉单膝跪地行礼的场景,虽说臣子向公主行礼天经地义,谢初也全程都低着头,没有半点理会沈卉的意思,可她就是生气,气沈卉的作妖生事,也气他大半夜没事乱跑。尤其是在她看清了沈卉那一脸的惊喜神情与晕红的双颊之后,更是怒从心起,差点把手心的皮都掐破了,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力气才没有当场甩脸走人,而是挤出一副微笑来应对两人。好在沈卉虽然故作姿态,但谢初的反应还算不错,勉强过了关,没有让她更加糟心,但饶是如此,沈令月也依旧心中不满,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把他晾上个十天八天,不理会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招蜂引蝶,尽惹来这些幺蛾子!两人就这么一个不快一个无奈地对视着,晚风拂过,带着丝丝的水气与凉意,吹散了白日的热浪与浮躁,也吹散了沈令月心头的部分怒火。沈令月渐渐冷静下来,看向立在她跟前的谢初。或许是因为一同在宣政殿内接见外宾的缘故,谢初虽然还是以环珞束发,没有束冠,却是少有的穿了一回武将官服,黑底玄边的劲衣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麒麟纹路,玉带勾边,衬得他整个人都英姿勃发,较之往常更多了一分威压气势。而现在,这个本应该神采四溢的少年将军却安安静静地立在她的跟前,虽然眼中写满了无奈和不解,也明显是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焦疑神情,却没有半分对她的不耐和不满。意识到这一点,沈令月的心情好转了不少,脸色也重新和缓了几分,微笑道:“表哥,夜来风急,我们出来也有一会儿时间了,该回去了。要不然,被人发现擅自离殿,说不定明儿一早就有言官上奏,参你一本目无外宾了。”“没事。”谢初立即道,“参我的折子多了去了,不怕再多一本。”他说的是实话,一开始那些言官参他时他还会感到一点烦躁,觉得那些言官是在没事找事,但久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参就参吧,反正只要陛下不在乎,他又不能少块rou;不过现在,他这么说的原因还